林浩招招手示意她跟上,符音抱着猫小心翼翼跟在身后,隔着一点距离。
来钱:“为什么要跟他去?那个讨厌的女人会死吗?不过反正看她当时的样子就是不想活了。”
林浩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这猫怎么叫得这么厉害,是不是思春了。”
来钱:“你才思春,你丫全家都思春。”
符音捂住它的嘴,笑了笑:“没,它饿的时候就特别吵。”
虽然她有一堆问题想问来钱,可在林浩面前她怎么敢肆无忌惮和猫交流,他是个警察,尽管看起来不太靠谱,但很明显也不是个饭桶,她还不想被人当成精神病。
符音见到王钱钱的时候就瞬间明白了来钱说她不想活了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色很不好,目光呆滞,眼中毫无神采,尽管从前的她就给人一种不好好生活的感觉,那也比她现在一身沉寂来得好。
林浩让她们单独谈话,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来钱从符音怀里跳到桌上,舔了舔前爪,喵:“看我说得没错吧。”
符音不理它,对着王钱钱说:“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
王钱钱毫无反应。
符音想那被害人肯定是她特别要好的朋友,轻轻握住她的手,触手一片冰凉,指尖处还有些血迹没有清洗干净,突然就特别心疼:“我知道你很难过,但这个时候你只能更坚强点,我们要找出凶手,让他为他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而不是由你代替他坐在这里。”
王钱钱的目光这才缓缓移到她的手上,正当符音以为她听进去了的时候,王钱钱用力推了她一把:“你走!”
符音愣在原地,王钱钱却像失控一般大吼:“你走啊,谁让你来救我了!你们都走!你们才应该好好活着,应该死的是我!应该死的是我啊!我有罪,都是我的错,凭什么就留我一个人活着……”
门被一把推开,林浩上前轻易制住了王钱钱,她死命挣扎,像撒泼一样手脚并用,林浩没有对她太过粗鲁,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直到她力气渐失,嘴里的话也变成呜咽。
“钱钱姐,我送你回去休息。”
林浩示意符音到外面去等,来钱主动地跳进她怀里,像是受了惊吓。
符音木然地走了出去,她知道自己不会安慰人,但着实没想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而且王钱钱这么激动,真的只是因为吴丽芳的死吗?她说的你们,指的又是谁?
来钱到外面后就不再装那副被吓到的样子,它抖了抖毛,身上有些地方已经结成泥块,这让它很不舒服:“我们回去吧,我说了那女人压根不想活。”
符音虽然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但有一点她很确定:“现在除了王钱钱,就你和我知道真相,就这么放任不管,我一辈子心里都过不去这道坎。”
她不想活了是她的事,但她不能含冤而死。
林浩加完班后就看到门口有个高高瘦瘦的女孩,抱着一只灰头土脸的猫,站在路灯照不到的阴影处,像已经等了很久。
符音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上前:“林警官,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说完又觉得太奇怪,补了句:“聊聊有关王钱钱的事。”
林浩有些意外:“你和她不是很熟吧。”
也不等符音回答,他快步走到门口停的一辆桑塔纳面前:“上车,我还没吃饭,饿死我了。”
符音急急跟上,林浩嬉皮笑脸:“现在的小姑娘听到凶杀案躲都躲不及,还没见过你这种专门想往里凑合的,怎么,有兴趣做女警啊?”
符音摇头:“我只是不太相信这事是王钱钱干的。”
林浩找了个空地把车停了进去,带符音来到一家大排档,大概是经常来,那老板先和他打招呼:“林警官,老样子吗?”
林浩递了支烟过去,问符音要吃什么,符音犹豫了会点了份粥,林浩又加了两样小菜,最后指了指来钱:“再给它炸一碟小鱼干。”
“好嘞!稍坐马上就来!”老板麻利地去了。
林浩到马路牙子边蹲着抽烟,颇为不拘小节,等到菜上齐了,他脚下已经有好几个烟蒂。
来钱:“大烟鬼,不长命。”
符音有时候真是庆幸来钱是只猫,它要是人,嘴这么欠,早被人打死了。
见菜齐了林浩回到桌子边,对符音说了句:“别客气,咱有什么吃完再谈”,然后就大快朵颐吃了起来。
来钱早寻着香味去找它的小鱼干了,符音也觉得肚子很饿,真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两人一猫,将桌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林浩这才悠悠点了支烟,不过没抽:“今天是吴琰的忌日。”
符音没吭声,林浩手中的烟很快就燃尽,他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捻熄,低着头看,像要把灰白的水泥地盯出花来。
“吴琰就是钱钱姐的老公,是一名优秀的警察,有次执行任务,意外身故了。”
符音注意到他没用因公殉职这个词,果然林浩接着说:“他是执行卧底任务,可有个叛徒背叛了我们,那些人抓了钱钱姐威胁他,当时钱钱姐已经有了身孕,好像是六个月了吧,吴琰没向上头汇报,等我们的人过去,他已经……孩子也没保住。”
“当时的任务彻底失败,上头的人没法给他烈士称号,钱钱姐从医院醒来后就失踪了,断绝了和所有人的联系。”
“我当年还是个新人,只知道一些边缘的消息,这些年算是慢慢摸清楚了,今年年初调到这边,刚巧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