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冯云山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苏三娘已经不在了。
要不是被窝里还有余温,身边还有余香,冯云山几乎要怀疑,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刚穿好衣服,忽然听见床底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冯云山微觉奇怪,往床下一看,却是程岭南,被绑住手脚,被布巾堵住嘴巴,躺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冯云山连忙将她抱了出来,去了堵住嘴巴的布巾,一边解绳索,一边问道:“怎么回事?苏三娘呢?”
“冯郎,呜呜呜!”程岭南顿时哭了起来,扑入冯云山的怀里。
“三娘呢?是三娘将你绑起来放床下的?”冯云山问道。心里却在想,那岂不是昨夜和苏三娘的一夜疯狂都被程岭南听了个遍?幸好昨夜没说什么程岭南的坏话。
“嗯!”程岭南点点头。
想想,要是昨夜为了讨好苏三娘而说些程岭南的坏话,虽然依程岭南的性子,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但心里终归会对自己有疙瘩。时间长了,自己肯定能感觉出来,便会慢慢将程岭南冷下去,这样一来,苏三娘便成功地让自己对程岭南产生隔阂。
想不到,平时大大咧咧的苏三娘,竟然也会有了心机?看来,嫉妒心让女人变得疯狂啊。幸好,她还没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来。
“三娘姐姐天没亮就起床走了。”
“三娘姐姐?她这么对你,你不恨她,还叫三娘姐姐?”冯云山奇怪地问道。
“她也是爱冯郎你才会这样。岭南理解她。昨天她找到岭南,说只占用你一晚,第二天一早便走。于是岭南便答应了她!只是没想到,她会将岭南绑起来放到床底下。”程岭南说着,忽想到了昨晚听见的声音,脸颊绯红起来。
“是啊,她为何要这样做?”冯云山奇怪地问道。
“三娘姐姐将岭南绑起来,却说不会伤害岭南,只是小小地惩罚一下。谁让岭南抢先占有了冯郎!”程岭南答道,“她说的也有道理。三娘姐姐和冯郎你认识在先,怨恨岭南、惩罚也是应该的。”
“那她有跟你说过去那里没有?”冯云山苦笑不得,接着问道。
“她说怕你醒来会留下她。还说,她身为甲七师师长,不能抛下将士们一个人跑到广州来,更不能影响圣王攻克宝庆府和长沙府的大事。所以,她便一早就会出城,赶往永州府去。”
“哎,这个三娘!”冯云山感叹一声,真是个疯狂的女人。她那里是怕我醒来留下她,她是怕我责骂!难怪一早便不见了人影,提前一走了之。
同时,他又为程岭南的单纯而奇怪,记得后世的某部电视剧里,不是将这位绝色美人,给演绎成心机深沉的女人吗?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嘛。
“昨晚苦了你了!却不要怪她,她只是一时偏激,才会这样做。”既然成了自己的女人,不管苏三娘怎么样,就跟程岭南一样,自己都要维护了。于是,冯云山帮她说话。
“没什么,三娘姐姐既然比岭南早一步认识你,又比岭南年纪大些,便是岭南的姐姐!既然是姐姐,这样对待岭南,也不会放在心上的。”说着,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昨晚冯郎和三娘的一夜奋战,不禁望了冯云山一眼,羞红满面。
冯云山哪会注意这些,只是一阵感叹这个时代真好!这么漂亮的美女,居然没有一丝脾气,还不吃醋,这性格好到,自己都无法形容了。
冯云山却是握住程岭南的双手,道:“岭南,委屈你了!”程岭南心中涌起一阵温暖,正要说什么,却见冯云山将脸凑了过来,一下便亲了她粉嫩的脸上,同时还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今晚早点在房里等本王。”
程岭南一下便臊得满脸齐耳根通红,嗔怒地一跺脚,跑了出去。
冯云山见状,哈哈一笑,也出了王府后院,往前厅会客堂走去。
刘胜邦带着几名亲卫迎了上来,这个月只有百来名亲卫轮流保护冯云山,其余的四百亲卫都还在校场,按照冯云山的训练方法,跟着谭绍光他们操练。
“圣王,有洋人来求见!伍先生陪着,已经在会客堂等候很久了。”刘胜邦上前禀报道。
洋人来了?冯云山有些奇怪,自从双方和美国、法国、英国等三个主要国家签订了开放通商口岸等协议后,很多事情都是直接找伍崇曜,由南洋公司出面解决,还没有来找过自己。今天看来事情还不寻常啊。
来到会客堂,伍崇曜领着一干洋人都上前来迎接。
冯云山一看,却是有英国公使兼港岛总督文翰爵士,还有广州领事包令、通事翻译密迪乐先生;法国公使布尔布隆;还有美国驻华专员马沙利和驻华代办伯驾,还有另一名不大认识的洋人,却是个秃顶中年人。
“尊敬的圣王殿下,我们又见面了!”英国公使文翰一脸笑容地上前握手,通过翻译,说道:“圣王,为您介绍下,这位是葡萄牙襖门总督基玛良士。这次与本人等一道前来拜会圣王,有要事相求。”
“请坐!”待双方分好主客坐定,冯云山笑道:“不知所为何事?本王能帮忙的尽量帮忙。”
“圣王殿下,不知贵军与上月攻占南京城的太平军,究竟是何关系?据我方调查,南京城的洪、杨二人已经在南京建立了‘太平天国’。”文翰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们本是一体。都归天王管辖,但每个地方又具体归属不同王爷的封地。”冯云山含糊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