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叫治不了,你是城里最好的郎中,你都治不了,那我们还能找谁?”李参双手揪着一名中年男子不放,大声喝道。
“李四哥,这伤我真治不了”那郎中惊道。
“李四哥,你别急,对人客气些。”阿飞拍了拍李参的肩膀,劝他松手,然后又对郎中道:“李郎中,你看孙三哥已经这样了,你就给看看吧,兴许能治好也说不定呢?”
“不成,不成。”李郎中道,“小哥,我就说实话,我不是不愿治,而是不能治。这躺着的可是咱潭州城赫赫有名的孙三哥,你说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给他治伤不是?可是他伤得这么重,我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无从下手,我是真医不好啊!”
原来,潭州城北石屋一战后,阿飞便和李参等人抬着孙宝赶回潭州城,并立刻来到潭州城中最有名的李郎中家里,请他给孙宝治伤。可是那李郎中看了孙宝的伤势,料想凭自己的医术并无十足把握能够完全治愈,搞不好还会把人治死。这若是治死了洞庭十三水帮的孙三哥,定是要堕了自己的名声,于是李郎中便不敢接手,只推说自己治不得。
“那你帮我们把箭拔了成不成?”阿飞问道。
李郎中为难道:“这个……小人实在是不敢拔,你看孙三哥现在还有气,小人只怕这箭一拔,孙三哥便没气了,真是下不得手啊!”
“妈的,你想活命的话,就给我拔!”李参又是一把抓住李郎中,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简直像要瞪出来一般。
“拔不得,当真拔不得啊!”李郎中跪在地上道,“李四哥,要不你杀了我好了,我真的是治不了啊!”
“算了,李四哥,咱们另请高明吧,再在这里耽搁下去,对孙三哥也没什么益处。”阿飞道。
“哼!”李参瞪了李郎中一眼,便命手下人将孙宝抬出李郎中家。
“李四哥慢走,李四哥慢走。”李郎中跟着走出来,在后面赔着笑脸道。
“我还就不信了,这么大的潭州城,就找不出一个能治我三哥的郎中来!”李参怒气冲冲地站在街上,冲着李郎中高声嚷道。
“嘿嘿嘿……我看你在这潭州城里,还真找不出一个能治这个伤的郎中了!”忽地,只听得旁边一个蹲坐在街边的干瘦老者说道。阿飞听那老者的口音,不像潭州本地人,更像是北方人士,而且跟不智和尚的说话语调颇为相像,便好奇地瞧了过去。
“你说什么?”李参听那老者这般言语,顿时气恼异常,“你是在咒我三哥吗?”
“呵呵,我可没咒他,我只是在说实话。”干瘦老者笑着说道。
“妈的,臭老头你还敢笑!”李参本就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见这老者如此倨傲,便挥拳而上,想要打他几拳出出气。
“跪下吧!”只听干瘦老者道了一声,用一根细竹棒往李参两腿随手一点,李参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那李参只觉得两腿发麻,根本无力站起,心中害怕,便大声吼道:“臭老头,你使了什么妖法,我怎么站不起来了?”
而阿飞在旁早已看得清清楚楚,这位干瘦老者方才看似随意的一点,其实是十分高明的点穴功夫。这位老者看似其貌不扬,然而这一击出手之快,认穴之准,实在是不在师父戒心大师之下,所差者,唯有力道偏弱而已。
“你这个年轻人啊,对老人家一点儿也不礼貌,还是要给你些苦头吃才好。”干瘦老者用细竹棒敲了敲李参的脑袋,然后慢悠悠地说道,“记得,对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呢,要尊重,不要张口就骂人,你对你家老人也是大呼小叫的吗?你这个小子也太没教养了。”
“你——”李参刚想对干瘦老者破口大骂,阿飞便上前捂住了李参的嘴,并满脸堆笑地对那老者道:“前辈,李四哥他是心忧自己结拜兄弟的伤情,一时气恼,惹到了前辈,还请前辈不要往心里去,晚生在这里替他给你赔不是了!”说罢,阿飞便对干瘦老者深深地行了个大礼。
出身武林世家,又在白云峰上学艺多年,阿飞早就被许多人告诫,在外行走江湖,一定要尊重老者,尤其是一些其貌不扬,却又性格倨傲的老者。这样的人,多半是些早已成名的武林前辈或者世外高人,身上大多怀有绝技,不可轻视。阿飞见这老者看到孙宝的伤势,就敢断言潭州城中无人能治,又见他善于点穴认穴,便猜测这干瘦老者可能是懂得医术,于是就连忙赔礼,不愿多做得罪,只盼着他有妙手回春之术,能够治好孙宝。
“嗯,你这个后生倒是懂些规矩,比这个红脸小子强上太多!”干瘦老者点了点头,然后又敲了敲李参的脑袋道:“他都替你赔罪了,那你本人就没什么表示吗?”
李参把两眼一翻,又想开口骂人,不想却被阿飞在身后推了一把:“李四哥,是咱们不对,快给前辈赔礼啊!”
这要是换成以前,李参恐怕还是要不管不顾地骂上几句,但今日看到阿飞在石屋之前大开杀戒后,李参心里可是对阿飞又敬又怕。他见阿飞这样说了,虽然仍有些不服,但还是双手抱拳向干瘦老者行了个礼:“老人家,李参给你赔礼了!”
“呵呵呵,这还像回事。”干瘦老者捻须笑了笑。
“李四哥,老人家原谅你了,你还不起来啊?”阿飞说着,便弯腰去扶李参,顺便在李参腿上一拍,将李参的穴道解了,让李参能够自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