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干瘦老者眯着眼瞧了瞧阿飞,没想到这个小后生竟有这么一手功夫,便也在心里暗暗吃惊。
阿飞在那老者面前露出这等功夫,也是在暗中示意老者,己方并非无人,只不过是敬重你是江湖前辈,不与你作对罢了。他见干瘦老者面露奇异之色,便笑了笑,然后抱拳问老者道:“前辈,适才你说这潭州城中无人能治好我孙三哥,此是何意?”
“呵呵呵……”干瘦老者丢掉细竹棒,站起身指着尚未回家的李郎中道:“我在这潭州城里也待上将近半个月了,据我观察,你应该是城里最好的郎中了吧?”
“不敢。”李郎中拱手道。
“什么敢不敢的,依我看啊,这个人的伤,只有你能治,不过你没把握,所以不敢动手,对不对?”干瘦老者道。
“前辈谬赞了,李某学艺不精,孙三哥的伤,当真是治不了。”
“学艺不精?借口!又有谁天生就会医术了,还不是得靠日积月累的学习钻研?遇到这等重伤,正是提升医术之良机,你竟然就这么轻易放弃,我看你的医术也就止步于此了!”言罢,干瘦老者就转身对阿飞道:“刚才我是说过这潭州城中没有郎中能治这个伤,但是可没说这潭州城中无人能治这个伤。”
阿飞闻言大喜,知道孙宝已然有救,便单膝跪地向干瘦老者抱拳道:“此话当真?还请前辈明示!”
那李参此时才明白阿飞为何会对这位老者这般尊敬,于是便双膝着地跪在老者身前道:“老人家,你可是有救我三哥的法子?求求你救救我三哥吧,我这次可是真心给你跪下了!刚才都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礼,只求你能把我三哥救活!”言罢,李参便咚咚咚地不停给老者磕头,只盼老者能真的原谅自己,对孙宝救上一救。
那干瘦老者见两人态度诚恳,便捋了捋长须道:“嗯……你们都起来吧!老头子今天就当做一回善事了!”言罢,他便对李郎中道:“此刻天色已暗,你快快进屋掌灯,老头子我要治病救人了!”
“进屋掌灯?”李郎中有些疑惑,“前辈是要在我家——”
“废话!你是个郎中,家里自然是药品用具一应俱全,难道你还要我去别个地方不成?”干瘦老者瞪着李郎中,对他很是不满。
“你还不按照这位老人家的话做!”李参喝道,“你讨打是不是?”
“我……我这就着,便赶忙钻入家中。
“把人再抬进来吧,要小心些。”老者咳了几声,便迈步进入李郎中家。
老者等水帮弟兄们把孙宝平放在床上,便对李参和阿飞道:“好啦,你们的人在院里等着便成。老头子治人向来不喜欢旁人打扰”然后他又指着李郎中道:“你来给我搭把手。”
“是。”李郎中虽然不相信眼前这个干瘦老者会有什么能耐,但见李参颇为信任他,便也不敢拒绝,生怕被李参揍了,乖乖地跟着老者进了屋子。
“砰!”门被老者重重地关上。阿飞和李参守在门外,想要看看里面究竟在做什么,却又怕坏了那个怪老头的规矩,便只能在门外干等。可是里面迟迟没有动静,李参便有些等不及了,来回地在院中走动,担心这个干瘦老者只是嘴上说得厉害,其实并不能救活孙宝。
“怎么还不出来,不行,我得进去看看!”李参实在是忍不住了,便要推门而入。
“李四哥,稍安勿躁!”阿飞阻拦道,“既然已经让前辈放手去做,咱们就该相信他。”
“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有别的法子救孙三哥不成?”
“唉……”李参摇摇头,正自哀伤,却见那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给。”干瘦老者从房里走出,将一支钢头弩箭递给站在门口的阿飞道,“下手也太狠了,这箭连皮糙肉厚的野猪都能射死,还要在箭头涂药。也亏得他运气好,箭射得不深,若是再深些,就要伤了脑子,到那时就算是扁鹊华佗在世也救不得了。”
“这么说,我三哥有救了?”李参大喜道。
“不是有救了,是已经救活了。”老者微笑道。
“三哥!”李参不等老者说完,便已冲入房内。他见床上地上都流了不少血,而孙宝依旧是昏迷不醒,便道:“哪里救活了,这人不是没醒吗?”
“这个糊涂小子,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哪有立刻就醒的道理?况且那箭头还有毒,又怎么能好得这么快,可得将养些日子。”那干瘦老者说着,便已走回屋内,写了一个方子交给尚在床边站着的李郎中道:“按照这个方子给伤者煎药,每四个时辰一次,喂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应该就能下地走路了。”
“神医,真是神医啊!”李郎中看了看方子,脱口赞道,“前辈的医术真的是已经出神入化了!李某斗胆,请问前辈尊姓大名?”
“老头子我叫孙明堂,明堂就是那个明堂穴的明堂。”原来这位干瘦老者,便是那药王传人。而对于医者来说,药王传人孙明堂的大名,又有谁人不知?李郎中得知这药王传人就在眼前,便立刻跪拜于地道:“原来前辈就是药王传人,难怪医术会如此精湛!学生斗胆,恳请前辈收学生为徒,以求精进医术,拯救黎民苍生!”
“拯救黎民苍生?”孙明堂背手笑了笑,“你没那个气魄!你的胆子连我的小孙女都不如,又谈何拯救黎民苍生?老头子要是收了你做徒弟,只会辱没祖宗声誉!”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