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同意,那么我就只好先送你下山。”萧清扬也态度坚决不容置否。
本来就是自己连累了老掌柜跟着一起受罪,如今他伤了脚,行动不便,怎么放心留他一个人在这里。
真是个倔孩子!
老掌柜心中谓叹。
自古上山容易下山难,况且下山比上山距离更远,还不如,由着萧清扬带他一起上山。
“这样吧,你呢也别背我了。”掌柜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杂草,一根三根手指粗细的树枝,也不知是,哪个粗心的砍柴人,遗落下来的。
“把树枝捡过来给我当拐杖,你呢再扶着点我,咱哥俩相依着一起上山,只是这样一来速度就要慢很多。不会误了你的事吧?”
萧清扬觉得这样也好,比自己背着上山安全。
“误不了,你放心!”
他快步走过去捡起树枝,给掌柜当拐杖,两人相携着慢慢向山上爬去,遇到特别陡峭的地方,萧清扬会先紧紧攀着身边的小灌木,借助树枝的力量,将掌柜的先推上去,然后自己再跟着往上爬。
“你行不行啊!”掌柜看着身边细皮嫩肉,显然没受过什么苦的,年轻人担心的问道。
“没……问……题……,”萧清扬竭力的推着掌柜,吃力的回答。
说老实话,今天是他一生中,到目前为止,最辛苦的一天,却也是最充实的一天。
所有的汗水和努力,都是值得的,因为有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在等着他的药。
“小心!”
萧清扬脚下一滑,忙抓紧身旁的灌木枝,这才没有摔倒。
老掌柜吁了一口气,擦擦汗水,“快到了,我们休息一下吧!”
两人也不挑剔就地坐下,匆忙中也没有带水,就这么干坐着。
萧清扬惦记着梁茶香的病情,稍作休整后就站了起来。
“您还能行吗?”他有些担忧的问掌柜。
掌柜呵呵的笑,“小老弟,不是我吹牛,要不是今天不幸崴了脚,这爬山你未必是我对手。”
掌柜拐杖往地上一撑,“来,扶我起来。”
萧清扬带着感激,扶着掌柜继续爬山。
这次两人交了好运,没爬多远就遇到了采药归来的药农老王头。
老王背着竹筐和兼清扬,一左一右架着掌柜,向不远处的房屋走去。
边走三人边轻松的闲聊着,很快到了院门外。
细心的萧清扬发现,房屋四周、墙根下,鱼腥草、薄荷、浦公英、艾草等,常见的草药,一丛丛,一簇簇,缝插针长的到处都是。
推开院门,不大的小院里,到处晒着药材,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草药的香味。
萧清扬迫不及待地掏出药单,递给老王,问上面的药材有没有。
老王将他的药单推了回去,“老头儿我,没上过学堂,斗大的字不识一个。”
自己真是急糊涂了,以大爷的年纪,识得字的话,就不会在山里以挖药材为生了。
萧清扬告声罪,将药单上面的药名逐一念了出来,然后才道,“大爷,这几味药材,你这里有没有?”
“都有,都有。”
老王顺势放下背后的竹筐,萧清扬很有眼色的上去帮忙,同时有些脸红,自己一心扑在药材,竟然很无理的,让大爷背着重重的,竹筐站着说话。
他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喜悦,“太好了,有多少?我都要。”
老王仔细的想了想,“不是很多,也就三五斤吧!”
三五斤啊!
萧清扬眉头上扬,这颗心终于落定了。
老王给掌柜和萧清扬各倒了杯茶,看到萧清扬的双手时,眼皮抖了抖。
“药材不忙,在那里跑不了。”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只小瓷瓶、一圈细纱布,“先把你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伤口我帮着处理,老王你给他装药吧!”
掌柜知道萧清着急赶路,接过老王的药瓶、纱布,帮他处理伤口。
白嫩的手掌、修长的手指关节处,被树枝勒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血痕。
“忍着点。”掌柜把瓷瓶里的白色粉末,细致的摸到他的伤口上,萧清扬痛的扯了扯嘴角,愣是没发出声音。
“小老弟,呆会你先走,老头子我就有劳老王了。”
掌柜知道他赶时间,主动提出不和他一起走。
“也好。”萧清扬也不客气,大清早的出门,到县城晃了一圈,急忙赶到这里又爬了半天的山,眼看着已经过了晌午。带着多有不便的掌柜下山的确很费时。
“您在王大爷家歇息,我回城给您雇个滑竿上来。”
掌柜毕竟是因为帮他才崴了脚,于情于理这都是他分内之事。
掌柜还要推迟,萧清扬却道:“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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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墨“噌”的声翻身坐,吓了坐在一旁的王茶花一跳。
“婶子你醒啦!”
“茶香怎么样了?”
两人同时开口。
秋墨掀开雪白的被子就要起床。
王茶花急忙上前扶住她,“还是老样子,一直在发着烧,糊里糊涂的。”
太阳的余晖,洒落在病房窗户玻璃上,在雪白的墙上,留下一个窗户的轮廓。
“已经傍晚了吗?我睡了几个时辰?”秋墨随口问着。
“哪是几个时辰,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我都急死了,问了医生好几次,他们说您只是太累了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