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什么?”高掌柜厉声责问道。
清月抽抽搭搭的说:“天上,天上飞下个死人,死人!奴才,奴才一慌,才躲进那里的。”
高掌柜想了想,狡猾的问:“那你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清月抹了抹自己脸上的鼻涕和眼泪。
“大人呀,老爷呀,王爷呀,小的要是偷听,小的就是有爹生,没爹养,(biao)子乌龟(ba)蛋样的没pì_yǎn的小杂种。小的都已经吓晕了,爷们说话,我都没听到。”清月呜呜的哭着。
高掌柜充当翻译,把清月刚才说的话,呜噜呜噜讲给蒙古人听。
都哲听了,一言不发,来到清月跟前。清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突然,都哲拔出了刀,砍向她。
本能的她想躲,可灵机一动,她惨叫一声,假装晕倒了。
她的“晕倒”,引起一众蒙古兵的大笑。都哲冷冷收了刀,呵斥了蒙古兵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了。
高掌柜叹息一声:“看来,奸细又跑了。”
都哲轻蔑的说:“你们汉人,没一个是大丈夫,都是些阴险狡诈之徒!”
高掌柜默默无语。都哲吩咐人,弄醒清月。一桶雪便浇到了清月头上,清月忙抖了个激灵,坐了起来:“我是在哪,阎王殿?”扑在都哲身前,磕头乱嚷:“阎王爷爷,饶命,我身前不杀生,不做恶,我不要下油锅,不要过刀山……”
“你给我闭嘴!”高掌柜扇了清月两巴掌。
清月安静了下来。
都哲一挥手,蒙古兵都散了,只留下了高掌柜和李双刀这帮人。
“你给我听着,暂留你小命,给我好好治病。否则,我杀了你填茅坑。”高掌柜威吓着清月。
清月又开始呜呜的哭着。
这回,轮到了李双刀开口了:“高掌柜,你tmd也太不实诚了!敢耍老子!”
高掌柜把手放到了他的算盘上:“李大当家的,你不是要为你五弟报仇么?我这叫兵不厌诈。”
李双刀冷冷一笑:“希匹娘,你算个什么东西,把你的爪子放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算盘上有暗器。”
高掌柜默默的把手从算盘上拿了下来,尴尬的说:“李大当家的,你和我们大当家的是拜把子兄弟,高某人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两日不太安生,高某小心过头而已。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大家都花了那么多工夫,谁也不想白搭。进了城,一句话,您想怎么样,都成。”
李双刀不满意的哼了哼,命令四弟背起五弟的尸身放到佛堂里,其他人各回各的暗哨。
清月把着一切默默看在眼里。等他们都散了,爬到了高掌柜脚下,“大善人,奴才被吓到了,刚才听那位侠客说,这里有佛堂,奴才能不能,能不能去给佛祖拜拜,求佛祖保佑奴才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高掌柜踢了清月一脚:“就你事多!”
清月牙恨的直痒痒,心里把打她的蒙古人、高掌柜家亲戚里里外外问候个够。她好久没受过这样的气了。
她连滚带爬的向佛堂跑去。
李双刀的四弟放下尸体,冲尸体吐了口吐沫,又踩了两脚,回头看到了清月。
清月暗暗叫苦,她只能怨她自己“滚”的快了点,又看到了不该看的,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那人向清月勾了勾手:“你给我滚过来。”清月讪讪的上前,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在那人打她或踢她的范围内。“侠客爷爷,您有什么吩咐,小人一定照办,不,奴才一定照办。”清月警惕着他的那的状况,她今天可不想再被打了。那人见她不过来,过来便揪住了她的耳朵。清月口里叫着诶哟,诶哟,心里把知道的脏话又都说了一遍。
“你帮我把他擦干净了。”呃?清月连忙点头,又摇头,“侠客爷爷,小的害怕,害怕死人。”那人抽出腰间的匕首,在清月眼前晃了晃,清月呜咽着点头,那人很满意的说:“弄完了,到西北角学猫叫,老子便知道了。”
清月点头,用手去掰放在她耳朵上的那只臭手。
“还有,我大哥问起来,你怎么说?”
清月终于挣脱了那只臭手,恹恹嗒嗒的说:“我说,说,四爷,和五爷真是情同手足,给五爷整理仪容,中途几次不忍,都是哭的泪流满面。”那人扑哧一笑,拍了她的肩膀:“还算知事。”说完,溜溜达达离开了佛堂。那人一走,清月揉着她的耳朵,等她大功告成那天,她发誓,一定要让这几个人叼着尿壶爬到她跟前。
清月假装给那人整理仪容,把佛龛掀了起来,果然,在底座的凹槽内找到了地牢的钥匙。忙藏在了怀里。她拔出了自己的匕首,在那人的内衣上擦了擦,便随手藏在了衣袖中,坦然的出了佛堂。
清月回去的途中,就遇到了一头大汗、焦急的赶来的贾大夫。
贾大夫见清月无恙,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来了。他得到消息时,这边已经沸反盈天了,他本来要立刻赶来伺机营救清月,却被一个蒙古千总牵绊着,不得抽身。好不容易脱了身,匆匆赶来,清月却已脱了身。他怕清月责罚,小声的请罪道:“小人护主不力,请姑娘责罚。”清月淡淡一笑,低声回应道:“师父,你这样说,可是要误了大事的。”清月做了一个低调、低调的动作。贾大夫回手给了她一巴掌:“让你偷懒!”清月内心抓狂,让你入戏你就入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