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等了很久,那第二道红线始终没有出现。
我并未因此松了一口气,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心里反而不知不觉狐疑起来——是真的没有怀孕,还是测试失效了?
我忍不住又找到那家药店,重新买了不少验孕棒,第二次测试的时候,赫然是两道红线。第三次测试,却又变成了一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妈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她安排我在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出租房住,房子都已经帮我收拾好了,家什一应俱全。
那亲戚也是个实在人,一直在等我下飞机,哪晓得等了很久都没见我主动联系,眼看天都已经快亮了,在没有我号码的情况下,赶忙给我妈打了个电话,生怕我出了什么意外。
“歆儿,你到底在哪儿啊?”我妈似乎听出我呼吸有点紧张,声音也不由自主染上了一丝焦急。
“我在机场,可能是吃坏肚子了,下了飞机我就一直在机场的厕所里。”我编了个借口。
“拉肚子了?要不我让你小姨给你买点药……”我妈问道。
她口中的小姨,就是我那个远房亲戚,听说是我小舅妻子的娘家人,我前几年见过几次,高高胖胖的,看上去很精明能干,虽说是姨,但年龄比我大不了几岁。
“不用了,药店到处都有,又不是什么大病,我可以自己买的。”我连忙拒绝。
“严不严重,要是严重,一定要去医院看看啊。”我妈接着叮嘱。
医院?
我一怔,点了点头:“嗯,要是明天还没好,我就去医院看看……”
连验孕棒都没法验出结果,我也只能去医院做测试了,听说简单的抽血检查就可以确定是否怀孕,测出来的结果比验孕棒准确得多。
离开厕所后,我拨通了那个小姨的电话。
将我接到出租屋后,她热心肠地帮我收拾了好一会儿,站在阳台上把附近的药店、超市都一一指给我看了,才放心地离开。
这夜,我躺在这间陌生的房间里,忐忑不安。
叶溪已经被警方逮捕,靳默函和那个许安安也早就被拘禁起来,按理说,离开秦以诺以后,我不会再遇到任何危险,可哪晓得竟又闹出了这么一桩事。
回想起叶溪被抓时狰狞的表情,我心里就一阵阵发紧。
想了想,我给魏然发了一条短信,说有件事想问问他。
原本以为魏然这时候应该已经睡着了,怎料他很快就回复了我:“什么事?”
“叶溪的案子审得怎么样了,我能不能……见她一面?”我犹豫着打出一行字,发送了过去。
“还在审,见面倒是能见,但我估计她十有八九不会同意见你。”他道。
叶溪不会见我?
也是,她一定以为我是想当面嘲讽她……
“你能不能告诉她,我有事要问她?”我忙解释道。
“好,我会转告的。”魏然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对他来说,这只是个小忙而已,对我来说,却是一件至关要紧的事。
我很想知道,叶溪为什么会觉得我已经怀孕。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根本不是一个会妄加揣测的人,说出的东西大多都是有凭有据的,不过,在那种情况下,她说出的话未经大脑思考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梦里,眼前浮现一张脸,像是笼罩在雾气里,看起来很陌生,时而变成秦以诺,时而变成叶溪,时而变成牧屿……
早上迷迷糊糊地醒来,我下意识地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是十一点半了,窗外阳光明媚,看起来有点刺眼。
洗漱完毕,吃过早餐,我打开电脑搜起了附近的医院,正搜着,魏然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云歆,叶溪已经答应见你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过来?”他问。
“我……这几天可能没空。”我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过我已经离开a市的事实。
或许是以为我还住在老家,魏然没有多问什么:“好,你哪天要是有空就提前告诉我一声。”
我谢过他,挂了电话,心里百感交集。
好不容易离开了,现在又因为种种事情需要回去一趟,而且,还是去见一个我最大的仇人……
一时间,连我自己都分辨不清,我究竟是想找叶溪问个清楚,还是只是想找个机会再次回到a市看一眼而已?
那是我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待着的城市,不管是和秦以诺的感情,还是在muses的五年,对我来说都是没法轻易磨灭的经历。
听说自打上次的事情见报之后,媒体就已经不再捧叶溪,而是开始揭她的短,说她心思如何如何深沉,为人如何如何狡猾,在外人面前装尽了单纯。与她有关的八卦消息,大多都会顺带提及我,称我和秦以诺的感情是被她所破坏。
仔细想想,却又根本不是这样。
秦以诺不善表达,我也不善表达,疑惑的时候我们常常不会去询问,越是在乎就越是容易隐忍,很多事情忍着忍着就变得模糊了,明明不是误会也变成了误会,偏偏问题在忍耐中不会被化解,它只会在日积夜累中爆发,爆发出一个谁也承受不了的结果……
在整件事情当中,叶溪不过是一剂催化剂,没有她,我和秦以诺迟早也会产生类似的矛盾,只不过不会这么快而已。
不记得在哪本杂志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说男人的逻辑永远是“如果你爱我,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