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齐娜平日里尽是胡闹的样子,其实脑子却很清楚,对此我心中一片雪亮。对蓝月族大量招人也有了一个较清晰的思路:找打手。看样子蓝月族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麻烦,或者说将来会遇到一个大麻烦,才需要如此多的人入伙。而齐娜对那把胖和尚的态度恐怕也是蓝月族对新客卿长老的态度:当刀使。
齐娜看我沉默不语,还以为我在思量盗葫芦的事情,继续道:“那葫芦精尚不能人语,但会啼哭,就是这点不太好办,你若是有什么办法让它哭不出来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敢死队,我心中冒出这个念头,恐怕蓝月族如此大张旗鼓的把我们招进来只是需要一队炮灰,一队能在未来挡住麻烦的炮灰而已,齐娜这般打大胖和尚的主意,和蓝月族那些大长老恭敬的态度可谓南辕北辙,而我知道在齐娜这里才能看清蓝月族对我们真正的定位。
“若我把那葫芦取过来了,有什么好处。”我讨价还价道,既然蓝月族这般把我们绑上它的战车,我当然要想办法从中捞点好处,这才像一个宝藏猎人的作风,当然到时候玩命的关头我肯定是能跑多远有多远了,毕竟蓝月不值得我为其卖命。
“这个报酬嘛,好说,到时候我带你去藏丹穴或者是列兵阁转转,你要是看上了什么东西尽管拿就是了,不用客气。”齐娜摆出大小姐豪气。我不由得被她逗乐了:“那你怎么就这么想要那和尚的丹药了?你从小到大吃了多少天材地宝,不会就差这一个吧?”
“那可是炼了十几个年头的丹药,我都去问了首席炼药师,就算那和尚炼药术再烂,这么多年下来,也起码是一品丹药。”齐娜解释道,“到时候你大可以从藏丹穴取个二品和几个三品丹药,怎么样,划得来吧,梦魇之吻的效果不错吧。”
齐娜的话确实打动了我,别的不说,这上三品的丹药确实厉害,怪不得炼药师是第一坐地生财的职业,这些直接硬生生提高实力的玩意确实能让任何一个魔法师眼馋,我也不例外,何况我刚从梦魇之吻得到了不少好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要让一个穷鬼铤而走险,给他点甜头就行了。
“我还需要一个法杖。”我靠上银杉椅,悠闲地拿起肚中空空如也的茶壶,一字一顿道。
齐娜用一种给你占便宜还得瑟的眼神鄙视了我一眼:“成交,你要是被抓了,胆敢从嘴里吐出我的名字,我就剥了你的皮。”
“我的皮比你想象中要厚。”
“乐意尝试。”齐娜说完便从进来时的窗户出去了,我打个响指,漂浮的火苗随即熄灭,在黑暗中感受风的抚摸给人一种格外的安全感。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打扰到我的思绪,纷纷扬扬的雨丝彻夜纠缠,它们没有选择的余地,被命运之神随手洒落在奥斯兰卡大陆,我们或许不能选择被抛往何处,但至少可以选择如何去面对多舛的命运。
齐娜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穿过正厅的走廊到了喷泉花园,涓涓细雨从她避雨咒撑开的气盾上汇流而下,走进摇曳的树影之中是一片迷宫似的假山。齐娜走过曲曲折折的小径,在一个凹洞前伸手往上摸到了一个小孔,然后用青灰色的魔法钥匙打开了暗门。走下石头阶级便是漫长的暗道,暗道四通八达,把所有首席长老的住所都连通了,专供蓝月族讨论要事只用。这里并没有秘密可言,所有的秘密都不会在这里留下痕迹,实在是一个安全可靠地所在。
转不了几个弯,齐娜便碰见了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楚德,楚德见齐娜一身黑衣不由得疑问:“你怎么穿了这身行头,莫不是又去会同馆了?”
“才没有。”齐娜嘟嘟嘴,那日从会同馆回来正好撞见楚德,因为擅自行动挨得这位老哥一顿臭骂,急忙解释道:“外面这么大雨,穿别的衣服容易脏,到时候容妈又得嫌我不像个小姐了。”
楚德对齐娜一些异想天开的行为也是很头痛,幸好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催促道:“我们赶紧下去吧。”
两人一同到了族长房下的暗室,这里有通往地下一层的唯一狭小楼梯,好几个蓝月族的长老都在此排队下去,同辈能参与密室会谈的年轻人不多,但齐娜还是一眼瞧见了双手剑士苏耶力·艾伦,他一头亮金的头发在火光中很是显眼,拥有遥远西土血统的他皮肤白暂,高鼻梁,湛蓝的眼眸平静而谨慎,正在与一位首席长老交谈。齐娜总觉得蓝月族的男孩子少了一点阳光气,过早让他们处理家族事务让他们都有一股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稳重,这让齐娜倍感无趣,也就没去和苏耶力打招呼了。
蓝月族并没有族长,所有的事情皆由七个首席长老决议,七个首席长老分别代表七个魔法家族的姓氏:艾伦、本森、雨果、采尼、爱德文、汉克、吉米。七个拥有优秀魔法血统的家族组成了蓝月族,在开天城成为人族势力的代表。在最底层的议事厅,七个首席长老围坐一圈,其他人散座在他们背后的石凳上,会议厅没有丝毫装饰,皆是黑色的玄武岩,七个青铜火炬已经燃起了白色的火焰,这种只消耗魔法液体的火焰是地下封闭建筑照亮的不二选择。
齐娜的伯伯米尔斯当然也端坐在首席长老的位置上,善于打交际的他还是议事长,他看得时间已到,便封闭了大厅的石门,清了清嗓子,宣布会议开始。
齐娜很少能出席会议,除非族中遇到非得动员全族人的要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