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外。
南宫藤敲门的手僵在半空,数秒垂落。
男人高大身型一下子颓靠墙上,摁着紧拧一团的眉心,薄唇冷刃一样紧抿,眼角纹路隐现,一副疲累不堪的样子。
残阳余晖,啼血红梅般的彩云朵朵一点点消逝,夜幕降临。
慕凝蓝揉着酸麻的双腿,走出画室。
回到卧室,那人已经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又去了哪里......
夜深已浓,他依然没有回来。
后半夜,她昏昏沉沉的,并没睡踏实,被他开门声响惊动。
悉悉索索,是他脱衣服动静。
之后,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贴过来。
南宫藤大手小心翼翼伸进薄被,将她的脚拿出来,搁在他小腹处。
她心神一紧,咬着唇,不让自己身体那么僵硬。
直到脚背上清凉凉的,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轻轻擦过脚背皮肤,她才恍然,他在给她受伤的脚上药。
许是,怕吵醒她,他动作特别轻而柔,本肿的地方没有一丝痛感。
上完药,包扎完毕,才将她的脚重新塞回被子。
之后,他钻进被子,身体向她靠过来。
一双手臂,自身后,将卷缩成小小一团的她裹进怀中。
男人温凉的薄唇,在她发间游移,落在她后颈肌肤,一路往下,双肩,最后上移,身体轻轻地侧压着她,吻着她唇。
她身体很烫,他的薄唇清凉凉的,在他的唇落在她胸.前之时,终是引来她微微一颤,呢喃一声,侧了侧身体。
小腹被他大手向后收紧,按住,圆润的**部与他起了变化的地方,紧紧贴合。
被顶着,烫着,她身体瞬间僵住,不敢再动,他也不再动,只是这么贴合着,安静僵持。
耳边,他紊乱粗重的呼吸一点点平缓,再到呼吸均匀,她知道,他睡着了。
隔天,她醒来,身边照样空空如也。
她坐起身体,将脚从被子里拿出来,脚上还缠着纱布。
她不知作何感想,这么一个让人捉摸不透又恨又无力的男人,她该如何?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他们之间,除了同**共枕,几乎见不到彼此。
夜晚,他归来,同样拦她入怀,爱抚亲吻之后睡去,第二天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南宫榈出国。
那天,他一早醒来。
在他薄唇落在她唇上之时,她霍地睁开双眼,含着水雾瞪着他。
他微微一怔,长睫又硬又长,和她忽闪忽闪的睫毛,交缠不休。
她气愤不已,推他肩膀,唇,被他整个覆盖。
吻,急而乱,猛烈而粗狂,啃噬撕咬。
抚在她胸前柔软的男人大手收紧,她痛的支支吾吾,被迫承受。
嘶啦一声,身上布料碎在他手中。
最后关键一刻,她急忙伸手,紧紧抠住他手臂,阻止他动作,泪影于睫,细喘着,“别,我不想......”
他没说话,收了手。
自上方,双目赤红,凝着她。
她看着他额角青筋凸出,汗
水密集,闭了眼,不愿再看,麻木的娃娃一样。
他终是没有强迫她,覆在她身上很久不愿松开,不愿挪动分毫,埋首她颈窝,平息粗重紊乱的呼吸。
慕凝蓝双目空茫。
心,空旷如原野。
良久,他从她身上下来,拦着她平躺一会儿,下**。
她随之。
洗漱之后,慕凝蓝换上一套款式正式的洋装,又画了一个精致裸妆,立显高贵优雅名媛淑女范。
他从浴室走出来,迎面遇上从衣帽间走出来的她。
她不同往日的着装和妆容,令他一瞬怔凇,微蹙眉宇,“你要去哪儿?”
她脚步没作停留,擦身而过之时,丢下一句,“父亲今天外派国外,我理应去机场相送。”
突然,手腕被一道大力攥住。
很紧,用了不小的力道。
她痛的嘶了一声,“你干什么?”
他枉若未闻,眸中森寒彻骨,瞪着她。
不自觉的,手劲逐渐加大。
慕凝蓝挣了挣,痛喊出声,“南宫藤,你弄疼我了!”
他眸色闪烁,这才意识到什么,立即松开了手,垂眸,看见慕凝蓝手腕上一片淤红。
“抱歉。”
伸手要拉她手腕查看,她躲开,却被他握住另一只手,她又挣了挣。
他轻淡一句,“不是要送父亲?”
她一听,没再挣扭,任他牵着下楼。
早餐之后,南宫榈的秘书早已等候门外车前。
却始终未见南宫榈。
慕凝蓝和南宫藤站在另一辆车前等候。
二月初春,乍暖还寒。
远远地,慕凝蓝看见南宫榈从后庭园林沉步走来。
冷风吹散了南宫榈后梳整齐的头发,微微凌乱,一身浅灰西装,愈加衬得他染了这冬末春初的萧条和冷寒。
她心中恍然,原来是看婆婆去了.......
............
机场。
vip茶室。
圆形沙发雅座,南宫榈和南宫藤对面而坐,相对无言。
茶几上两杯热饮早已凉透,可是比这更加凉薄的无非就是眼前这一对奇怪的父子。
慕凝蓝左看右看,好不尴尬。
这时,南宫藤手机响起,去外面接电话。
秘书去办登机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