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面上难得的变了数遍,那方那头灵兽却已有几分不耐了,口中叫道:“该你落子了!哎,你...”那灵兽边说着边抬头,却也是一脸呆滞的模样,口中喃喃,“捆绳、皮鞭...”
而那方清乔却还是抿着唇一脸求知之色。
君临面上几经变幻,最后却还是轻咳一声,将那些事物说了个大概,饶是他自己都有些尴尬,更别说脸上精彩万分的清乔了,忙不迭地扔了手里的东西。心中又将那刘士宏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轻咳了两声,清乔这才掩饰着指着刘士宏储物袋上小山峰模样的标记问君临:“这是什么标记?”
君临漫不经心的摩娑着手里的棋子,只是开口却是惊人:“昆仑天玑峰宗纪队的储物袋标记。”
清乔脸色一下变的惨白:“若是,若是我用了,想必这储物袋一露面,我就...”
君临伸手取下氤氲多时的茶水,茶叶在水里头打着转儿,一点一点的析出淡淡的墨色,漫不经心的轻抿了一口,只是声音还是那样清疏明朗,“你若问,我便说!”
虽说只是短短的六个字,清乔却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似乎从他的态度中隐隐懂得修真界中的一些规则。
刘士宏的死,让她明白修士只要活着便有再来一次的可能。有时候的放弃代表的却是另一种获得。这个道理,清乔只觉大抵是舍与得之间的权衡。
而君临的态度,则更让清乔明白,君临大抵需要她的能力,但她并不是唯一,若是自己都没有护住自己的能力,岂能时时刻刻指望他人相互?
或许有几分残酷,只是修炼本就是逆天之举,残酷自是必不可少的,逆境中寻得生机,方而凌绝红尘。
斜阳低垂,忙碌之时,时间总是过的分外的快。
转眼便是夕阳西下。
小狮子模样的阿耀爪中扣着一枚白子,犹豫再三,毛茸茸的面上现出了几分人性化的苦恼之色。
听着身边“哗啦哗啦”竹简翻动的声音,却是忍不住开口了,“你翻的这般快,能看完么?”
燕清乔手里动作一停,抬头向阿耀看了过去,那神情模样落入阿耀眼中,却是一幅蠢呆的模样,还带着几分茫然的点了点头。
阿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狐疑的看向君临。
君临却是伸手将那局残棋收了起来,慢悠悠的起身,开门唤来临客居的侍婢,吩咐了一番复又落座。
这下二人不再下棋,却是可以正大光明的看着燕清乔了,但将她随手拿过一册竹简,目光却随着竹简的翻动而转向,不过少息,一册竹简便被她收了起来,抬手又拿了一册。
如是再三,阿耀忍不住私下与君临交流了起来:“你真的就这样不管?我看着她…她很不机灵的样子。”
这话委实说的委婉,而且还是斟酌再三之后的产物。
却听君临道:“且看看再说吧!若真是太过愚笨,也不止她一个燕家的人,也不止这一种办法。而且,”阿耀却见君临似是有了什么不得了的想法一般,双目微亮,“眼瞧那****不过得了我几句点拨,虽有九转琼花酿的功效,然而进阶却是顺利非常。并不似是资质十分愚笨的样子。她的灵根虽说不好,不过中等灵根,没道理在这之前那么久才修炼到练气三层。昨日我又听闻她旁的是一样都比不过族中同辈,唯记忆尚可,便斗胆猜测,她这记忆恐怕不是尚可,而应当是非常好才是,甚至离过目不忘也不远了。”
阿耀闻言却仍是一脸怔忪:“就我所知,那些惊才绝艳的修士记忆每一个皆是不凡。那如此说来,她应当早就不凡,.岂是现在这模样?”
二人低语间,却有侍婢敲门入屋,红色桐木雕花的食盘上,但见灵果与妖兽之肉经烹饪摆盘,却是自有一番精巧。
而那边的燕清乔却是一脸惊愕,呆呆的望着那精巧摆放的灵果与兽肉。
阿耀看着她那眼巴巴的样子,忍不住又道:“她,她委实见识太过浅薄,瞧着颇有几分,几分蛮荒原始。”其实照阿耀看来,燕清乔的模样分明就是一副土包子的模样,可不是蛮荒原始这等文雅的说法,只是到底因着君临的关系,给了几分薄面,是以说燕清乔蛮荒原始。
而被批了“蛮荒原始”的燕清乔心中却也正在和面前这一盘精美的食物做斗争。
自打修炼开始,她便遵从的是不要沾染烟火之食,因为这烟火之食虽说能满足人的口舌之欲。可对修炼者来说却是一堆杂秽,轻者要服丹除杂,重者却可能导致筋脉不畅,影响修行。是以,从记事起,燕清乔只是闻过烟火之食的香味,吃的则是味同嚼蜡的辟谷丹,什么修士餐风露宿的文雅可从未沾过边。
到底还是修行重要,燕清乔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复又低头看起了竹简。
那边阿耀与君临却还在继续,君临只双目眯起:“阿耀,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若是过目不忘,记忆惊人,又无人教导。诺,譬如她这样。脑子里便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记个一清二楚,除却当真天赋异禀的,你道一个无见识的小修士会恪守的住静心凝神?她自小就已经闻道了,可两年前,十岁方才引气入体,昨日之前,也不过练气三层。我瞧着她修为进阶慢也有这个原因。”
阿耀沉默了片刻,却是也不得不赞同:“这倒也说得通。”毕竟燕清乔的蛮荒原始还是他作出的批注。
他沉默的功夫君临已经招呼着燕清乔入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