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喜娘高高呼喊着,慕长安回过神,却始终没有跪下去。
喜娘面色一变,却只能仓促着,“二拜高堂。”
慕长安满脸的不甘,然对着慕容冲那张期望的脸,他只得妥协。
夫妻对拜!
这一拜,他注定会和这个高贵的公主成为夫妻。哪怕是有名无实,哪怕他永不会碰她,可她却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那聂影呢?
孟戈默默站在一女子身后,看着慕长安不甘愿的脸,泪流满面。她靠着一********的手,痛苦道,“母亲,我心里难受。”
“傻丫头,今日是你表哥与公主的大好日子,你应该开心,不要让舅舅为难。”孟姜小心地擦过孟戈的眼泪,无比心疼道,“难道你还想你舅舅家不够乱吗?”
孟戈忍住了低泣,目光幽幽地看着慕长安,失神道,“从凌霄回来后,我再也不认识表哥了。他几乎不说话,不是带兵操练,就是关在大帐里看兵书。他不和任何人说话,这样的他,让我心里好难受。”
孟姜已经忍不住了,将孟戈拉出了大厅,进入内殿训斥,“你要害死你舅舅吗?你表哥如今娶了圣上最亲爱的妹妹,如果公主在此受了委屈,你要连累你舅舅家破人亡吗?”
“但表哥说了,除了聂影,他不会娶别人。如果不是陛下用九族的性命压着,表哥不会食言而肥。还有聂影,她那么好的女子,在金阙里宁愿毁容,也不要梁子彦碰触,现在生死不明,我心里真的好难过!”
孟戈哭花了脸,扑在了孟姜怀里,“现在关于聂影的传言都是假的,我陪她那么多的时日,难道还不清楚吗?她对陛下冷眼相对,根本就不是贪婪荣华富贵之人。(躲避陛下,甚至不惜自毁了容貌,才让紫菱有机可趁。可为何这么多人都那样说她,我不服,我不服。”
孟姜不断拍打着孟戈的背脊,认真道,“世间有在一起的人,是真心相爱的呢。这都是命运,无法挣脱的宿命。孩子,你要把所有的话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要说。”
“为什么?”孟戈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尊敬的母亲,“当初我和聂影被关在金阙,打听不到任何消息,甚至经历了种种陷害与不公对待,我都不能说吗?聂影虽然不在了,可我还要任由那些污名玷污她吗?如果不是聂影护住我,我根本就不可能活下来的。”
孟姜一巴掌打在孟戈脸上,“你糊涂了吗?我让你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要告诉。你这孩子为何不听话呢,难道你要我们一家人死了才甘心吗?”
孟戈捂着小脸,再也不说一句话。
门外的男子手心捏得很紧,他默默听完了最后一句话,走出了偏厅。
他恍然想起那日在雪山,那张希望他信任的脸。更恍惚间听见她说,你相信我,我不是那样的。
是他太心急,只关注着父亲的安全,却没有给她任何机会。他潜意识里一直觉得,她拥有高强的技能,任何与之为敌的人,都会被她伤害到。所以当看见挚爱的父亲躺在血泊里,他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她说,他负了她。
那双眼睛充满了怨怼和恨意,只因为他负了她。
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她白发的模样,是遭受了多大的打击和毁灭,才会在一瞬间白了三千青丝。
慕长安摸着心脏的位置,闷闷地痛。
“驸马爷为何在这儿坐着,公主还等着驸马爷喝合卺酒呢。”喜娘好不容易找到慕长安,小心道,“驸马爷今日已经和公主结为夫妻,可不能……”
慕长安烦闷地站起身,大步朝书房走去。
他褪下了一身喜服,穿着戎装,骑上了白马,拿着刀戟从正门飞奔出去。
这该死的成亲,他不想再虚以委蛇了。
“梁子彦,今日的屈辱,我一定会百倍奉还。”
端和百无聊赖等待着慕长安的到来,她已经幻想着如何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如何与她亲密。她默默看着窗外,无限娇羞地等待慕长安的到来。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声响,她整颗心都要掉了出来。
“长安,是你吗?”她按捺不住喜悦,主动开了口。喜娘说,这不吉利,可是她等不及了。
“公主,不好啦。驸马爷上前线去了。”喜娘高声尖叫着,跪在端和面前不停磕头。
端和掀掉了盖头,将喜娘扯到面前,用力道,“你刚才说什么?本宫是不是听错了?”
“公主饶命呀。驸马爷骑着高头大马,到前线去了。他什么话也没留下,径自就走了。公主殿下饶命啊,饶命呀!”
端和气得脸色铁青,却恢复了冷静,“派兵道城门拦住慕长安,把他给本宫追回来。”
城门。
慕长安骑着白马,看着那守城的侍卫,拿着刀戟一路狂奔。
“驸马爷留步,今日是您与端和公主大婚之日,我等奉陛下之命,一定要严守城门,不能放您出城。”
慕长安面露杀机,对着那人道,“挡我者,死。”
守门士兵慌了,慕长安声名在外,杀人如麻。那满身的杀机,丝毫没有因为新婚有所减缓。他们怯怯地望着白马上杀气腾腾的男子,怯懦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驸马爷难道要让公主独守空房吗?驸马爷还是请回吧,就算要去前线,明早走也不迟呀。”
慕长安一脸的愤恨,戴上了金色面具,对一众人道,“我不想看见我甯国士兵的血,你们识趣的话,就让我离开。”
这话之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