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眠目光冷冷凝着车窗外那两人的身影,半个月不见,袁东晋依旧是风姿凛然。
她忽然就掏出了手机,手指灵活地拨通了一窜号码,手机里传来一阵嘟嘟声,然后就看见远处的袁东晋停下了脚步,拿着手机犹豫踌躇着,她的微微发白的唇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坐在陈眠身侧沉默不言的温绍庭自然也是看见了袁东晋,以及他身侧的陶思然,眼底露出一抹浅浅的讥嘲,淡淡扫了一眼素净淡妆的陈眠。
电话最终没有被接起,她冷冷地挂断电话,收回目光看向了温绍庭,温淡的嗓音听不出情绪:“温先生是要回中瑞大厦,还是需要回家?”
男人低沉而极有磁性的嗓音在安静的车厢内响起,“中瑞大厦。”
陈眠颔首,波澜不惊地对前方驾驶座上的方言说:“方助理,先送温先生回中瑞,再直接回公司。”
方言盯着她的脸颊看了半响,又瞪了一眼车窗外,有些愤然地发动车子。
袁东晋拿着手机的手莫名地冒出一阵虚汗,最终是任由手机在震动,重新塞回了裤袋。
一旁的陶思然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咬了咬唇,站定的脚步,“东晋。”
袁东晋闻言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眼底有些复杂而烦躁的情绪,“怎么了?”
“刚是陈眠的电话吗?”她双手搅在一起,忐忑不安的问。
袁东晋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是。”
陶思然还想要说些什么,袁东晋却拉开了一旁的出租车门,对她说:“你回去好好休息。”
陶思然眼底有些潮湿,鼻子一阵阵的冒酸,但是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终究是一言不发,坐上了出租车,关上车门前,她拉住袁东晋的手,终究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东晋,谢谢你,我会永远记住这几天的。”
袁东晋没有出声,只是抄在裤袋中的大掌已经悄然祖攥成拳头,陶思然眼底露出黯淡的光,松开了他的手,“再见。”
车门关上,出租车开出去,袁东晋站在远处一动不动,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轿车,陈眠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肩而过。
出租车上,陶思然哭得不能自已。
再见了,这一次。真的是只能再见了。
那么多年的纠缠,那么多年的爱慕,终究是要划伤一个句符。
袁东晋坐在车上,侧目望着车窗外一帧帧倒退的道路景致,路旁高大的梧桐树泛着黄色,金灿灿的一片,阳光从缝隙里倾漏下来,他的手一下一下把玩着手机,眸色极深。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袁东晋没有下车,周锦森也静默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望了一眼后视镜,只看见袁东晋盯着手机在发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周锦森小心翼翼地开口,“袁总,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下?”
袁东晋动了动眼皮,懒懒的抬眸。片刻之后推开车门下车,太阳光刺得他微微眯了下眼眸,“你先回去。”
推开家门,袁东晋忽然产生一种胆怯的心情。
房子里灰暗一片,窗帘都拉上,依旧是他离开时候的模样,陈眠还没有回来,他估摸着最晚应该明天也回来了,想起刚在机场那一通话电话,他没有勇气接起来,也没有勇气重新拨回去。
他在玄关处换下鞋子,将行李随手丢在一旁,又把身上的薄外套脱下来扔到沙发上,伸手扯了扯西装领带,径直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顷刻间充溢满一屋,他站在窗边,随手点了一支烟,缓缓吞云吐雾,尼古丁的味道让他浮躁的心情有片刻的宁静。
门口忽然传来开门的声响,他浑身一绷,回过头,就看见陈眠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卡其色的薄风衣,里面搭配着一件白色的毛线衣,一条修身的裤子衬托得她的腿特别的长,搭配随意又时尚,显得精致又不会刻意,闲适得恰好好处。
陈眠也看见了他,不紧不慢地换了一双棉拖,手里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袋子,徐徐走进客厅。
“你回来了?”
陈眠没有看他,淡淡地应声:“嗯。”
她的黑卷发披散着,遮住了她本就不大的脸蛋,显得愈发小,甚至有些不健康的颜色,他审视了一下他的神色,用陈述地口吻道:“你在家,刚怎么不接电话。”
袁东晋手里夹着点燃着的烟,心头微微一紧,看着她的脸,再迎上她温凉的目光,莫名地心虚撇开了头,低笑了一声,“你给我电话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裤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而后神色自然地说,“抱歉,手机调了静音,没看到。”
陈眠勾着唇角,冷冷淡淡地笑了笑,“是么?”
袁东晋用力吸了一口烟,鼻息间和唇齿间缓缓溢出白雾,“找我有事?”
她讪然一笑。眼底是星星点点的璀璨,“没什么事,听说你蓉城那边的项目出了问题,想要提醒不要因为工作而忘记了爷爷的寿宴。”
“我也是刚从机场回来。”
他捻灭了烟头,一步一步朝她走进,高出一截的他微微弯腰,勾唇痞笑着,“啧!爷爷的寿宴你就记得那么牢,那么我呢?你想我了没有?嗯?”说着,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就要吻她。
陈眠头一撇,他的唇堪堪落在她的唇角,她伸手推他,秀气的眉头一颦,“脏!”
脏。一个字令他心头一跳。
很久以前,她也说过他脏。
他眯着眸子,挑眉邪恶一笑,“袁太太,我哪里脏了?嗯?你给我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