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他低头附在她耳边,对着她耳蜗吹气。

陈眠几乎是条件发射地用力推开他,全身抑制不住的鸡皮疙瘩,胃部一阵恶心的感觉。

袁东晋僵着身体,黑着脸看着她,咬牙切齿地掩饰自己的惊慌,“袁太太!”

陈眠强忍着要吐出来的恶心感,扯了扯唇,凉凉地笑,“我是说我刚下飞机,身上很脏,你想到哪里去了?”

闻言,袁东晋堪堪松了口气,陈眠又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说:“你这么敏感做什么?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心虚?”

他腰杆一直,瞪她,“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没有最好。”她淡淡的笑,“我刚下飞机很累,洗个澡睡觉了。”

“你这是邀请我陪你一起洗澡么?嗯?”最后一个“嗯”字,他故意拖得意味深长,眼神暧昧地盯着她,眼底是赤裸裸的调笑。

陈眠斜撇了他一眼,而后一言不发地转身上楼,走到最后一阶,她停下脚步,微微侧头,说:“你身上的味道难闻死了,滚去洗干净!”

他蓦地僵住,他身上应该没有女人的香味才对,随即痞痞笑着调侃:“你果然就是想跟我洗鸳鸯浴!”

回应他的,是房门重重甩上的声音。

袁东晋站在客厅上,松了口气。

陈眠回到卧室,正要拉开衣橱的手一顿,细细打量着衣橱里的衣服,与她出差之前的位置一样,她随意拿出一套睡衣,转身在卧室里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最后走到床边,她拉开床头柜,里面的避孕用品都没有少,甚至位置都没有变动,伸手捏住被子,用力一掀,眯着眼睛望去,倒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

陈眠有些疲倦地坐在床边,兀自自嘲地一笑。

她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即使无法将整个房子的一动一静记得一清二楚,但是对于她自己的私人领域里的所有东西,具体到摆放的位置,她都牢记于心。

但,即便卧室里没有痕迹,袁东晋和陶思然一起从这个公寓大门走出去的那一张照片,依旧无法驱除她的疑心。

她烦躁地站起来,然后弯腰动手将床单被套全部拆下来。扔在地板上,又去翻出一套全新的套好,再把地上的装进袋子,随手扔到一旁。

她觉得脏,心理上的脏。

弄好一切,陈眠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站在盥洗台边上,她的眼睛微微一眯,手指滑过,捏起那一根墨黑的长直发,眸色极沉极冷。

自从她和袁东晋一起以后,她就把一头墨黑的直发烫卷了,没有其他的理由,单纯的就是反感袁东晋每次碰她的时候,都是顺着她的头发,眼里总是透过她在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所以,陶思然是真的进了她的家,甚至在她的浴室里

想到某种可能,陈眠再也忍不住胃部的那一阵翻滚,趴在盥洗台上吐了起来,然而她什么也吐不出来。

拧开水龙头,她掬着冷水狠狠地泼向脸蛋,微卷的睫毛轻颤着,垂着眼帘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冷的空腔一阵阵地疼。

她郁躁地将盥洗台上所有的洗漱用品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另一件浴室里。

袁东晋站在蓬头下,任由水流自头顶冲洗而下,他低着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胸口的位置有几枚浅浅的痕迹,那是陶思然留下的。

他狠狠地诅咒了一声,后悔的恼意油然而生!

他必须承认,他后悔了!早上在床上醒来看见陶思然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他在后悔也无补于事。

年少时候,陶思然就骂过他是一个管控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如今这么多年了,他自控力已经极好了,但碰上陶思然,他全然功亏一篑!

纵情缠绵最侵骨,温柔乡里易醉死。他身体是愉快了,得到了满足,但是快感过后,更多的是空虚,和挥之不去的愧疚感。

男人劣根性使然,让他把控不住身体的渴求,面对曾经最爱的女人,他终究是将另一个女人抛诸脑后,贪一时之快。

他忘不掉陶思然那令人心碎的眼神,但又不敢直视陈眠温凉坦然的审视。

以往他碰别的女人,他都不会愧疚,不会负累,然而陶思然不同。

他明白陶思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所以交往那么久,他除了吻她,就根本没有任何越矩。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了,他觉得对对不起,最难以面对的人,是陈眠。

洗完澡出来,他推开主卧室的门,看见陈眠握在窗边的沙发上发呆,他微微一怔,上前在她身边坐下。

“不是说困了要睡觉?”

陈眠没有看她,而是盯着那边玻璃缸里的那一对接吻鱼,这两条鱼是在三年前结婚的时候,袁东晋在她的要求下买回来的,这一养,就养了三年,它们倒也是耐活,居然没有被养死。

看着它们双方噘起呈吸盘状的嘴巴,用力地接触,陈眠浅浅的地笑,问袁东晋:“你知道接吻鱼为什么会接吻吗?”

袁东晋饶有兴致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是看见两条鱼一下一下啄着对方的嘴巴,沉吟片刻说:“不是你说接吻鱼浪漫,每天每天都亲吻对方?”

他没记错的话,在买这玩意的时候,她是那么解释的。

陈眠的唇角弥漫着笑容,她轻嗤一声,“呵!”温凉的嗓音格外的柔软,“意喻自己的爱情长久。”

她顿了顿,继续说:“然而,这些都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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