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寒和丑橘说不上谁更恼火些,丑橘觉得欧阳寒要去方便大可说出来,没必要捣鼓那些有的没的。︾,..
像他那样说要到林子里去走走,装着看花儿看草,其实是去解手,害得她跟着瞎担心,单这点就够叫人恼火的了。
可还有一件事儿也让丑橘恼怒,她说自个儿一进林子就啥也不知道了,一直问欧阳寒是咋回事儿。
欧阳寒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丑橘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摔晕的,随后就什么也没说。
丑橘听了是半点儿不信,她不能说自个儿壮的跟牛似的,可从小到大她也没少摔跤啊,咋没有晕过去哩,偏生这回就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了。
那会儿欧阳寒悠悠回了她一句,‘你都不知道了,我怎么会知道’,说完就下山去了,全然不等在后头背着一堆物什的丑橘。
丑橘当时就意识到了,欧阳寒也恼火着哩,只是这恼火的原由,估摸着只有他自个儿才知道。
俩人下了山回到村子里已经是午晌了,歇息了一会儿王氏就把午晌饭做好了,摆在堂屋里,李来福就喊着大伙儿吃饭了。
自从头天过来,欧阳寒没有让丑橘把饭菜端到里屋去吃,他就一直跟丑橘他们一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原先李来福想着欧阳寒喜好热闹,吃饭时大伙儿坐一块,他也没拘谨着,跟往常一样和自个儿媳妇闺女扯闲唠。
王氏平时话是多,但在饭桌上就少了一大半,她是想着欧阳寒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她张嘴一扯呼就是说些张家长李家短的芝麻蒜皮小事儿,人家不爱听。
所以一般都是李来福跟丑橘在说,她就在一旁附和几句。
可今儿这是咋了?
李来福跟王氏俩人端着碗,筷子在桌子上夹来夹去,压根没夹到菜就往嘴里送。
他们俩直瞅着对面,欧阳寒跟丑橘就坐在那。
原先他们妮儿跟欧阳少爷也是坐在一块的,这欧阳少爷饭量大,他妮儿坐在他身边随时可以给他盛饭。
说到这点上,他们原先是没想到这个欧阳少爷饭量这么大,一顿能吃好几碗饭哩。
不过他们也没有大惊小怪,这欧阳少爷家里有钱,饭量大也没啥,又不是在他们村子里,还怕吃不起么。
他妮儿早前在宅子里也是伺候欧阳少爷的,知道人家是啥脾气,在饭桌上也能跟人家说上话句,而那欧阳少爷也会应上一俩句。
可今儿这是咋的了,这俩娃子瞅着是坐在一块,可俩人谁也不搭理谁,就这么自顾自地吃着。
扒拉了半碗白饭,李来福跟王氏才把目光从欧阳寒还有丑橘身上收回来,俩人凑得近些,小声儿嘀咕着。
“她娘,你说咱妮儿这是咋的了?咋不跟人儿欧阳少爷扯唠了?”
“这我哪知道啊,妮儿都不说话,关顾着自个儿吃,我还想问你哩。”
“问我干啥么,你们娘俩平时不总说些体己么,你咋会不知道。”
“儿大不由娘,女大心事长,这话你没听过么,咱妮儿这是……”
他闺女到底咋了,这事儿李来福还没等到王氏说出来,就听欧阳寒开口了。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欧阳寒放下碗,站起身来。
“欧阳少爷,可是饭菜不合口啊?”
王氏忙问道,这欧阳少爷平时可是要吃三大碗饭哩,今儿才吃了俩碗,不应该啊。
“是啊,欧阳少爷,要是饭菜不合口,我这会儿去给你烙俩张葱花饼?”
李来福跟着起来差点把手上的碗打翻了。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还烙饼子哩,给俩葱头嚼谷得了!
丑橘撇撇嘴没去理会,咕哝着横插一筷子给自个儿夹了不少菜,扒拉了一大口饭。
“不用了,饭菜很好。”
欧阳寒淡淡一笑,目光回转,走到丑橘身边时他停了下。
“明日,去西郊。”
“啥?去哪儿?!”
丑橘俩腮帮子鼓鼓的,饭还没咽下去,扭过头去看向欧阳寒。
“你听到了。”
欧阳寒又是居高临下的看下来,见丑橘那副模样,他眼中泛起一丝笑意,说完便往里屋走去。
丑橘午晌的气还没消,腿脚还酸着哩,明早她还想搁家里睡大觉哩,这小子不是要她的命么!
她这会儿气的手都抖起来了,待听到关门声,她啪的把碗重重的放到桌子上。
“哎哟,你这妮子!你轻点儿啊!咱家碗招你惹你了,你被给磕坏了,这都使了十好几年了!”
王氏忙把丑橘手里的碗抢过去,捧起来瞅瞅这底儿有没有坏的。
丑橘那个气啊,“这小子是属蒸屉的,一屉一屉的端出来,前儿俩天还上山,这会儿就琢磨着踏春去了!”
王氏才把碗还给丑橘,听到这儿啧了一声,朝屋外瞅了瞅,“你这妮子今儿吃呛药了,得啥呛啥!你不会小点声儿啊,这要是让那欧阳少爷听了去,人家会咋说你哩。”
李来福坐下来,看到丑橘一笑,“你这丫头也是糊涂了,这都入夏了,还踏春去哩。”
“难道不是么,哪里不好去,非得到西郊!那么远的道儿走过去不累死么!比赶镇子还远哩!”
丑橘气呼呼地说道,“这人要是想撵腿子,在咱村子里撵不就成了么!要是嫌咱村子小,不还有隔壁村能撵么,非得他娘的到西郊去……唔!”
“哎呦呦,我的小祖宗啊,你这小嘴儿上咋没个把门的啊!咋、咋咋‘他娘的’这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