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寒说他想自己一个人到林子里去走一走,让丑橘不用跟着了,可是丑橘迟疑了一下,还是偷偷的跟在欧阳寒身后进了那个林子。±,..
她不知道欧阳寒到底想干啥去,可这个林子她都不敢冒冒失闯进去,就欧阳寒这么一个外来的主儿,咋就敢跑进去哩。
要是他跑的找不见人了,那她这几天不就白跟着了。
可方才人家都发话了不让她跟着,她要是拧着来,这人还不得恼了,那她不就得偷偷的跟着了么。
丑橘猫着腰往林子里走,暗中记下路,其实她偷偷跟在后头来了,用不着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只是她走了半天山路,累的直不起腰来了,这么走着还舒服些。
唉,要不说的,这年头挣钱难啊。
丑橘一边给自个儿叫苦,一边跟着欧阳寒,还有注意不要离得太近。
想着欧阳寒也不傻,这林子他不熟,应该不会走的太远。丑橘大致看了看四下,记下来时的路。
走了半截子,看到欧阳寒往一棵大树那边走过去,丑橘看不见人,正要赶过去,忽的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就在丑橘倒下之际,从她身后蹿出个素衣男子。
他走到前来,迟疑了一下,将丑橘扶好靠坐在树上,抬头看向前方,待看到欧阳寒,便走了过去。
这男子虽是一身农夫装扮,但举止走动却不像,走起路来是步步生风,他来到欧阳寒身后,恭敬道,“主子。”
欧阳寒转过身来,看向了不远处的丑橘,“赵青,那个丫头怎么样了?”
被叫做赵青的男子微微低头,道,“主子放心,属下只是点了她的穴而已。”
欧阳寒不再多问,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说道,“最近,‘他们’那边可有何动作?”
赵青回道,“自从李副……李管事把主子您在的这个小村镇的事情‘说’出去之后,‘他们’那边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引子前几天传来说,说那边已经按耐不住了,兴许就是在这俩天动手。”
欧阳寒知道男子说的那个‘引子’是李成安插在那边的探子,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那边动作倒是快,这俩天在南坳村的村口,来了不少人,看样,估计是来探察的,你且留意他们。”
“是,属下遵命。”
“行了,你先下去吧,这是平时农家人上山的小路,免得让人看到,这俩天你也不必与我会面了,且吩咐下去,让你手下的人都守好自己的地方。”
“是,属下告退。”
赵青双手抱拳,一转身看到丑橘,他微微顿了下,随即回过身来。
“主子,方才这丫头跟在您身后进了林子,不知她有没有看到属下,属下是想……”
欧阳寒看向他,见赵青迟迟不语,便替他说出后面的话,“你是想说,这丫头还能不能留?”
“属下愚钝,还请主子明示。”赵青忙低下头,他确实拿捏不准主子的心思,主子一向做事谨慎,方才这丫头自己跟到林子里,无论有没有看到他,都是不能留的。
可就在方才,他点了这个丫头的穴,主子居然还问起了她,这就是说主子在意这个丫头,他便不敢妄为了。
欧阳寒漫不经心的朝丑橘那边睨了一眼,只淡淡道,“那个丫头,且不必去管。”
赵青知道会是如此,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他道,“主子,若您是担心这丫头家里的人会起疑心,属下会做到滴水不漏,这是在深山里,若是遇到什么野兽之类的,也是无从猜忌——”
欧阳寒不等赵青说完,脸上一肃,“什么时候我说的话不管用了,还轮到你来言说!”
赵青一怔,忙跪下道,“属下不敢!还请主子责……”
然而赵青的膝盖并没有跪在布满小石子的山道上,欧阳寒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撑着他不让他跪下。
欧阳寒手上一抬,让赵青站起身来,他道,“赵青,你的顾虑我知道,我并不是那愚钝之人,不过这个丫头留着还有用。”
赵青没想到主子会与他说这句,他是主子,而他是下属,主子只需下令则是,大可不必于他说这些的。
所幸,他当初没有投错主,就像李成所说,主子是惜将爱才之人。
赵青站直身后,恭恭敬敬的向欧阳寒抱拳行了礼,随后身形一动,便不见了踪影。
欧阳寒感到附近无人,知道赵青已经走远了,他转过身往丑橘这边过来,看着这个样貌还算清秀的丫头,伸手在她颈肩处一点。
见她眉间微皱,便走开站到一旁。
欧阳寒阴沉着脸背对着丑橘,心里有些怪异,连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想着要留住这个丫头。
方才赵青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若说他要留住这丫头是因为内疚的话,却也不是,方才他有让这丫头留在外面不要跟到这林子里,是她自己自作主张跟进来的。
可才赵青说要解决掉这个丫头时,他为何不忍呢?
对了,他确实得留住这丫头,他还要让这丫头去给他取水,好抑制身上的病疾,在他还没有弄清那处山泉在哪之前,他确实要留住这个丫头!
许是想明了这一点,欧阳寒原本阴沉的脸上有了些许笑意,当他回过身来的时候,见到丑橘已经醒了,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欧阳寒一愣,隐去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以往那副淡然的模样,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丑橘。
丑橘这会儿是坐在地上的,而他是站着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