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爷子这番话,等于将罪名全扣给谢天其了。待事情弄清楚了,他便要教训谢天其,岂非就等于在说,这些事都是谢天其所为?
谢天其简直是百口莫辩,唯有道:“清者自清,我相信事情的真相一定会查明。”
顾唯念低声对秦九道:“我觉得事情不对劲,分明是有人暗中搅弄风云,为的就是要这里翻天覆地。红蕖峡像是起内乱了”说到这里,轻叹一声,“我和我大哥不过是个过路的,莫名其妙被牵扯了进来。”
秦九因谢天其无故挨打,本就特地站得离他近了些,以防又有人对谢天其不利。他与谢天其交情好,很信任谢天其,便是出了这样的事也没有怀疑他。
顾唯念既然躲在了秦九身后,自然距离谢天其也很近。她的话,自然也就落入了谢天其耳中。
不待秦九答言,冯老爷子道:“什么叫红蕖峡起了内乱?谢天其既然说他是冤枉的,我们慢慢查便是。顾姑娘,你不要危言耸听。”
谢天其却忽然道:“冯老爷子说的不错,红蕖峡的事,咱们慢慢查便是。顾公子的罪名已洗清了,顾姑娘可以带他离开了吧?他们兄妹毕竟是外人。”
顾唯念闻言一怔。
谢天其望向她,道:“顾姑娘说得对,你们兄妹本应与此处之事无关。”
谢天其此刻危险重重,却还因为顾唯念一番话,想让她和薛少河先行离去。到了这时候,他还能顾及别人的处境。
顾唯念心中颇为感念谢天其之前出手相助,虽然他有很大原因是为了江小五,但终究也是帮她和薛少河解了困境。何况他到了这样的地步,还能记挂别人,顾唯念更不忍心让他被冤枉至此。她道:“谢公子,你莫说这样的话,这种时候,我自然要帮你洗清不白之冤。”
顾唯念的语气很平和,却也很坚定。尽管她不懂武功,也不会再有谢天其的帮助,面对的情况也更棘手更凶险,但她还是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出这番话。
谢天其道:“顾姑娘,你这是何必?你能还小五清白,已经帮了我大忙。后面的事,你解决不了,不要掺和进来了。”
顾唯念浅浅一笑:“反正我一时半会也走不了。”薛少河还没复原呢。
堂上一名长老不满道:“你兄长之事既已明了,你们兄妹就该尽快离开。红蕖峡的事,容不得外人插手。”
顾唯念忙道:“可我大哥被你们红蕖峡的人弄伤了,一时半会走不了。”
长老道:“那就安静看着我们查案便是,其余事体不许再插手。”
谢母忙道:“我瞧人家顾姑娘本事大着呢。若顾姑娘真有办法,为何不让顾姑娘相助?”多一个人帮忙,天其也更安全。
谢天其道:“顾姑娘,顾公子因帮小五受累,身体尚未复原,若你再……”话至此,他忽然起身道,“我们这里有危险,安知牢里没有危险?”
谢天其一席话,说得顾唯念也胆战心惊起来掠爱撩情之前妻别玩火。她方才竟然只顾着大厅这边,因这边的连番变化而太过投入心神,几乎忘了薛少河。
长老呵斥道:“谢天其,你干什么?谁让你起来的?”
谢天其这次却不肯听长老的吩咐,定要往牢里去:“我要去看小五是否安全。”
厅中几名年轻人纷纷上前,将他拦下。
秦九生怕厅中再起冲突。这年轻人敏感的察觉到,顾唯念说的恐怕是对的。红蕖峡生了内乱,只是一时半会情形不明。情势已经够乱了,如果连谢天其都开始冲动行事,局面就更没办法收拾了。他忙拦下谢天其道:“天其,你别担心,我先去瞧瞧。”
众位年轻人里也有人劝道:“天其,你别让我们难办。”
秦九又道:“天其,若你也乱了阵脚,才叫始作俑者暗中高兴呢。他就是要这里乱。”
谢天其这才冷静下来:“你快去快回。”
秦九匆匆离去。谢天其松了口气,复又跪了回去。一场即将起来的冲突,顿时消弭无形。
一名女长老仍是不满道:“来人,把谢天其给我绑了。以免他再生事端。”
立刻有人拿了一根粗麻绳上来,绑了谢天其。因有长老盯着,绑人的年轻人不敢轻纵,只得将谢天其五花大绑。谢天其背后有一道长长的铁尺伤痕,这么一来,无论如何都避不过伤口。
谢天其倒是安安静静受绑,从头至尾没发出一丝响动。只是绳索被抽紧时,依然疼得背部肌肉一阵抽搐,人也是一阵轻颤。
谢母看见这般情形,如何受得了,不由啜泣起来。只是还未等她开口质问,谢父已将她拉开了。由着妻子这般闹腾,惹了长老不快,只会对儿子更不利。
堂上长老又道:“闲杂人等都退开。你们将这问案的地方,当成什么了?只因自己是当爹当娘的,便要挨个扑上来哭,还怎么审理?”
谢父连忙拉着谢母一起退到后头,站到了人群靠前一些的位置。顾唯念也很识趣的退到后头。
一个乡民仍是忍不住开口低问:“谢老六,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那庄稼地里平白无故就长出了宝贝?”
谢父道:“若不是有了那么个东西,我为何耽误到现在才来?”
有人道:“倒也是。那红茱树下偏偏都是硬土,红茱又是咱们红蕖峡的吉祥之树,寻常人不敢在红茱树下挖坑,真要挖,也不敢伤了红茱的树根,必然挖得慢些。我说谢老六,你这花花肠子还挺多。你把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