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图已经重新被肖洛凡拿走,索性凰图无形,这才让他没有办法下手。不过对古颜夕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解的事儿,毕竟在这世上有一个秘密是只有她才知道的。即便连当日应墨隐问起时她都没有说过,而她此次没有反抗就被逼前来,就是因为她知道,有些事只有她才能做。
那么眼下,静等齐宣皇宫最为热闹的那一刻,盛宴开场,她也可以开始行动。
“笃笃”这时,就听门外突然传来两道敲门声,原来是送膳的宫人到了。
只见那守门的暗卫将大门打开,随后便见一个小太监,手执托盘弯着腰,缓缓步入房间,然后将吃食一个个摆放在了桌子上。古颜夕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但做事却相当沉稳。她一直没有吭声,只在对方办完事后转身离开的时候,才突然扬声道:“等一下,今日便由你来伺候我用膳吧。”
门外的守卫闻言互相对视一眼,然而肖洛凡离开前并未说过不许留人伺候古颜夕这种话,是以他们并没有过多干涉,只道了声“是”后,重新关上了大门。
那小太监闻言急忙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然后匆匆起身,将屋里的蜡烛一一点上。
由于外面还有光亮,是以即便点了满屋的蜡烛,那环境却仍旧没有多亮堂。小太监莫名叹了口气,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慢慢回转了身子,然而就在那一刹那他猛地瞪圆了双目,下意识往后一缩,险些就跌倒在地。
而此时此刻,古颜夕正一脸阴冷站在他背后,她手中的短刀,已经抵在了他的胸膛。
冷冽的刀光,寒气逼人,那是她一直小心翼翼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的武器。她一直以为这个东西最后对上的一定是肖洛凡的胸膛,却没想到此时此刻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古颜夕望着那已然被吓傻的小太监,她目光阴森,一句话都没有说。对方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只在稍微冷静过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捏着嗓子道:“王王……王妃,奴才冤枉啊!”
闻言,古颜夕原本冰冷的表情突然添上了几许幽深,她偏着脑袋眼微眯,在长达一柱香的沉默过后,却是缓缓将短刀收了回去。撤去阴森表情她莫名叹了口气,望着下首的人,淡淡道:
“周念,难道没人告诉你,宫里面太监都是没胡子的吗?所以以后再做潜伏,你可不可以提前做好功课,先把胡子给刮了?”
早在对方进门时,举手投足间的阳刚气就让古颜夕察觉到了不对,而后在近距离的观察下,她也很快明确了对方的身份。
周念一说谎就会脸红,这与他们第一次在咏化城遇到他的时候一样,当日她就是通过这一点察觉到了不对,才没让元勃他们上当。而此刻亦是同样的道理,虽然周念脸上贴了人皮面具,但那薄薄一层根本遮挡不住他潮红的面色。
说谎,脸红,眼神游走,最关键的则在于他身上透出的很淡很淡的兰花香气……
一颗心慢慢悬了起来,她皱眉:“你不是跟着他们走了吗,干嘛还要回来?”
周念有些挫败地直接坐在了地上,他贴着脸颊边缘私下面具,露出自己的真容。眼神复杂地看向古颜夕,少顷不悦道:“你不想我们来救你?”
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古颜夕心中一滞,当即道:“不希望。”
“你!”周念跳起来就准备大骂出口,说到嘴边的瞬间却又想起眼下身处什么地方。
顿时就见他整张脸皱成了一团,含在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整个人憋得都快过背过气儿去。
良久他重新坐回地面,一脸愤愤:“你这个女人,真是太狠心了!”
这已经是这段时间里第二个说她狠心的人了,古颜夕依旧不打算解释,只靠在床头,心却慢慢沉了下去。
“我虽然也不喜欢那个人,但也不想看见他变成那副样子。范公子带他回来的那一天他浑身都是血,即便这样还要强撑着出去找你。我们所有人都在劝,所有人都在拉,可是他根本不为所动,满心满眼都是你,生怕你这么一走会出个什么事。”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当日一切皆是出自你手,我真想不到你竟然会那样对他。有什么事不能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吗,为何非要一意孤行?我信你不是真的要背叛他,大家都不信,可你这样一走了之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我们是你的伙伴,可以跟你并肩作战,但你呢,你根本不信我们,只想着一切都自己承担!”
周念越说越激动,最后猛地一拳砸在了地上,却把自己的手砸得生疼。
古颜夕此时终于回望了过去,看着周念颇有些滑稽的表情,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她深吸口气又缓缓叹出,拿起床头的药包走过去,跪坐在地上替周念擦了点伤药。
“周念,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靠着大伙儿齐心协力就能解决的。我并非不把你们当同伴,相反,我是太在乎你们,所以才不能看着你们跟着我一起受难。”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对他太狠,我自己也这样想,可当时那个情况我别无选择。如果不是我,就会是肖洛凡,我起码知道用几分力,入几分骨才不会伤及到他经脉内里,可若是换成肖洛凡呢,他早就没命了。”
“当日那些绝情的话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