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熙被十三爷打趣得满脸沥红,讪讪地沽十三阿哥挑了挑眉毛,笑骂道:“得了,跟你爷来这套虚的。.qВ五\
爷瞧着。
你就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赶紧坐下说事儿。
再墨迹,爷就要送客了。”
年熙被骂了两句,反而没了方才的拘谨,自在了许多,带着几分恳切道:“十三爷,奴才真是求您来了。”
十三爷虽是看出他有事上门,但仍是心里中诧异。
年熙毕竟不是一般人,有个总督老子,和硕亲王姑父,一般的事儿不会叫他这么为难。
他毕竟不再是那个热血莽撞的十三郎。
他寻思一会儿,方开口道:“四爷向来照拂你。
有什么是他看顾不到的地方?”年熙听了,忙道:“十三爷误会了,四爷待奴才甚好,奴才感激不尽。
只是”只是”奴才挂了两年副职,想要谋个正差”他身子向来孱弱,虽说捐官出仕,也是闲差,就是怕他累着。
这其中,未尝没有四阿哥的爱护关切之意。
毕竟。
年熙是年羹尧嫡长子,又少小失母,身世堪怜。
“你才多大,急什么?好好养几年,将身子养好了,再想着差事也不吃。”
十三阿哥摆摆手,说道。
“十三爷,奴才毕竟是年家男儿,已经不是黄口小儿,当尽人子之责。”
年熙的声音,越发恳切。
十三阿哥微微皱眉,道:“你是担心你大伯革职影响到你父亲?大可不必。
你父亲是皇上亲自点拨的臣子,在西北当大用,不会手牵连的。
再说,你大伯只是失察之罪,并无性命之忧,你不可太多忧思,伤了身子让亲长担忧。”
“十三爷,所谓失察之罪,不过是皇上恩典,给大伯留几分体面。
如今父亲在外,奴才这做儿子的也当尽心为父分忧。”
年熙说道。
十三阿哥晓得,年熙说得没错。
年希尧任安徽布政使这几年,没少刮地皮。
江南肥硕之地,倒了多少个督抚。
有几个去了能保持操守的?真问起罪责来。
别说顶戴,就是顶戴下的家伙事儿也未必能保全。
如今。
大事化小,将年希尧索贿、贪墨的罪过都抹了,推到下面知府身上。
只留了个失察之罪,确实康熙的恩典。
这体面,并不是留给年希尧的,而是留给四川总督年羹尧的。
只是这个时候西北战事关键时候,皇帝能想起个臣子留几分体面;等到时过境迁。
还不知会如何。
原本,年氏兄弟都为督抚大吏,可以相互为援;如今这边问罪,西北又是硝烟弥漫之地,年熙怕父亲独木难支,想要出人头地,为父亲内援。
瞧着年熙神情坚定的模样,十三阿哥问道:“你不会想着外放?这个四爷是不会允的。
等什么时候你断了药了,再打这个主意不迟。”
年熙摇摇头,道:“没想着出京,还在督察院,只是想补个正缺。
做了两年副职,不过是混日子,奴才也想做实事儿。”
十三阿哥见他眼睛闪亮,不禁笑道:“这是已经谋算好了,到底是什么缺,说给爷听听?”“十三爷,淅江道监察御史出缺,奴才想补这个小四爷那边,却是不允奴才自专。”
年熙回道。
“淅江道监察御史?”十三阿哥听了。
不由皱眉。
江渐虽是富庶之地,但也走出名的贪官窝。
去江淅的官员下场好的少,但是淅江道监察御史也不是那么好干的。
能谋的江南实缺的,多是天子近臣,要不就走出身勋爵之家。
就算御史弹劾。
告倒了这些人,接下来要迎接的就是各种诘难。
因此,淅江道监察御史鲜少有能做满一任的。
“怎么想起去捡这个苦差?费力不讨好,你的身子也熬不住。”
十三阿哥还是摇头,满脸不赞同。
年熙压低了音量,道:“十三爷,难道就任由蛀虫横行?江南一地,朝廷总要整治的。
如今大伯贪墨,连带着父亲名声都受损,我谋个监察御史。
做出些政绩来,就算不能光耀门据,也能为朝廷尽份心力。”
十三阿哥听了,心中一动,想到四阿哥念及户部银库时与江南官场糜烂时的痛心疾首。
“四爷疼奴才,奴才都晓得,只是奴才也想要为四爷尽些力。
四爷身边正人手不足,我虽不顶用,没有什么筹划,还是能看能听的。”
年熙抬头,说道。
他说的直白,十三阿哥到是不好说什么。
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四爷的脾气,你是晓得的,爷只替你,至于能不能成,就不是爷能说了算的了”年熙闻言,已经站起身来,执礼谢过,,待管家送年熙出去,十三阿哥立时站起身来,看着屏风处。
屏风后转出一人,正是面带沉思的四阿哥。
“四哥。
他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十三阿哥有些不解:“这年熙已经不是第一个了,前两日就有个求到我这里来的,我还想着怎么推了,省得叫四哥心烦。”
“我最近要安排几个人,自己不好出面,戴锦的意思,推到十三弟身上。
也省得外头惹眼。”
四阿哥说道:“前几日就想过来同你说这个,赶上湖广水患。
拨银粮,忙了几日,今日才得空过来。”
见是四阿哥安排的,十三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