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问看出什么了。
解铃让我观察这块石头。第一部分的场景里,老者在松下抚琴,旁边坐一砍柴人,这个砍柴者依靠着的就是这块石头。石头画的并不突兀,用的是普通丹青水墨笔法,我怎么看也看不出稀奇来。
“你再看这里。”解铃指给我看。
第二部分的场景里。有数间茅屋厅堂。后花园里,一个女子正在赏梅。
我狐疑地看了看,终于看出门道,院子的角落里有一块石头,非常不起眼。看了好几遍,可以确认,院子里石头的形状大小和第一部分砍柴人依靠的石头极为相像,简直就是同一块。
老陈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比量院子里石头的大小,然后挪动手指到砍柴人身后,再对照第一块石头,方法是粗糙了些,不过能看出来两块石头大小完全一致。
“找找这块石头。看看能找多少块。”老陈说。
我们仔细在画面上搜索,一共找到了五块。第一块是砍柴人身后,第二块是后花园角落,第三块在悬崖下,第四块在看大江的那个长须男人旁,第五块在大江岸边。对照五块石头,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前四块都有完整体现,而第五块半沉半浮在江水上,如果不是有意识地去查找,根本无从发现。摆渡关看酔新张姐 “这些石头有什么含义?”我问。
老陈凝重地点点头:“古代山水画看似写意,其实每一笔都经过画家的数次斟酌。讲究没有废笔没有废物,要言之有物。这五块石头必然大有深意,只是现在还看不出来。”
“你们看这个人在干嘛呢?”解铃说。
我们的目光落在画卷第二部分的茅屋里。这第二部分是全画最复杂的所在,人物多,场景多,行为多。有泡妞的,有吟诗的,有赏梅的,有看书的,还有睡觉的,人物形态各有不同。解铃指的这个人,是在一间茅屋里,他坐在书桌前,旁边是一古榻。月亮门,木头窗。室内格调非常古雅。桌上摊着书,他没有读,而是在手里摆弄一个本子。
我看过好几遍,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每次都一闪而过。解铃这次提出来,想必是发现了什么,我仔细观察,还是摸不着头脑。
解铃拿着放大镜对着那人的手里,然后把镜子给我:“你看看。”
我满腹狐疑,接过镜子,看着他指示的地方。放大镜下,那人手里拿着的本子大而清晰,上面写满了比芝麻粒还小数倍的蝇头小字。
我看看解铃。解铃点点头,表示我看对地方了。
老陈心痒难耐,拿过放大镜看看,倒吸口冷气:“好厉害。”
我随口说:“是啊,能把字写得这么小。这是古画,古代没有外部仪器的辅助,确实很难得。”
老陈说:“话不能这么说,能写出这么小字的不乏其人,难得在工工整整,一笔一划。我记得民国时候有个奇人,能在芝麻上刻黄杨树,刻一百单八将,这都是绝活。”
“你们发没发现这本书有问题。”解铃忽然道。
我和老陈一起看他。
解铃道:“你们仔细糠绞健!
老陈又仔细看看,惊叫一声:“原来是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解铃道:“这本书上的文字是从左到右写的,而且不是竖向排序,而是横向排序。”
我用放大镜看,看不清具体每个字是什么,大约的文字走向还是能看出来的,果然如解铃所说。我脑子有点发懵:“这完全是现代的书写方式嘛。”
解铃道:“陈老,你觉得这幅画是什么年代的?”
老陈凝神说:“这幅画没有题款,没有落字,仅从画中人物的扮相来看,有点像明朝时期的。那时候出了很多的文人画,盛行一时,如果这幅画不是后人临摹,那应该是出自明朝。”
他跟我们解释了一下文人画,文人画也叫士大夫甲意图,从这个名就能判断出来,是什么人画的。明朝时候文人系统很发达,读书识字的都是为官者,文人雅士凑在一起,吟诗作对,借景生画。最着名的文人画代表画家就是四大才子的文征明,尤擅山水人物,而且这人有个绝活,写蝇头小楷,八十岁的时候还能在方寸纸面写下千言散文,控笔能力很强。
老陈说,他熟悉的明朝画家里,如果真的有人能写出这样小的字,只有文征明。
解铃摇摇头:“不可能是他。咱们刚才都看过了,这本书的式,文征明再厉害也不能穿越到现在。”
“那是怎么回事?”老陈问。
解铃道:“我到有个很匪夷所思的结论,如果不是明朝人穿越到了现在,会不会是现代人穿越到了明朝。”
我耳朵根子发热,眨眨眼说:“解铃,你的意思是,画这幅画的人是……我爸爸?”
老陈明显脑筋老了,不像我们年轻人对穿越这个概念熟悉得烂大街,他听解铃这么一说,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说道:“我认识的那个马国强曾经回过明朝,在那里留下一幅画,然后带着画又回到现在?”
解铃若有所思:“这到可以解释马叔叔为什么早期历史记录是空白的,因为他回明朝了。”
我啼笑皆非,解铃这种说法,对我爸爸简直是一种侮辱。
我嗤之以?:“胡说八道。哦,我爸去明朝了,然后活了好几百岁,就为了带幅画回来?解铃,你太能瞎掰了,仅仅从这么一个细节,就能想出这样的结论,你应该去精神病院检查一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