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晏神情严肃,郑重提醒她:“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苏宛蹙眉:“难不成她会记恨码头的事?现在派个丫鬟过来道歉,只是为了麻痹我,使我放松对她的警惕,再找机会狠狠收拾我?”
楚之晏巴不得她把谢琅嬛想的越坏越好,“你一定要记住,那个女人是个疯子,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呃,苏宛眨巴着眼睛望住他,“我不过言语上得罪了她,她再疯应该也不会想要我的命。 哈哈,开个玩笑啦。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的,她再如何也不能把我这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怎么样。”
楚之晏却没有笑,仍是用他难得的认真严肃盯紧苏宛,一字一字道:“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不信?就去打听打听她身边的红绸,看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红绸?”
“今天你也见过的,她身边另一个大丫鬟。”楚之晏淡淡道,他说着,忽然撇了撇嘴,“刚才回来时,我故意跟她多说了几句话。”
苏宛眉心一跳,她忽然就理解了楚之晏的说的话,“你故意跟红绸多说了几句话,那个红绸就因此被她的主子责罚了?!”
她大概明白了,那姑娘原来就是个醋坛子啊。
她明白过来就立刻对楚之晏道:“关于我是女人这件事,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啊!还有醉墨那个嘴上没门的,你也一定要仔细交代别叫他说漏了嘴!”
红绸还是她身边的大丫鬟,就因为楚之晏跟她多说了两句话就被责罚了,她可是登堂入室占了楚之晏樱花园的啊!万一这姑娘醋起来,真的头昏脑热对她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她的小诺可就真的要变成孤儿了。
“你放心,醉墨不会说出去。”这一点,楚之晏还是能肯定的。
楚之晏的保证仍然没能让苏宛放心,既然他未婚妻是个醋坛子,唯一的法子自然就是离祸根远一点。
苏宛悄悄后退两小步。
楚之晏察觉到她的动作,嘿嘿冷笑:“现在想与我撇清了?除非你不想要命,否则你怎么样也是撇不清的。别忘了你每日都要针灸!”
苏宛僵硬的定在原地,傻笑两声,词不达意:“楚兄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我称兄道弟情投意合情同手足的,你又是我的救命大恩人,我怎会没良心的想要与你撇清呢,你实在太多虑了。那什么,既然你不愿意看见谢姑娘,我就先过去了。一会菜弄好了,我叫人给你送过来。”
也不等楚之晏回应,她转身就跑了。
不想到厨房时,那位谢姑娘扶着丫鬟玉壶的手已经等在那里了。
厨房的婆子丫鬟排排站在院子里,也不知她对她们做了什么,个个眉开眼笑的,比起第一次她来厨房时态度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姑娘的交际手腕不错嘛。
苏宛一边想着,一边走过去。
她忘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谚语,婆子丫鬟们得了多多的赏赐,自然个个都开心了。
因苏宛到底是“外男”,是以谢琅嬛面上仍然戴着帷纱,却比昨日码头上戴的轻薄短小许多。
帷纱后的脸庞清丽绝伦,眉眼微弯,唇角含笑。
如果不是刚才见了楚之晏,苏宛一定会觉得眼前的姑娘生的温柔亲和,十分平易近人。
苏宛打量着谢琅嬛,她换下了身上的绫罗衣衫,只穿了一件没有任何花纹的石青色素衫。当然她身上那件素色衣裳,也绝不是什么普通衣料子就是了。头上手上钗环一应俱无,只在头上扎了条小手帕子,虽然朴素,可被丫鬟们簇拥着的气场摆在那里,照样叫人不敢小瞧。
谢琅嬛见苏宛一个人来了,面上笑容顿了一顿,方远远行了半礼,“苏公子,适才码头上不知道你是晏郎的朋友,多有得罪,还请你不要介怀。”
因为是楚之晏的朋友这位姑娘才会纡尊降贵的给她赔不是。苏宛一边腹诽,一边客气的笑道:“谢姑娘言重了,不过些许小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谢琅嬛便抿唇笑了笑,似踌躇了下,终是不好意思的问道:“晏郎没跟你一块过来?”
“楚兄正在忙,就不过来了。”
谢琅嬛脸上就有了失望,但她很快遮掩过去,重又笑了起来,依旧温柔和气的模样,“听闻苏公子做菜,连晏郎也是赞不绝口的。小女子不才,平日里对饮食很感兴趣,希望苏公子不吝赐教。”
她倒是大方,一点都不遮掩的告诉苏宛这个“大男人”,她对饮食感兴趣是因着楚之晏的关系。
人美,大方,有礼。苏宛实在很难将眼前这样的谢琅嬛跟疯子联系在一起。
“哪里哪里,我也是随便做做,只是刚好投了楚兄的口味罢了。”苏宛打着哈哈,率先迈进厨房。
谢琅嬛被丫鬟扶着,跟在她身后,“我给苏公子打下手,有什么活儿苏公子尽管吩咐我。”
苏宛瞧她搭着丫鬟的手的矜贵架势:“……”
这是真心想帮忙打下手的样子?算了,她可不敢指望。
一个时辰后,楚之晏负了双手慢悠悠的溜达到了厨房。
早就心痒难耐的醉墨就地摆好了桌椅,伸长脖子不停往厨房里张望。
香,真是香啊!
楚之晏坐下来后,才随手点了一个厨娘来问:“你们都在外面做什么,怎么不进去帮苏公子打打下手?”
那厨娘早就打听过了,知道谢琅嬛是楚之晏的未婚妻,以后也就是她们的主母,虽然她没有进京服侍的福气,不过主母出手大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