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深夏真的是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折腾的慌了心神,听到陆忍冬这么说,她好像真的心里面安定了许多似的,抬眸,外公去世以来,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陆忍冬,微微卷了卷嘴角:“谢谢你。”
会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孟君祎还在沉默的站着,奇怪的是,明明熊夭夭的病房就在不远处,可是他们几个人竟然一个都没有去守着陪着。只是眼神会偶尔扫过去。
崔曲静很快就出现在医院走廊里,她身上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带着未干的水汽,脸上也是清寡的,一副刚刚卸了妆洗漱了的样子。
她的人来的很匆忙,但她的表情很冷静,看到慕深夏之后,她问了一句:“还没出来吗?”
慕深夏摇了摇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这样的感觉,真的太难熬了,慕深夏甚至想到,上一次,她就是这么守在这里。彻底的失去了外公的,这样的感觉一来,好像越发的难以熬下去了。
崔曲静有些失魂落魄,她的声音很轻:“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施绑架了夭夭,还打算”慕深夏说道这里之后,停顿了一下,没有接着这句话说,“应该是何柳出现了,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但是具体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现在也不清楚,我们赶到的时候,夭夭和他都躺在血泊里面。”
“那夭夭呢?她没事吧?”崔曲静问道。
慕深夏能听出来,她的声音里面是真的带着关心的,她突然觉得有些难过,感情这种东西,真的太折磨人了,崔曲静明明这么优秀,又善良的一个女孩子,都没办法得偿所愿,她们每一个人都走的这么跌跌撞撞。
“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医生说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现在还在昏迷当中。”慕深夏说道。
崔曲静松了口气,但是忽然之间又变了脸色,她比来的时候,脸色更加的灰白:“深夏,你说我比夭夭,到底差在了哪里?难道夭夭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吗?重要的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他这是在糟践我的真心吗?”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慕深夏。似乎想要慕深夏给她一个答案。
慕深夏觉得这样的场面有些残忍,但她并没有选择逃避,她对上崔曲静的眼睛说道:“曲静,你不知道我们找到夭夭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的,要是你看到了的话,你也会做跟何柳一样的事情,因为你们都是打从心底里正义又勇敢善良的人。”
“是这样的原因吗?”崔曲静这句只是自言自语了。
她知道肯定不只是这样的原因,但是她也确实被慕深夏的话给安慰到了。心里面对于这样的答案也更能接受,但是从慕深夏话里面的痛苦听来,她就算是没有见到,也大概是能想到一些熊夭夭的惨烈。
手术室灯熄灭的那一刻,慕深夏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连陆忍冬和孟君祎都聚集了过去。
里头的医生鱼贯而出,何柳也被推了出来。
医生开口说道:“病人有多处骨折,但是幸好没有伤到内脏,加上失血过多,不过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可以转到普通病房里面去了。”
像是听到了赦免,慕深夏心里面忽然轻松了下来,她注意到每个人脸上都多多少少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何柳很快就被送到单人病房里面去了,崔曲静跟到了门口,却没有往里面走。
就在慕深夏狐疑的时候,崔曲静笑着跟慕深夏说道:“知道他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跟家人说我是出来买东西的,在外头呆不了太久,就不进去了。”
慕深夏看出了她的犹豫和胆怯,因为崔曲静跟她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是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何柳的。
慕深夏甚至往旁边挪了一下,方便崔曲静把他看的更清楚。
崔曲静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她走前又交代了一声:“你们照顾好他就行,我先走了,等他醒了,别告诉他我来过了,毕竟我们俩现在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分手的时候也闹的不算愉快。”
她明明笑着,慕深夏却觉得太难过了。
终究是何柳辜负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
“是他配不上你,曲静,你真的值得更好的人。你以后一定会幸福的。”慕深夏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拥抱。
除了这个拥抱,慕深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崔曲静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更加的决绝,她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慕深夏的视线里。她不知道崔曲静离开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大概也是释怀了的吧。
每个男人都是一样,都只能看到自己得不到的,拼命的在心里面把那一颗砂砾磨成了珍珠,却不能看到你身后,望着你的那个人为你流了多少的眼泪。
万籁俱静的时刻,慕深夏趴在病床边,她的手一直握着熊夭夭的手,熊夭夭的手很冷,她给她搓了一会,热了起来,但是很快的又凉了下去。
陆忍冬和孟君祎两个人都不见了,慕深夏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去了哪里,他们也许说了,慕深夏没有注意到,也许没说,慕深夏也没问。
陆忍冬其实哪也没去,他陪着孟君祎坐在医院外头的木质长椅上,看着身边的孟君祎抽烟。
晚上,有灯光零星的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来,人脸都看不太清晰了。
陆忍冬始终看着前方,忽然开口说道:“你是真的决定了?”
“嗯,决定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