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很冷,每个指头都像是在冰水里面浸泡过,冷的彻骨。
慕深夏仿若未绝。
熊夭夭露出一个破碎的笑容,她的力气不多了,眼皮也越来越重:“夏夏。别难过了,我没事,他们还没来得及”
她话这么一说,余光中看到孟君祎脸上露出了一个震惊的表情,脸上还有松了口气的表情。
慕深夏也半晌没说出话来,不过就算是熊夭夭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会坚定的站在熊夭夭身边就是了。
但是,她还是深深的庆幸,熊夭夭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是何柳,何柳出现救了我,但是后面的事情我晕了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看到他了吗?”熊夭夭问完,整个人瘫在慕深夏身上,眼皮真的太重了,真的快要抬不起来了。
慕深夏说话的时候,胸腔会嗡嗡的震动,可是这样的动静,熊夭夭一点也不觉得吵,只觉得温暖。
她又一次彻底的晕了过去,慕深夏感觉到了怀里的人重新瘫软的身体。
陆忍冬已经听到了她的话走出去,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扶了一个人,满身是血,分不清是不是还活着。
慕深夏觉得她一个晚上闻血味,真的是闻的恶心了,真的太恶心了。
送到医院之后,几个人身上都有些狼狈,熊夭夭的全身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都是一些外伤,但是看上去特别的触目惊心,估计心理上也受到了不少的惊吓,但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露出轻松的表情,反而是心事重重,守在急诊室外头。
何柳还在里面急救,生死不明,慕深夏此刻真的是觉得很累,又觉得坐立不安。
她忽然想起前几天自己碰到崔曲静的时候,她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但是眼神里面大概也是不甘心的吧。
慕深夏记得她说,她之所以选择放下,是不希望两个人的感情,有一天变得千疮百孔,所有的回忆里面,都只有面目可憎的样子,所以她选择放手。
她是希望何柳过的更好的。
慕深夏觉得心里面压了块大石头,怎么也喘不上气来,她捂着胸口,一直以来她都在压抑着自己想要呕吐的yù_wàng,此刻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她疾步往卫生间跑去,终于忍不住,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干呕的像是要把整副身体都掏空似的。
陆忍冬一直跟着她,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看着她。
在熊夭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陆忍冬忽然之间有了太多的感触。
他觉得君祎这还算是表现的十分的稳定的,换成是他的话,他一定会比他疯狂的太多,可即便是这样的隐忍,陆忍冬也觉得他差不多隐忍到了尽头了。
慕深夏拧开水龙头,清凉的液体泼到脸上,让她冷静了一些,慕深夏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狼狈不堪,满脸颓败。
最近她好像一直都在医院里面,这医院的味道,真是很难让人喜欢起来,这里的气氛也是。
恰好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慕深夏看了眼上头,正好是崔曲静。
慕深夏觉得巧,眼皮子跳了跳,清了清嗓子,才接了崔曲静的电话:“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深夏,有一件事,我想想还是应该跟你说一声,白天的时候,我和那谁一起吃饭,正好碰到了熊夭夭和梁施,当时她们的动作很亲密,一起上了一辆车。但是时候,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对劲,虽然我承认,当时想到熊夭夭可能会出事的话。我心里面确实有过特别恶毒的想法,但是我和何柳的感情,是我们俩的事情,熊夭夭并没有做过什么,所以我后来打电话告诉了何柳,约会回来已经是晚上了,我刚刚给何柳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深夏,你知道何柳现在怎么样了吗?”崔曲静小心翼翼的问道。
哪怕是掩饰的再怎么好,慕深夏也从她的声音里面听出了关切。
她沉默了一会,声音里面又带上了几分沙哑:“曲静,谢谢你。”
慕深夏有些答非所问,至于崔曲静的问题,慕深夏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是最好的回答,才会不伤害到崔曲静。
犹豫间,慕深夏放下手机,捂着听筒,对陆忍冬无声的说道:“崔曲静。”
陆忍冬从容的走上前,从慕深夏手里接过了手机:“我来说。”
陆忍冬捏着手机,也没有背对着慕深夏,当着她的面,一直看着慕深夏的眼睛:“你好,崔小姐,我是陆忍冬。”
那头的崔曲静愣了一下,随着慕深夏的沉默,她的心已经抬了起来。
“我想有些事情,你之后通过别的渠道也能了解到。所以我现在也不准备隐瞒你什么,何柳他确实是出了点事情。”陆忍冬语气很平稳,也很有力量。
慕深夏一直看着他。
崔曲静先前一直没有得到答案,其实心里面还是有些侥幸的,现在忽然之间得到了答案,她恍惚了一下,才苦涩的问道:“他人怎么样了?”
“还不清楚,还躺在手术室里面。”
明明是很惊险的情况,却被陆忍冬说的这么的云淡风轻。
陆忍冬又说了几句话,才挂了点哈,把手机还给慕深夏,手压在慕深夏头顶,揉了揉慕深夏的头发。
像是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一段时间的嫌隙,像是他们最初认识的那段时间。他的眼神那么的温柔,里头是化开了的一泓湖水:“别太担心了,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