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致远伸手慢慢的将沙发拉出了一条缝隙,只是一条而已,拐角里面就传出女生虚弱的求饶声:“不要……求求你……不要!”
言致远当即手停滞在半空中,拐角里蜷缩着一团小小的身体,眼眸红肿迷乱,脸上红肿高高隆起,嘴角青紫挂着已经干涸了血迹,原本顺滑如水的秀发乱成了一团,衣不蔽体,拥在胸前的t恤根本遮挡不住早已经发育成熟了身体,整个人光裸的缩成了一团在寒冷的冬夜里已经冻的发青了。
他转身步伐蹒跚的从相隔十几公分的地方一件件的捡起已经不能蔽体的衣衫,每捡起来一件,脸颊上的眼泪就成串的往下掉,当所有衣服都被捡起来的时候,他伸手抹了把脸,再次来到言承欢身边的时候,他用这个世界上最宽阔、最温暖、最没有危险的怀抱去拥抱伤痕累累的女儿。
他慢慢的朝着那一团伸出手,手指刚刚触碰到她的手臂,就被她恐惧的躲开,仿佛结了冰的喉咙沙哑的只能发出单音节来,喊着:“走开,走开……别碰我,别碰我……”
“承欢,是我,我是爸爸……”
瑟瑟发抖的身子僵住,面对那只越来越近的手,她除了躲避没有任何的办法,她不断的摇头,不断的哭泣,不断的求饶,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让爸爸他知道了?他看见她眼下这副狼狈样了是不是?她被人强迫,她脏死了吧?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肮脏的女人吗?
“承欢,别怕,我是爸爸,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言致远动作极轻、极细致的帮承欢套衣服,可是那些衣服根本已经被撕的不成衣服了,他想都没想,一把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西装脱了下来,然后一股脑套在了承欢的身上,衣服很大,将她整个人都完完整整的包裹住了,五十出头的言致远起二十多岁的女儿,俨然已经用尽了体力,老爷子满头满脸的都是汗,不停的喘着粗气。
鼻息间漾着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脸埋在父亲宽阔的胸口里,承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言致远被女儿这么一哭,原本就疼的似针扎的心一下就彻底慌了,停下步子,不停的安抚怀里哭成一团的女儿:“承欢乖,不哭了,一切都过去了!”
“爸,我好疼……”承欢纤细的手指哆哆嗦嗦的蜷缩在一起,因为疼痛,指甲都泛出了青白色。
言致远一怔,两行老泪纵横,刚才刚找到她的时候,他看过女儿身上的伤,而那一看几乎捣进他的心脏最深处,那里汩汩的有血不停的往上冒,整个下体红肿撕裂,两条腿上都是血,还有新添的血迹:“是爸爸的错,是爸爸对不起你,小欢,再忍一忍,爸爸送你去医院。”
“不要,我不去,不去医院!”承欢双手揪着言致远的衣领,红肿的眼睛再多哭一次想必就会瞎掉!
“小欢,你想看我疼到死吗?你乖,听爸的话好不好?我们这就去医院!你放心,爸爸保证,不会有除了医生,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的!”
“不去不去,医生一看就会知道的,我求求你了爸,你别逼我……”
言致远被言承欢的倔犟给逼的走投无路,心里又气又急,脚下一打滑,整个人踉跄一下单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闷哼了一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膝盖伤的不清,每每动一下都是刺痛袭来。
人在逆境的时候总是能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出来,为了让女儿不再排斥去医院,言致远顺手拿起路边一个啤酒瓶咣当一声敲碎捡起一片碎片对准了自己的咽喉,双眼通红的盯着言承欢:“小欢,你再敢说一个不字,爸爸就先死给你看!”
透过大路口隐隐的灯光,承欢看见那片白皙的脖子下抵着的一片绿色的玻璃碎片,在往里面多一分,就会碰到大动脉,无奈之下,她只能捂着嘴哭泣:“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言致远快速的扔掉了手里的玻璃碎片,一瘸一拐的一边走一边用力往上拖了拖女儿的身体,步履有些轻颤有些蹒跚,可他还是用最短的时间将承欢送进了军区总院。
承欢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言致远整个人就如同散架了一样,像个灵魂出窍的幽灵一样坐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手术室的门打开,他倏地站起身:“我女儿怎么样?”
帮承欢做手术的女医生叫林悦,言致远当年在总院的时候十分看重她,从小小的值班医生一直提拔她到现在的外科主任医师。
可以说林悦是言致远的心腹,他把言承欢交给她,那代表着他对她百分百的信任,还没出嫁的女儿被强迫至伤,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他言致远的面子丢掉是小事,他最最害怕的是,承欢会因此而想不开,她太脆弱了,到时候漫天的言论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
林悦叹了口气,递给言致远一张纸:“老师,承欢情况不是很好,现在血已经止住了,只是会阴膜迫害性撕裂、腰间有十五公分长挫伤伤口,这两者都需要做手术缝合!”
“尽快做……”言致远看着手中的手术单,单手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林悦唉了一声,也难怪言致远现在情绪很差,脾气很不好,他们谁不知道,言承欢这个宝贝女儿就是言致远的命,眼下竟然被伤害成那个样子,他能冷静的克制住自己不发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林悦安排护士准备手术,进手术室准备之前给言致远打了一剂预防针:“老师,承欢这次手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