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齐龙齐虎齐豹安排众人将酒席撤掉。
韩稚忽然对王中散说道:“老叫化,酒也喝够了,肉也吃饱了,咱们是不是该再赶咱们的路了。”
王中散虽然醉了,但心思明澈,道:“说什么呢,老伙计,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咱们还去哪里。”
韩稚摇摇头道:“看来你是真心想做骑鹿真人了,我在这里能做什么呢?”
王中散笑道:“让你做骑鹿副真人。”
这话一说,韩稚笑的前后打跌,道:“老叫化,亏你能想得出这损人的法子,看来你是铁了心了。好了,既然如此,我韩稚这就告辞了。”
韩稚说着,便起身而走,但几日的大饮之后,脚步毕竟有些不稳,两名弟子慌忙上去相扶。
王中散知道韩稚是说走就走的人,淡淡地说道:“走就走吧,只是还剩下两坛一滴醉,真不知怎么处理啊,难办啊难办。”
韩稚一听这话,喉咙里又不自觉地痒了起来,脚步停了一停,扭头道:“老叫化,你看老伙计这就走了,是不是该让我带点什么路上用呢。”
王中散道:“那怎么行,那岂不是成了吃不了兜着走了吗?我骑鹿真人怎么能那样对待老朋友。”
韩稚鼻子哼了一下,道:“不送就不送。”有心要走,但想着一滴醉的美味,实在是拗不过自己的馋涎欲滴,将拐杖在地上敲敲,等着王中散挽留自己时,自己假意拒绝几次就留下,但等了好久王中散并不挽留,韩稚一下子一肚子气。正想发作,只听王中散道:“那老伙计路上小心,本真人喝醉了,不能相送了。”
韩稚肺都要气炸了,这都是什么呢。转眼工夫就这样忘恩负义,摆起官架子来了。
他转过身来,对着王中散的方向,大骂道:“你这个老叫花子不务正业,就知道醉生梦死,还做人家的真人,你这是贻害众人。”
王中散并不生气,笑着说道:“那就留下来帮我一起治理骑鹿山,怎么样?”
韩稚这才脸上舒展开来,说道:“你这老叫化,你想让我留下早说嘛,非得惹的我生气了才说。”
王中散道:“你这家伙,想留着就别说走的话啊,这么矫情。”
两人说着又大笑起来。
骑鹿山众弟子见两人并没有冲突,也都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中散便着手整顿骑鹿山,他粗略地计算了一下,骑鹿山除了杂役以外,大概有一二百名的弟子,说实话,对于一个新创立的门派来说,这些弟子已经不算少的了,但对于一个门派来讲,这些弟子也不算多。
王中散制定了一些基本的门规,不外乎什么不准偷盗、劫掠、宣淫什么的江湖上的恶习,并且将弟子们每月上交束脩这一惯例也废除了。
齐龙齐豹齐虎建言要是废除了束脩,骑鹿山的钱财从何而来,王中散呵呵一笑,道:“骑鹿山尽有土地,修习之余也尽可种植粮食,这就叫靠山吃山了,再说,修习之人本就应该清心寡欲,从简淡食,钱财多了,反而成了累赘。”
王中散说这些话的时候,韩稚不禁翘起大拇指,但私下里却讥讽道:“我看你嘴馋了想吃肉想吃酒的话怎么办?”
王中散呵呵回笑道:“这个倒不用多操心,到时自然有法子的。”
虽然大部分的弟子都欢呼雀跃,但齐龙齐豹齐虎为王中散的这种做法很是腹诽,认为王中散这是自绝财路,完全不符合他们心目中骑鹿真人的标准。
但如今王中散已明显取得了大部分弟子的认可,他们也无法违逆,只得一一听从。
为了便于管理,王中散又将骑鹿山弟子们分为了三队,分别为龙、虎、豹,分别由齐龙齐豹齐虎三人管理,三人见各自有了权势,这才转忧为喜,又大大地称赞起王中散来。
韩稚提醒道:“老叫化这是做什么啊,你将权力都分出去,到时三人不服你的管辖,三人联手,你岂不是成了孤家寡人了。”
王中散笑道:“老伙计你这就不懂了,这叫抓大放小,只要把大的牢牢抓在手里,什么也跑不了的。”
韩稚苦笑着摇摇头,他虽然江湖阅历颇多,但比起王中散来,毕竟还是浅薄一些。
王中散安排完毕,都皆大欢喜,都觉得骑鹿山的风气焕然一新,跟着这个新的骑鹿真人,前途还说不准真的不可限量。
当下,王中散择了个黄道吉日,让弟子们行拜师之礼,他准备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传授下去,他也要让骑鹿山在江湖上发扬光大。
渐渐地,骑鹿山远近闻名,慕名而来的弟子络绎不绝,骑鹿山不择贤愚老幼,统统收录。
不多时,以前小小的骑鹿山便分外的热闹起来了,房屋也一日比一日多地修缮起来了,此时原先的骑鹿真人搓澡工珍宝坊里所搜集的珍宝财物正好能大派用场,王中散也不计较花费,花钱如流水般,骑鹿山的房屋也修的异常的高大阔气。
就在众人忙忙碌碌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只不知从何而来的酒虫,此时已蠕动到了珍宝坊的大门口,它不知那样慢吞吞地蠕动了多少天了,但在这崎岖的山路上能顺顺利利地到达自己所想到达的地方,着实不容易,此时酒虫昂起它近乎透明的头颅四下里探索着,确定好方位后,又慢吞吞地从珍宝坊的门缝中钻了进去,珍宝坊中还剩下两坛未开封的一滴醉,酒虫又慢吞吞地费了好长的时间才靠近那两坛酒。
酒虽未开封,但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