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散也顺手揭开泥封,一股清香从酒坛中飘出,他心里稍微犹豫了一下这酒怎么这么香美,和方才喝的完全不是一种酒,但想到也许是店家为招揽顾客,这才忍痛搬出好酒来,这么犹豫了一下,也不再瞎想,笑嘻嘻地说:“既然有好酒了,便是大战六百回合也是行的。”
酒入喉咙,甘美异常,只觉醇厚无比,但喝不了几口,王中散便有晕乎乎的感觉,心怪自己的酒力怎么这么差了,这个念头还没想完,便一头扎到在饭桌上,酒坛掉在地上,当啷一声砸的粉碎,酒水洒了一地,香气四溢。
韩稚听着王中散已轻微地打起了呼噜,哈哈大笑,说道:“真是没用。”他这句话刚说完,自己也忽然觉得有些晕晕乎乎了,一愣神之间,手一软,酒坛落地,他也栽倒在桌上。
好一会功夫都没什么动静,又等了好一会,才从后堂慢慢地踱出几个人来,先头的几个,分明竟是骑鹿三英。
“这酒真厉害。”骑鹿三英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惜了两坛陈年好酒。”店家看着酒水淋漓四溅的地上。
齐龙狠狠地向店家瞪了一眼,道:“你管得着吗,我骑鹿山多的就是好酒。”
看来这两坛酒是骑鹿三英带来了。
店家唯唯答应。
齐龙一挥手,立刻出来跟他们穿一色服饰的几个大汉,分别将韩稚和王中散两人拿绳索紧紧绑了。
一瞬时间,众人如鸟兽散,连吃饭的几个顾客也见到这种情景而再不敢多坐,纷纷离座而走。
店家摇摇头,也退入了后堂找工具收拾这残留的局面。
就在这时,却见破碎的酒坛中钻出一条近似透明的虫子,沿着地上的酒水缓缓地蠕动着,所过之去,酒水都被他吸了个干干净净,它的身形也因为吸入酒水而慢慢地胀大,它所过之处,地上的湿润之处,也即便被蒸干,不一会儿,地上已没丝毫酒水的痕迹,那条虫子也似乎满足,懒懒地打个欠身,努力地往开撑撑身体,仿佛是舒适之极,这时脚步声响了起来,那条虫子疏忽一下蜷缩起身子,一眨眼间便不见了。
随着店家拿着一把大扫帚和一个铁簸箕走来,弯腰收拾残局,他忽然愣了一愣,刚才泼的满地的酒水,现在怎么一点痕迹也没有了呢,地上变的干干的了,他挠挠头,难道是这珍藏了许多年的好酒,忽然就挥发的干干净净的原因吗?他百思不得其解。
韩稚和王中散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不在了酒店中,阳光晃眼,周围山石磷磷,竟发觉已到了山中。
韩稚摇摇尚自还昏沉的头,摇摇头道:“老叫花,你还在吗?什么情况?”
王中散嗯了一声,表示他在。顿了一顿,道:“咱们八成是着了道了。”
韩稚恍然醒悟,愤道:“什么下三滥的人竟然用药酒伤咱们?有这么深仇大恨吗?”
王中散摇摇头,道:“那并不是药酒,那是陈年好酒一滴醉,只怪咱们没口福。”
韩稚哎呀了一声,道:“怪不得那么爽口,可惜啊可惜啊。”
王中散也点点头道:“下这么大的本钱抓咱们,一定是有重大阴谋的。”
韩稚警觉道:“难道是有什么邪魔外道出现了,报复我这么多年的除妖灭怪了?”
王中散点点头,道:“很有可能。”
这时远远的有脚步声响起,王中散看去,向这边走来十几个人,一色都骑鹿山装束,骑鹿三英赫然就夹杂在人群中,他有点明白了,原来是骑鹿三英搞的鬼,当下连连摇头。
韩稚也听到有人来了,忙问王中散到底是什么人,王中散苦笑道:“报应来了。”
骑鹿三英簇拥着一名膘肥体壮的汉子而来。
那名汉子面色宽阔,穿着也跟他人不同,王中散一看,便知道一定是骑鹿山的首领了。
果然,待走得近前,骑鹿三英俯身向那名汉子道:“师父,就是这两个老头在山下辱骂你的大名的?”
那名汉子骑鹿真人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向着韩稚和王中散扫了一眼,鼻子中哼了一声,眼角带着不屑的神色。
待他靠前,王中散见他粗眉大眼,长相还满是端正,只是在眉目间透露出一种市侩的气息,不禁感到十分的厌恶,他皱皱眉头,什么也没说。
果然,那骑鹿真人开口说道:“这两个老头瘦不拉几脏兮兮的,一看就没什么油水,赶快轰下山去吧,没得玷污了咱们的修真仙山。”
王中散和韩稚没想到大汉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骑鹿三英也满拟让师父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两个侮辱过他俩的老头,没想到师父根本没有兴趣,他们一转眼间就很是失望,但师父这么吩咐也没有办法了。
骑鹿真人举起白生生的手掌,扇扇鼻子,仿佛是驱赶王中散身上发出的臭味,边转身走边说道:“真扫兴!不是说怎么怎么健壮吗?这么瘦不拉几的,根本经不住搓几搓。”
骑鹿真人一向认为有本领的人都是像他一样身广体胖的,虽然知道两人在山下说了他的坏话,但一看二人的体型,他顿时兴趣索然,这也与他先前所干的营生有关,他干搓澡工时,最喜欢健壮的顾客,那样搓起澡来能够游刃有余,最不待见的便是瘦骨伶仃的人,一把搓过去不是呲牙咧嘴喊疼就是骨头弄的手掌不舒服,自己遭罪不说,还要受客人的奚落,所以这种瘦骨伶仃的人他见了都是最痛恨的。
他虽然当了骑鹿山的首领,但本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