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长贵围着屋子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终于从屋里走了出来,托着自己的绍兴小泥壶走出了聚宝斋,一步三摇的走进了孙老板的店铺。
“呵呵,葛老板来了,快请进。”孙老板一见葛长贵急忙笑着迎了上来。
葛长贵呵呵一笑在孙老板的谦让下坐了下来,笑呵呵的望着孙老板说道:“孙老板,你托我那事儿前几天我跟理事长喝酒的时候提起了,理事长原则上已经同意了我对你的提名,我只要再找几个理事沟通一下你这事应该问题不大,恭喜呀孙理事。”
孙老板笑着递给葛长贵一根烟,弯腰给葛长贵把火点上,陪着笑说道:“这还要多仰仗葛老板从中协调,葛老板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咱哥俩今天晚上出去喝一杯,再找个地方放松一下。”
葛长贵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冲着孙老板笑道:“大家都在一条街上做生意,本来就应该相互帮衬,你说是不是孙老板?”
孙老板急忙点头附和:“那是那是,葛老板您是咱这条街上的龙头,以后还要仰仗你多照应。”
葛长贵笑着摆了摆手:“照应说不上,大家都是谁有了难处相互帮一把。我这儿正有点事要请孙老板帮个小忙。”
“您说。”孙老板笑着说道。
葛长贵喝了口茶,笑着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相中了一个物件,下家都已经找好了,就是钱有点不大凑手,能不能先从孙老板这儿周转一点,我保证最多一个月连本带利都还给你。”
孙老板脸色变了一下,挤出笑容摆了摆手:“咱哥俩还说什么利息,您说吧,您用多少?”
葛长贵在路上早就掂量好了,他知道孙老板也有这个实力,笑着冲着孙老板伸出了五根手指:“五百万,最多用一个月。”
孙老板被葛长贵的狮子大开口吓了一跳,这老家伙,这是摸着我的家底来的呀。
孙老板嘬了一下牙花,为难地说道:“葛老板,不是我不借给你,您要的这数目实在也忒大了。实不相瞒,我刚给我闺女买了套房子花了四百多万,您要是早几天跟我借我还真拿得出来。您要是要个三五十万的,容我几天的时间我想想办法倒是可以给您凑出来,这五百万,兄弟真是心有余力不足。”
葛长贵眼角抽搐了一下,麻痹的,你闺女才十八岁,用得着你给她买房子?
葛长贵人老成精,哪会不知道孙老板这是压根就不想借呀,如果不是因为他有事儿求着自己,恐怕连这个三五十万的说头都不会有。还容你几天,容你几天老子这儿黄花菜都凉了。
葛长贵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站起身:“那成,我这钱用的挺急,就不麻烦孙老板了,关于你争取古玩协会理事的事儿我忘不了。”
妈的,我是忘不了,别说我根本还没跟古玩协会的理事长提这件事儿,就算旁人提起来我也给你搅合黄了。帮忙我帮不上,帮倒忙可就是一两句话的事情,想进古玩协会当理事,你死了这条心吧。
孙老板也是精明人,哪儿听不出葛长贵话里的意思,心里一凉,急忙开口挽救:“葛老板别急着走呀,晚上咱哥俩喝一盅,钱的事儿咱们再想办法。”
葛长贵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钱的事儿就不劳您操心了,我老葛当了这么多年的古玩协会理事,路子还有一些,这钱我用的急,没工夫陪您喝酒,咱回见。”
孙老板追着葛长贵的屁股把他送出店门,不过这五百万他可是真心不想掏给葛长贵。
这年头,人心不古,没听那句话么,你要是想跟谁断交,最好的办法就是跟他借钱,甭管成与不成,一准断交。
临出店门,孙老板突然想起祸水东移这一招,陪着笑在葛长贵屁股后面说道:“葛老板,要不您到黄老板那儿瞅瞅去,他去黄浦参加宝德秋拍可是出手了好几个物件,听说可是卖了不少钱,他那钱肯定还没动。”
葛长贵眼睛亮了一下,却是依旧黑着脸头也不回的说道:“指不上,我有自己的路子,请留步。”
绕了个弯子,葛长贵又跑到黄老板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回到聚宝斋的时候脸色已经跟锅底一样了,吓得小伙计都没敢上前招呼他。
妈的,平时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这条街上是个人物,没想到这一回全看出来了,这一圈转下来竟然连三十万都没借到。
葛长贵气呼呼的返回后宅,再次打开了保险柜,肉疼的把保险柜中几个书画匣拿了出来,犹豫了半天,终于一狠心把电话拨了出去。
“是王总么,呵呵,我是夫子庙古玩街聚宝斋的葛长贵呀,呵呵,您想起我来了。您上回看的那幅郑板桥竹石图出的价实在是太低了,我连本钱都没够上,您再加点……别一口价呀王总,郑板桥的竹石图可是传世珍品呀……得,不冲别的,就冲您这个人,我交您这个朋友了,这幅画您拿走……别过两天呀,王总,我跟您说实话,我现在是急需用钱,要不然这幅竹石图我还真舍不得这个价转手给您……好好,我在店里等您。”
“赵老板呀,我是夫子庙古玩街聚宝斋的葛长贵呀,是这么个事,您上回不是在我这相中了一个善本么……什么?您在外地要过几天回来,那算了,回头一起喝茶……”
“是老杜吗?嗯,是我,我不是又跟你窜货,我这有两幅宋文治的山水画,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咱可提前说好了,要现钱……我是有急用,你小子可别拿个这个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