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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隐又一次离开了房间,而这一次他用了较长的时间才回来。
不过经过刚才的事,此时房间里每一个人都是精神抖擞,毫无睡意。
“师兄,被你说中了,”陈隐一落身,便有些喜悦地看着铜起,“那人的确是中毒身亡的,中的正是万蛇膏…”
“是怎么回事?”铜起见陈隐脸上带笑,知道多少应是好消息。
“那封信中的内容,是在斥责玄月门弟子尽搞些下三滥的招数,一点都没有大派的门风,”陈隐小声说道,“说是这人身上的毒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另外两个也别想跑掉。”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瑛璃有模有样地摸了摸下巴,说,“莫不是这人知道他们毒害了武絮,所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多半如此,”婵玉说,“此人应该就是带走武絮姑娘和老袁的人。”
“玄月门那边现在打算如何办?”瑛璃问道。
“现在凌青夕已是暴怒,在此之前除了那两个人,他们好似都不知道老袁失踪和在市集发生的事,”陈隐说,“而那封信也未透露写信人的任何信息,不过既然对方说了另外两人也跑不了的话,那么必是会主动来找他们,所以——”
“所以他们也只能等着,”瑛璃若有所思地说,“是不是说我们也就只能陪着他们等了?”
婵玉皱了皱眉,道:“这得等到何年何月去了,要是那人并不在此时此地动手,我们不是要随着他们走一路?”
“万蛇膏不是那种随意可得的毒药,要么是事先就配好,若是临时配上除非此人有深厚的药毒经验,”铜起说,“玄月门不是个善于用毒的门派,不会每个弟子身上都有此种毒药,那么此人用以施放在老袁身上的万蛇膏,多半为自己临时所配。”
陈隐一拍大腿,喜道:“我所思与师兄无二,若是那位的话,倒是能赶在我之前带走武絮姑娘,且我还难以捕捉他的气息。”
铜起终于笑了,他和陈隐想到的是同一人,如真是那人,武絮便也就没有多大的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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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华镇北郊的林间。
武絮一直徘徊于昏迷与清醒间,除了知道自己每一次醒来就不停呕吐,其余的都没有任何印象。
天蒙蒙亮时,她才渐渐恢复了连续的意识,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小溪旁,四周尽是参天大树,她此时头疼欲裂、心里也恶心得要命,根本管不上那么多。
“絮儿,怎么跑这里来了?”
武絮一愣,还以为是他爹来了,赶忙朝说话的那处看去。
“韦青叔伯…”武絮松了口气,“你怎么在这?”
“你这小女,叔伯问你的话,你倒原封不动返回来了。”
“我…我也不知为何在这…”武絮敲了敲脑袋,并未缓和头痛,“我记得明明在茶楼的…”
“叔伯不是问你这个,”天韦青在地上起了堆火,正在煮着东西,他不慌不忙地说,“是问你为何在定华山的养药涧里。”
“您…您当时认出我了?”
“叔伯老是老了,却也不至于眼瞎,”天韦青挥手扇了扇锅上冒起的烟,凑上去闻了闻,“说吧,你为何在这里。”
“就是…不小心中了毒…”武絮支支吾吾道,“然后…正巧遇到了定华派的丑…铜起大哥…说是可以帮我治疗…于是我就跟着来…”
“从北远城跟到养药涧来?”
“啊…啊…”
“你爹可知道这事?”
武絮眼睛一瞪,抬高声音说:“当然知道!不然怎么准我来!”
天韦青眯眼盯着武絮,盯得武絮浑身不自在:“那你为何当时在养药涧时躲我?”
“我是不想让叔伯看到我那般模样——”
天韦青一笑:“叔伯是十多年未见你,不过你的样子化成灰也瞒不过叔伯的眼睛。”
武絮好生尴尬,不想再继续聊此事,生怕说漏了馅儿。
还好此时有一个小姑娘闪身从树枝间落下,天韦青才没再多问,将视线收了回去。
“行了,玄月门的那群小崽子已是乱了阵脚,”小姑娘一落地便伏在天韦青身上,盈盈笑道,“剩下那两人,是你收拾还是我去?”
武絮看得瞠目结舌,这两人年龄相差已是祖孙辈分,但那小姑娘的一言一行像是在对自己心上人一般。
天韦青轻咳几声,钰儿才看到武絮正看着他俩。
“小姑娘你没事了?”钰儿直起身,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我看你的年龄是要比我还小吧,”武絮自顾自地问道,“你们刚才说教训玄月门的人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帮你这小女出气,叔伯当时要是没有路过市集,看你在那出头赶走玄月门的那三个小畜生,倒回时又是见其中二人神色慌张地从茶楼窗户逃走,你今日可就丢了小命了。”
武絮歪头思索一阵,想起了这事:“对了,我记我中毒倒地后,便看到了那两个在市集惹事的玄月门弟子…毒是他们下的?”
“那不然叔伯找他们干嘛,”天韦青将锅端了起来,搁到一块儿青石上,“我将你带走解毒,钰儿赶在他们前面捉走了被你打晕的那个玄月门弟子,本事想在他身上找找解药,可惜什么都没。”
武絮现在搞明白了前因后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挽起袖子,环视怒道:“那个家伙现在在哪呢?本姑娘平生最见不得这种打不赢就玩下三滥的人,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