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后,他道:“好了,三日之后换药就可以了,大公子您记着,千万不要动您的左腿,如果这一次再有所偏差,就算有续肌生肌散也没用了。”
“我知道了。”不知是续筋生肌散当真有奇效,还是心理作用,李建成觉得敷上去后,没有那么痛了,一个月不能动弹虽然难熬,但只要能够治好足疾,就什么都值得。
徐大夫在开了活血去瘀的药方交给下人,并交待了所需注意的事,退了下去,季容望着李建成被纱布紧紧裹起来的左腿,道:“奴婢会每日在佛前为大公子祈祷,愿大公子旧疾早日康复,从此平平安安!”
李建成看着她道:“放心,我若康复,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季容笑笑道:“最要紧的是大公子安康,奴婢不打紧。”说着,她屈膝道:“若是大公子没什么吩咐,奴婢回去制药了,虽然续筋生肌散的药方有了,但做起来颇费功夫。”
李建成正要答应,无意瞧见她手上的帕子,道:“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弄伤了。”说话间,季容将手往身后藏了藏,她这个样子,令李建成疑窦丛生,道:“过来。”
待得季容依言上前后,李建成一把拉住她受伤的手,解开帕子后,蹙眉道:“究竟是怎么弄伤的?”
季容一脸无奈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旋即道:“二夫人怀疑奴婢与阿木的死有关,就传了奴婢去问话。”
李建成冷声道:“一条狗而已,又不是人,死就死了,哪里有这么多话好问。”说着,他道:“是她弄伤了你?”
季容摇头道:“那倒没有,二夫人后来又问起奴婢三天两头去药房取药的事。”见李建成眉头微皱,她急忙摆手道:“大公子放心,奴婢没有将您的事情告诉二夫人,一句都没有说。”
李建成点头道:“后来呢?”
季容神色黯然道:“二夫人见奴婢一直不肯说,气得砸了茶盏,奴婢在收拾碎瓷片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
“她要砸就由着她去砸,你收拾做什么。”李建成沉默片刻,道:“她下次若是再问,你照实回答就是了。”
季容犹豫地道:“那会不会给大公子惹麻烦?”
见她一心为自己着想,李建成神色一缓,道:“我如今断了腿,不能走路,这件事她早晚会知道,无谓再隐瞒。
“奴婢知道了。”见季容始终是怯生生的模样,李建成道:“你不必怕她,有我在,她奈何你不得。”
“多谢大公子!”季容嘴角扬起一抹无声无息的微笑,她从来都明白,自己最应该抓紧的人是谁。
季容研制续筋生肌散为李建成医治足疾之事,很快就传遍了太守夜,府邸之中,从来都不缺见风使舵之人,眼见季容受李建成倚重,当即争相前来讨好,就连春秀也跟着沾光,柴房里的人抢着替她干活,好借她这条路来搭上季容。
至于季容她们住的那间屋子亦是变得热闹无比,经常有人登门,有些人还特意带了东西送来。
对于这一切,季容并未恃宠生骄,依旧与平日里一样,对每一气相待,一时之间倒是博了个好人缘。
这日傍晚,韫仪接过江采萍从厨房取来的食盒,在取出里面的菜后,她疑惑地道:“今日的菜怎么这么少?”
还是与平日一样的四菜一汤,份量却与往常大相庭径,唯有一半左右,最离谱的那就是那道麻婆豆腐,浅得稍微多舀几勺就能见底了。
江采萍气呼呼地分着碗筷道:“就这样还算多了呢,要不是李娘帮着,管事只肯给三个菜。”
“为何如此?”见韫仪问起,江采萍将刚才在厨房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她今日去得晚了一些,其他人都已经取去了,厨房里没剩下多少菜,不过倒也够了,结果春秀正好进来,一看到他们在盛菜,就说季容饿了,要再盛一份过去,如今季容可是府里的大红人,一听说她饿着肚子,管事自然不敢怠慢,硬生生从她们的菜里匀了一份出来,春秀却还不满足,说季容喜欢吃麻婆豆腐,要全部都拿走,李娘看不过眼,帮着说了几句,最后管事还是给她们留了一些,就是少得可怜。
“那个冯春秀一定是故意的,就算她们是一个时辰前吃的,也不可能这会儿就饿了,分明就是存心刁难,狗仗人势。还有那个管事,之前姐姐与二公子走得近时,他就讨好姐姐,如今一看到季容帮大公子医治足疾,就立刻调头去讨好季容,一点立场都没有。”
韫仪净了手,淡淡道:“春秀本就是那样的人,没什么好气的,至于管事,他喜欢怎样做人做事,是他的事情,与咱们无关,用膳吧。”
江采萍勉强吃了几口,越想越不甘心,咬着筷子道:“这个季容也真是好运,居然让她研制出了续筋生肌散的药方,我原以为她不可能做出来,还有那个劳什子的益母草泽面方,大公子、二夫人,两面都让她给讨好。”
韫仪夹了一个菜心放在她碗中,“能够面面俱全也是她的本事,咱们羡慕不来。”
“我才不羡慕她呢,我……”她一时也不知自己要说什么,低头恨恨咬了一口菜心道:“要是医不好大公子的足疾,我看她怎么收场。”
韫仪笑一笑道:“好了,从进门开始,你就一直在嘟囔这件事,没完没了,再不吃饭菜可都凉了。”
“我生气嘛!姐姐忘了前些日子,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