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听得这个字,二人如逢大赦,连滚带爬地出了清徐酒庄,然令杜如晦他们没想到的是,在他们之后,崔济竟然也奔了出来,二人赶紧追上去,连酒钱也没来得及付,崔济直至奔到郑阳出事的金水河边方才停下了脚步。
裴虔诚喘了口气道:“你……你好端端的跑来这里做什么?”
崔济悲愤地道:“郑兄就是在这里出事的,他一走,除了郑伯父他们之外,最难过的就是公主,结果她却还要承受那样不堪入耳的传言,那些人……根本就是想要把公主往死路上逼!”
杜如晦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只要我们相信与公主无关就行了。”
崔济摇头道:“不够,只有我们相信根本就没有用,那些人会不停……不停地说,直至逼死公主为止!”停顿片刻,他凝声道:“我绝不会让他们伤害公主!”
“可是嘴长在他们身上,咱们又能有什么办法?”面对裴虔诚的言语,崔济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我想好了,明日就请母亲入宫见皇后娘娘,求她将公主下嫁于我。”
二人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尤其是裴虔诚,直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我想求皇后娘娘将公主下嫁于我。”在崔济再一次重复这句话后,裴虔诚终于肯定自己刚才不是幻听,诧异地道:“你……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娶公主了?”
“不瞒裴兄,自从那一次在临波阁中见到公主后,我便喜欢上了公主,只是公主最终选了郑兄,我只能将这份喜欢压于心底,如今公主遭人非议,若我娶了公主,便可证明克夫一事乃是子虚乌有,还公主一个清白。”
虽然在此之前,这些话崔济从不曾说出口,但杜如晦多少察觉了一些,尤其是发现郑阳尸体那天,他请自己入宫看望韫仪之后;其实崔济确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不论品行还是家世,都与郑阳相仿,若韫仪可以下嫁于他,相信亦会幸福。
想到此处,杜如晦道:“对于公主克夫之命,你当真一点都不怕吗?”
他的话令崔济脸色倏然一沉,“难道连杜兄也与那些市井百姓一样,相信这种无稽之说?”
杜如晦摇头道:“不是我相信,而是你当真想好了吗?”
迎着他的目光,崔济用力点头道:“是,我想好了,我想娶公主,我想保护她,不让她受任何伤害!”
杜如晦思索片刻,道:“既然你一片真心,我就尽量帮你在公主面前美言,促成你们这段姻缘!”
他的话令崔济欣喜过望,“杜兄你当真肯帮我?”
杜如晦笑道:“话都出口了,难道还会有假吗,不过你要答应我,终你一生都要好好对待公主,绝不可三心二意。”
崔济连连点头,“我发誓,我必会用尽我的性命去爱护公主!”
他的回答令杜如晦满意,“好,那我就尽力一试,只是公主肯不肯点头,我可不敢保证。”
裴虔诚在一旁道:“对啊,我怎么给忘了,郑兄这一走,公主就得重新选驸马,要不……我也让我哥去陛下面前说说,让陛下将公主嫁给我?”
崔济一怔,神色微慌地道:“裴兄你……你也喜欢公主吗?”
裴虔诚一本正经地道:“杜老弟不是说公主貌美不输皇后娘娘吗如此天仙一般的美人,除了杜老弟这个怪人,谁会不喜欢。”
“那……那……”崔济想要说话,又似不知该怎么说,只能紧张地搓着手,看到他这个样子,裴虔诚崩不住脸,笑道:“好了好了,不与你玩笑了,我有自知之明,就算没有了郑兄,公主也不会看上我,还是把这个好事留给你吧。”
他的话令崔济长出了一口气,朝裴虔诚长揖一礼,感激地道:“多谢裴兄成全!”
“好说好说。”在扶起崔济后,裴虔诚道:“不过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迎娶公主……崔伯父他们会同意吗?他们可就你一个儿子,怕是不会让你冒这个险。”
崔济明白他的意思,虽然他们不相信那个传言,但不代表他们的家人也不信,沉默半晌,他咬牙道:“我会说服他们,就算不行……我都一定要娶公主!”
“好!”裴虔诚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我这个做兄弟的,一定全力支持,有何需要,只管与我还有杜兄弟说!”
“多谢。”崔济感激地道:“今生能得你们两位兄长,实在是我崔济几世修来的福份!”
“好了,别说这些让人听着牙酸的话了,你赶紧回府与伯父伯母他们商量吧,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且说萧皇后那边,自从郑阳死后,她就一直心事重重,她虽长居宫中,但对于宫外之事,并非一无所知,她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有那样伤人的流言,这要韫仪以后如何嫁人,唉。
这几日,她也曾传召几位命妇入宫,她们儿子皆曾在半年前,有过不错的表现,试探之下,她发现这几人皆不太想让自己的儿子迎娶韫仪;虽然她可以利用皇后的权势强行压下去,或者让杨广直接下旨赐婚;但这样一来,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充斥着强迫与不愿,她在还好,她若不在,只怕韫仪的日子会过得很艰难。
在翻看了一阵册子后,萧氏道:“你去请齐夫人、赵夫人、钱夫人入宫一趟,她们家中皆有未曾娶亲的适龄子嗣。”
红鲤应了一声,犹豫地道:“娘娘,奴婢记得钱夫人的相公只是一名四品官,且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