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胡静怡的目光太犀利,马局长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是是是,您这边请……。”
宋锦在一边看的好笑,这溜须拍马的马局长这回劲儿可使错了,胡静怡可不吃这一套,回头就等着下岗吧。
把两人请进一间装修的颇有些豪华的办公室内,马局长又亲自倒了两杯茶,在胡静怡冷然的目光下关门离开了。
这间办公室和外面的风格格格不入,墙壁粉白,办公桌是实木的,上边摆满饰品,什么招财猫,什么金蟾蜍的,不像政府人员倒像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墙上装模做样的弄了几面锦旗,几年几月几日马局长做了什么什么好事,人民感谢他,但细看那些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估计也是花钱买的用来装装样子。
胡静怡目光瞟了眼办公室已大致了解个透彻,眉头微拧,眸底隐有失望。
宋锦幸灾乐祸的想,这马局长翻身无望了。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来,胡静怡的贴身助理,一个微胖扎着短马尾的年轻女孩在一边坐下来,翻开笔记,打开录音笔,蓄势待发。
胡静怡安抚的对宋锦笑了笑:“别紧张,这只是例行公事罢了,你也了解,这次任务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知道,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没有人比宋锦更懂得如何演戏,她撒谎也能撒的天衣无缝,胡静怡休想从她面部或话语里找出丝毫漏洞,进行到尾声时,宋锦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当即蹙眉。
这地方水质太差了,又涩又咸。
把一次性纸杯放回去,宋锦忍着口渴,在胡静怡密不透风的视线下,无奈的笑笑:“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娇气。”
娇气吗?在山上那么恶劣的条件都挺过来了,会喝不了一口咸水?胡静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你离开的时候确定他们都被你下的mí_yào迷晕了吗?”胡静怡秉持着刨根问底的原则,对宋锦开始发问。
宋锦侧眸想了想:“应该是吧,其实他们的首领根本不信任我,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还差点掐死我,只是后来他可能是觉得我长的像他的一个故人,才没痛下杀手,但也不容许我近身,那天晚上点着蜡烛,其实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我一次次的试探,发现那个首领虽然不容许我近身,可也没限制我的自由,只是派个人时刻监视着我,昨天晚上我趁看守的人不备,在他们饮用的水里下了药,全部的人都晕了,当时我顾着逃命,也没来得及去查看那个首领有没有中招……。”
宋锦编的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了,关键她还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到关键处还配上生动的面目表情,经此一役,演技大为长进,拿到影后奖杯指日可待啊。
胡静怡当即眯起眸子:“所以说……你也不确定首领有没有中招?”
宋锦迟疑的点点头:“应该中招了吧,当时我亲眼看到他的亲卫兵端着茶壶进了他的房间,他有品茶的习惯,一定会喝的,那药是我在京都最有名的国医堂买的,绝对不掺假,放倒一头牛都绰绰有余,他不可能不中招的。”
“万事都有例外……。”胡静怡直觉不对劲儿,但又找不到突破口,眉头紧紧揪着。
宋锦垂落眸光,眼底一丝笑意一闪而逝,这就是她留的后路,等着瓮中捉鳖?等着扑个空吧。
她策划的时候就已经衡量过,这么重大的事情不可能轻易搪塞过去,但一切有理有据,现场也已经清理干净,落在他们眼中的自然是宋锦想让他们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别想找到破绽。
宋锦这个人没什么爱国意识,和恐怖分子合作也只是一时之策,在古代她只忠于首领,但结局悲惨,这一世,没有束缚,她要为自己而活,什么使命,什么责任,统统见鬼去吧。
她忽然想起齐歌,他和胡静怡同属一类人,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想起那个男人,宋锦心底到底升起了一丝愧疚。
如果是他,永远都不会这样背叛他的国家子民的吧。
齐歌,如果你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会不会责怪我,会不会再也不原谅我?
宋锦心底揪了一瞬,被她很快掩饰过去。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间或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哭喊声,声音越来越大,两人想不注意都难,胡静怡朝自己助手使了个眼色,小姑娘点点头,放下笔快速走了出去。
很快她就返回走到胡静怡身边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宋锦耳朵一动,将她小声说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胡静怡蹙了蹙眉,冷声道:“周策呢?让他去处理。”
小助理为难的道:“周警官刚才出去了。”
“这个关键时刻他出去瞎溜达什么?”胡静怡拧着眉站起来,大步往外走:“我亲自去看看。”
宋锦跟在她身后,也想去看个热闹。
警局大厅,此刻乱成一团,胡静怡带来的警察没有上级的命令不会随意插手,站在一旁时刻关注着,大厅的地上此刻坐着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妇,身上穿着碎花长衫,上边染满了污渍和褶皱,一张老脸上皱纹横生,看得出来生活的很不顺遂,唯独一双眼睛坚定又执著,此刻正拉着马局长的裤腿哭的天昏地暗,马局长一脸菜色,奈何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