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黄鼠狼给鸡拜年”小妖女狠狠瞪了赵子成一眼。
“青儿”马奎赶紧制止住她,“为父看赵公子是有诚意的,要不然咱们现在哪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儿?”
“呸,少得便宜卖乖咱们要是进了大牢,他也好不了哪去”马青愤愤说道。
“马大小姐,咱们非得弄得两败俱伤吗?”赵子成笑眯眯地看着她。这小妖女,身份已经被识破,但依旧是一身男装,这就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了,想改很难。
“这口气本小姐咽不下去”马青恨恨说道。
“那怎么才能让大小姐顺顺气?”赵子成笑道。
“除非你去死”马青有点歇斯底里。
“青儿,越说越不想话了”马奎狠狠瞪了他一眼,“为父这一辈子黑白两道都混过,但像赵公子这样的对手还是第一次遇到。”
“爹,您上了年纪,是不是怕了?”马青冷冷地回了一句。
“你混蛋”马奎霍地站起身来,一个巴掌抡过去。
赵子成手疾,一把攥住他的胳膊:“老伯,有话好好说,被气坏了身子。”
“你看看,看看人家赵公子”马奎气得全身发抖,一指马青破口大骂,“不争气的东西,你除了知道整天给家里惹祸还知道什么?你知道吗,就凭你下毒那件事,就已经够死上八回的了。人家赵公子怎么样?有没有把你那口供递到开封府的大堂?现在又横了你,当初干什么去了?那供词是不是你亲笔写的?冤家,那一张纸会把全家都送进大牢你知不知道?你那一张纸把你老爹打得一败涂地你知不知道?”他越说越激动,几近声嘶力竭。
“爹”马青委屈得哭起来,“爹,您知不知道,他……他把女儿欺负怀了,女儿都没脸见人了。”
“活该,都是你自找的造孽啊,谁让你绑架人家的人?谁叫你任意胡作非为?”马奎气得直跺脚。
“爹,咱们朝中有人,还怕一个……”
“呸小孩崽子你知道个屁还有脸提这个?你绑架人家的时候,你知道谁下令追查的吗?是国舅爷,是刘皇后”马奎越骂越气愤,“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比朱能怎么样?他敢杀官造反,可还是不被赵公子兵不血刃地拿下?”
“啊”
“啊什么啊?无知的东西就凭赵公子现在的势头,别说你一个小丫头,就是咱家百十好人的脑袋掉了都不知怎么没的。”马奎话音中有着一丝颤抖,“这几天,为父的心始终没放下过,始终没睡过一夜的好觉。只要一合眼,爹的眼前都是血淋淋的人头。”
“爹,您别说了”马青蓦然扑到马奎的怀里大哭起来,“爹,都是女儿不好,是女儿对不起你们。可……他……他……我……我……”她幽怨地瞟了赵子成一眼,猛地从马奎怀中出来,一个箭步窜到窗户前。
“大小姐千万别……”赵子成一脚踢飞脚下的椅子,紧跟着窜上去。
马青的身子还没跃起来,飞起的椅子狠狠砸在她身上。她一个趔趄后退几步,脑袋“咚”地一声重重磕在窗棱上,顿时昏了过去。
“好险那,虽然这是二楼,可楼层间距很大,从窗户到地面足足有七、八米,一个跟头下去肯定脑浆迸裂。”赵子成一把抱住她,硬生生拖回到桌前。
“丫头”马奎刹那间惊呆了,直到人被按到椅子上才缓过劲儿来。他一把抱住马青,顿时老泪纵横。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又是何苦?”赵子成叹了口气,急忙吩咐伙计拿些磕碰伤的药来。
等把药物敷好,马青才幽幽醒来:“爹,咱们走。青儿以后听爹的话,再也不给您惹事了。”
“好闺女,这就好,这就好。”马奎一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一手擦着眼泪。
“等等”看到他们父女可怜巴巴的样子,赵子成心里一酸。
“你还干什么?你可说过的,井水河水两不犯”马青喘气微微地说道。
“嗯,没错,我说过的。我今儿请你们来,本想在酒中和解,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实在对不起”赵子成言辞恳切,语义挚诚。
“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要是诚心诚意的,那你就娶了我”马青突然语出惊人,打了赵子成和马奎一个措手不及。
“青儿,你说什么胡话?”马奎赶紧制止住她。
“爹,女儿没有胡说。他……”马青把螓首扎到马奎怀里。
“孩子,什么都甭说了,爹从你一进家门就什么都明白了。天作孽又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马奎瞟了一眼赵子成,长长地叹了口气。
“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老眼。这老家伙,经手的女人多了。”赵子成此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爹,咱们走”马青看也没看赵子成一眼,扶着马奎径直出了雅间下楼而去。
赵子成站在雅间门口,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真他娘的,事情的结果竟然是这样?大大出乎意料:和解进行得倒是蛮顺利,可就是差点闹出了人命,更没想到的是,马青竟然当着三个人的面说出那样石破天惊的话来,而且高音之尖锐恐怕半个酒楼都听的见。要知道那是皇权、族权、父权和夫权大流行的年月,不是女人把平等、自由和权利争取得有点离谱的现代。乖乖,小妖女就是小妖女,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她要是学诗作文的,肯定她排老大,杜甫第二
意外归意外,震惊归震惊。他们的人影离开了视线,总算能松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