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但是我就这么没心没肺地回头奔向他的话,子衿,我都想替我妈我哥扇我自己一巴掌。”

“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替他们受罪的。”段子矜道,“你妈妈如果泉下有知,她也……”

“我做不到,可是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重新爱上他。”米蓝望着自己空空的咖啡杯,语气也很空。

“人不可能越活越往回倒退,事情发生了就不能当做没发生,只要我记着这些事一天,我就没办法说服自己和他在一起。”

这个外人看来无比刚硬、手段过人的女强人,眼里又蓄满泪水。像很久很久之前,段子矜第一次见她的样子。

温和,无害,天真又可欺。

那天和段子矜刚刚到家,就听说,米蓝出了车祸。

傅言像疯了一样赶到医院里,当医生拿出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气得差点将医生的头直接砸在墙上。

江临和段子矜赶到,看到他双目失神地望着手术中的红灯,他听到动静回过头,叱咤风云、冷心寡情的傅三爷,眸中满是痛苦的水光。

段子矜透过他的眼睛,感受到了他心中那一片逐渐坍塌的废墟,那是一种痛而无力挽回的绝望。

他亦是看着她,明明整个人都像是油走在崩溃边缘,却又奇怪的冷静克制,“米蓝和你说了什么?”

傅言嗓音很哑,抽了很多烟的样子,“她是想用这种办法报复我,还是想用这种办法逃离我身边?”

“我都做到这一步了,她还想怎么样!”傅言低吼起来,比江临还淡漠的男人,风度全无,吼完又是自嘲地笑,“她真狠,真狠……”

段子矜揪紧了心脏,哭不出来,只能安慰他:“傅言,你别这样,车祸只是一场意外,她不是这样的想的。”

谁会用死来逃离另一个人?段子矜想,她不会。

但她不知道,米蓝会不会。

傅言几步走上来,狠狠道:“段悠,为什么她跟你出去一趟回来就出了事,为什么!”

江临冷眼将他拦在女人身外三米的地方,一拳砸在他胸口上,“你给我脑子清醒点。”

什么都往他女人身上推。

难道他女人很希望米蓝在里面躺着?

段子矜很自责,自责自己当时为什么没能多陪她一会儿,或者将她送回家……

眼前一片模糊,她分不清自己是哭了还是怎么,紧接着下一秒整个人都坠入了谁的怀抱。

男人脸色惊变,喊来护士,又不忘在傅言身上踹了一脚,“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他妈废了你!”

当段子矜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正在给她换药的护士笑米米地恭喜她,“江太太,孩子两个月了哦。以后要注意身体,别再受什么刺激了,饮食也要好好规划,动不动就低血糖对孩子也不好。”

孩子。

段子矜愣了两秒,门外的男人已经带着一身沉稳内敛的气息走了进来,怎么看,都是竭力压制的不悦。

她被他抱进怀里,第一个问题却是:“米蓝呢?”

男人没回答,段子矜的心蓦地往下一沉,她推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怕江临骗她,“我睡了多久,米蓝呢!”

江临道:“人活着。”

人活着。

他没有回答“没事”,那就是出事了。

段子矜哆哆嗦嗦地握着他健壮结实的手臂,不敢使劲,也不敢放手,艰难开口:“人活着……是什么意思?”

江临沉默半晌,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抱了起来,“我带你去看她,但你不能吵她,也答应我,不能太激动,伤到自己和孩子。”

段子矜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忙点头。

原来她这一昏过去了三天,怪不得他一脸不高兴。

到了米蓝的病房门外,她看到里面那个女人躺在病床上,眉眼虽然苍白,却隐隐雀跃着不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青春活力。

她好像对什么都很好奇,不停地问身边英俊淡漠的男人,“这是什么?”

“这是药,一会儿你要吃。”

“这个呢?”

“检测仪,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还要带一阵子。”

米蓝咬着手指,抬头看他,奶声奶气地问:“那你是谁?”

段子矜捂着嘴就哭了。

江临在病房外,抱着她,腾出一只手为她擦眼泪,“她车祸伤到了脑子,智力退化到三岁的时候了。”

米蓝……她的眼泪多到擦不完,突然想起米蓝最后那句话——

人不可能越活越往回倒退,事情发生了就不能当做没发生,只要我记着这些事一天,我就没办法说服自己和他在一起。

她把生命倒退回三岁最纯真无瑕的时候。

她忘了那些可怕又可悲的梦和现实。

为什么?因为爱傅言,因为恨傅言,因为折磨因为煎熬因为想和他在一起?

因为没有出路了。

傅言耐心极好地在她身边为她忙这个忙那个,眼中除了宠溺就是温和。

可只有最懂他的人能看出,他眼底深藏的落寞和痛苦。

米蓝像他的女儿一样,对他产生了极其浓厚的依赖,一天都离不开他。

他亦是做得像个称职的父亲。

段子矜几次去看他们,都能看到傅言因为她危险而调皮的举动冲她发脾气,可女人稍稍撅起嘴做出一副要哭的架势,他又不得不僵硬着去哄她开心。

她欣慰,又心疼。

一年后,段子矜的女儿平安出生。

江家的小公主,雪梨。

江先生终于对这些名字忍无可


状态提示:第434章 无题--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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