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回神,用笑容遮掩了心伤,拿着拐杖在地上跺了跺,夸赞道:“呵呵,姑娘你穿着我女儿的衣服可真是标志呢。”
“是吗?”农木槿笑问道。
“呵呵呵。”老婆婆只是笑了笑,整个人依靠着拐杖的力气想要站起来,农木槿连忙伸手扶住。
“婆婆,那个,我先前受伤,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农木槿犹豫道,微皱起眉。
老婆婆有些迟钝停下脚步,绞尽脑汁想着,突然一拍脑袋,呵呵笑道:“那件衣服我给你洗干了,给放在你住的那个房间的衣橱里。”
“嗯,谢谢婆婆,婆婆您是回房吗,我送你吧。”农木槿笑道,整个人豁然开朗。
老婆婆伸手拍了拍女子的手背,点头应道:“好。”
农木槿一路把老人送到了门口,这才回到自己住的那个房间,衣橱一开,就看见了那件熟悉的浅蓝色衣衫。
农木槿换好衣裳,将身上换下的衣服折叠整洁放在了床上,指尖划过衣衫的声音,她的脑海里突然蹦出某个男子的俊脸。
他,最近还好吗?
沉思之中,便听得一声敲门声。
“木槿,吃饭了。”宁天闫站在门外,淡淡道。
闻言,农木槿匆匆跑向门口,打开竹门,冲男子微微一笑。
看着男子愣神,农木槿的心下早已是自责千百遍,却故作轻松,耸耸肩道:“宁大哥,走吧。”
饭间,老婆婆轻瞥了眼农木槿身上的衣服,冷哼一声,拿着筷子在碗里戳了几下,埋头吃了一大口饭,那鼓着腮帮子的模样,原来一个老人竟也有这么可爱的一幕。
“怎么了,婆婆?”宁天闫疑惑抬头。
“像我们这些山野人家的东西比不起她们大户人家,呵呵,还是她自己的衣服更贴身。”老婆婆讽刺道,冷哼一声,将盘子里的青菜都倒到了自己碗里。
“诶,婆婆。”宁天闫出声想要阻止,皱眉望向了农木槿身上的那件衣服。
“婆婆,我是因为要回去,所以就把衣服换下来了,我会先把衣服洗干的。”农木槿诚恳道,接过老婆婆手中的瓷盘。
“不用了,我女儿的衣服我自己来洗。”老婆婆倔犟道,硬是躲过农木槿的手将盘子自己放在了桌上。
“婆婆?”农木槿疑惑皱眉。
“人老了也图个清静,这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麻雀一样真是吵死人了。”老婆婆一脸倔犟的神情,自顾自吃着碗中的饭菜,几人谁也不再开口。
饭毕,农木槿将桌上收拾干净,把碗筷搬到厨房洗干净后,便回到房内将衣服给拿了出来。
“宁大哥,那个,有没有木盆啊?”农木槿叫住前方的背影。
“木盆在后院,要不要我给你提水?”宁天闫顿住脚步,回头问道。
“宁大哥还是休息会吧,这些天来已经够麻烦你了。”农木槿淡淡一笑,在宁天闫慌神的瞬间已经转身向后院而去。
农木槿将衣服先是丢在了木盆里,既而又把木盆搬到了井前,低头朝里面张望了下,伸手就拿起那根粗厚的麻绳将木桶放下井中,农木槿紧抓着木桶的手减少了力气,井底下‘扑通’一声,木桶便落了下去。
井前,农木槿先做了个深呼吸,左脚抵在了井上,手用力捏住绳索将之慢慢往上而拉。
木盆里的水渐渐蔓延出来,农木槿长呼一口气,浅蓝色的娇小身影蹲在木盆前,一双手在秋日里冰冷的水里捞来捞起揉搓着衣服,太阳的光亮撒在她的额上,哪怕手是那样的凉,额上还冒着点点汗珠。
突然,农木槿顿觉自己所处的位置一片阴凉,老婆婆不知何时已经走来,低头看着女子,淡淡道:“不是说了不让你洗了吗?”
农木槿闻声抬头,将水上的手抖了抖,晶莹的水滴在太阳的照射下格外夺目,从女子的指尖缓缓滴落在地上。
农木槿起身,看着老婆婆,有些内疚低下了头,“老婆婆,打扰您那么久,我真的很过意不去,如果我帮你做些什么会安心一点,如果有时间我会来看您的。”
“哼,别跟我说这些废话,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了,窝先上山找些枯柴来,等天冷了就出不去了。”老婆婆冷冷道,出门而去。
看着那抹灰色的苍老背影,微微弯下的腰,农木槿顿时看开了许多。
走向竹竿上晾着的衣衫边,农木槿伸手摆弄了下,出门将院子口的竹门关上,走向马匹将绳索解下,支撑着马身一跃坐上马去。
“宁大哥,等我回去就把银子还给你。”农木槿扭头看着男子,淡淡道。
“还是快些走吧。”宁天闫并不回答她所说的话。
这点银子算得了什么,就算为她倾家荡产他也愿意。
宁天闫一个纵跃坐上马背向前引路,农木槿紧跟其后,微皱着眉头。
歌舞坊外,杨予儿正拿着一个铜盆向外倒水,老远就看见一张白皙的脸颊那么熟悉,坐在马屁上朝歌舞坊赶来。
杨予儿放下盆,伸手揉了揉眼,向前跑进了些,只见女子伸手朝她挥了挥,得到确定得她欢呼雀跃,连连撒开步子朝歌舞坊跑去。
“月娘!芷兰姐姐!月娘!回来了回来了,木槿回来了!”杨予儿高兴叫道,一个激动在进门的刹那绊倒自己放在门口的铜盆,差一点摔倒,幸得江希枫赶来及时扶住了她。
“予儿,你说的是真的吗,木槿她真的回来了?”江希枫难掩喜悦,跨出门去。
“呀!木槿!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