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闫正低头吃着面条,闻言,有些不解抬起头来,便见农木槿尴尬咳嗽了两声。
他顿时了然,淡淡一笑。
“来,木槿,别光吃面。”宁天闫淡淡道,伸出筷子往农木槿的碗内夹了块牛肉,又帮老婆婆夹了一块,筷子上沾了些许牛肉上那黑色的酱汁,他往面条上擦了擦,便继续埋头吃面。
农木槿看着碗内的黑色牛肉,微笑了笑,拿着筷子的手一夹,先是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尝,从口齿间散发着丝丝牛肉香,她不由赞道:“嗯,宁大哥真是好手艺呢。”
宁天闫只是谦虚一笑,道:“可我听闻木槿你也是一品好厨,我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
都说睡不言食不语,话落,农木槿只是笑了笑,三人继续各自吃着碗内的面,谁也没有再说话。
木屋周边还算宽敞亮堂,太阳能径直照在院内。
出了院子五十米外便是一片绿色,有些树叶已经枯黄。
农木槿坐在一匹棕色的马上,紧紧栓住缰绳,一个上午的时间,虽然还是不甚熟练,但她已经懂得如何驾驭,至少不会再从马上摔了下来。
“怎么突然想起学骑马了?”宁天闫疑惑道,两匹马一齐向前缓慢行走着,马蹄踏在路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这样就方便多了,不用走路。”农木槿淡淡道,看着宁天闫,感觉他就像一个大哥哥那样,给人温暖,在她需要的时候总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很少会有女子像你这样的想法。”宁天闫淡淡一笑,面色逐渐变得温和。
农木槿微微一笑,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眉道:“在歌舞坊见面那会你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吗,不知现在,可还带在身上?”
宁天闫伸手摸了摸胸口那块僵硬,看着撇头望向女子那一脸的好奇,点了点头。
“是不是你弟弟要给我的呀。”农木槿俏皮眨了眨眼,看见宁天闫暗下去的神色,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错话了,尴尬咳嗽两声,道:“对不起,触及你的伤心事了。”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弟弟。”宁天闫看着女子,微低下头去。
“啊?”农木槿一愣,疑惑皱起了眉。
“我国太子的替死鬼,你那次所救的男子就是我。后来我在你家人的细心照料下身子渐渐好了起来,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向你母亲询问了你的下落。”宁天闫皱眉道,静静观察着女子的神情。
农木槿听后,并不显疑惑,只是浅浅一笑,道:“我就说你一定是他,结果你说是你弟弟,只是,你怎么会做了太子的替死鬼呢?”
“呵呵。”宁天闫苦涩笑着,原来他在她心里竟是那般没有份量。
“对不起啊,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就当我没问好了。”农木槿尴尬道。
两人之间陷入僵局,哪怕中间微吹过的丝风也能听得那么清楚,坐在马上随着马蹄的脚步有些晃动。
“呵呵。”农木槿微微笑了声,打破沉静,道:“这次我受伤耽误了你不少时间,也让你破费了,等回去之后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宁天闫听此,只是微闭了闭眼,苦涩笑着,道:“就算是其他人我也会救的,我并不图你回报我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我们之间……可以不用这么生疏吗?就算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大哥那样……就好。”
农木槿微抿了抿唇,牙齿轻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良久,农木槿微拉了拉缰绳,让马提速了一点,在前方,淡淡道:“宁大哥,我们已经在老婆婆家里打扰了许久,等下我回去就把这衣服换下来洗干,用过午饭后我就要回歌舞坊了。”
宁天闫在后边,静看着她离远的背影,笑的那么苦涩。
看着院中那弯着的苍老背影,衣服上已经破了好几个洞,农木槿从马上跳下,将缰绳拴在了篱桩上,走上前欲拿过老婆婆手中的扫帚。
“婆婆,我帮您吧。”农木槿淡笑道,一脸真挚。
“你这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我这把老骨头也应该活动活动。”老婆婆抬头笑道。
“老婆婆,我这些天来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还得麻烦您照顾我,如果我帮您做些事情,心里回好受一点的。”农木槿笑道,取过扫帚。
老婆婆并未因这一点小事而争执,只是微笑了笑,拿过一旁的拐杖往一旁的椅子上走去,看着女子轻松拿着扫帚再地上舞动,扫帚摩擦着地面发出的声响如同优美的音符,每一个步伐都像是在舞蹈。
“呵呵呵。”老婆婆看着,笑出声来,从未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真。
宁天闫也已经是回来,将缰绳栓好,拿了些稻草放在了马前,这才走进院子。
“婆婆,我先去做午饭了。”宁天闫温声道,看着老婆婆那样开心看着女子,他也不由浅浅一笑,往小木屋走去。
农木槿将地上扫干,拿起簸箕将沙粒等等脏东西都搬了起来,这才走向老婆婆身前,看着她还在发愣笑着,不由问道:“婆婆,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呵呵呵,我们这里也没有铺子,不怕你嫌弃,我就拿的我女儿的衣服给你穿了。”老婆婆笑道,帮农木槿缕好衣裳。
“原来婆婆还有个女儿啊,那为什么您的女婿不把您接去住呢,一个人多孤单哪?”农木槿微不解道,蹲下身仰头看着老婆婆。
老婆婆的神色突然黯然下去,思绪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时而笑的开心,时而痛苦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