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杜珩的情a人是男性以后,何彤对易笙表现出空前的兴趣。从闻千秋那里拿到资料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地研究起来。
有时程琛半夜起来喝水,还能听见侧卧里传来若隐若现的啜泣声,能把人怵出一身寒栗子。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一阵阴森森的磨刀声吵醒。
翻身坐起来一看。
嗬!差点没吓个灵魂出窍。
何彤披头散发,穿着白色睡裙,手摁水果刀在磨刀石上霍霍地磨。
程琛半晌无语。
发觉程琛醒了,她还抬起头打了个招呼:“早。”
只是抬头的一刹那,又吓了程琛一跳。
苍白的脸,深重的黑眼圈,以及可以接水的眼袋……真是不用化妆就可以直接去拍鬼片了。
“何彤,你大早上磨刀干什么?”
程琛扶额,无力地问道。
何彤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说:“我睡不着,看刀有点钝就拿来磨了……”
你把水果刀磨那么锋利,是想削水果还是削人啊?
程琛看了下墙上挂的钟。五点二十五分。
真是人都要被她折腾成二百五了。
“咔。”
听见动静,闻千秋也从房里出来。
那双向来清冷的黑眸难得带了几分睡意的迷糊,甚至还打了一个哈欠,眸子瞬间变得湿漉漉的,软萌软萌,看得程琛呼吸一窒,喉结滚动。
闻千秋走到他身边,靠着他坐下,手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含糊问道:“怎么了?”
程琛有些紧张,他们都接吻三次了,关系也……确定了,可一旦闻千秋靠近他,他还是会面红耳热,手足无措,紧张得脑中一片空白。
何彤幽怨地看着他们,扁扁嘴,眼泪噼里啪啦落下来。
怎么了这是?
程琛和闻千秋都有点莫名其妙。
她幽幽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程琛黑线:“何彤,你在搞什么?”
何彤抹了抹泪,眉头微蹙,眼含轻愁:“你们不懂。”
“……”
闻千秋皮笑肉不笑:“你要么不说话,要么说人话。做不到,就滚出去。”
何彤一噎,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自己开口解释:“我把易笙和杜珩的故事都看完了,心里突然有很多感触,所以刚才稍微感慨了一下。”
不愧是何彤,连感慨都弄得跟鬼附身似的。
她难过地吸了吸鼻子:“他们的结局太悲惨了!易笙为了不连累爱a人,带病离开。而杜珩不见爱a人,发狂地寻找,最后却连他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说着,她略有些责备地瞄了一眼闻千秋。
在知道杜珩那么悲惨的情况下,她竟然还忍心以此为条件让他去坐牢……实在太冷血太无情了!
“呜呜呜,我要以这个故事为模板写本局要圆圆满满……一丝丝虐点都不能有!”
闻千秋懒懒地依在程琛怀里,漫不经心地说:“那就是其他人的故事,不是杜珩和易笙的。”
何彤一怔。眼泪又迅速蓄满,像条小溪似的哗哗流下。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问:“千,千秋……你,你真的知道易笙在哪儿吗?”
闻千秋说:“你没看出来吗?”
看出什么来?
何彤不明白。
她挑了挑眉:“答案就在资料里,或者说,在他们的故事里。”
当某一天你不得不迎来死亡,你会选择在哪儿沉眠?
爱人的身边?
心之所牵的故乡?
亦或是情定的地方?
易笙,他会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