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蝶莲叩首谢恩,她缓缓闭上眼睛,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回不去了。
“嗯,你先退下,朕有话与冀王妃说。”湛冰川道。
蝶莲轻轻点头,她转身的时候,深深的看了苏浅月一眼,然后迈步离去。
冷玖心思微沉,湛冰川想要说什么?
他将湛冀北调走,不知是想对付湛冀北,还是想对付她。
“皇上还有何事?”冷玖态度清冷,幽深的乌眸透着疏离。
“蝶莲暂住在你的府上,朕想着她出嫁也从冀王府出吧,还辛劳你来打点一切。”湛冰川轻笑说道。
冷玖眉心微微一蹙,“皇上的意思是让我负责蝶莲出嫁一切事宜?”
“正是。”湛冰川笑望着她,“冀王妃应该没有问题吧?”
冷玖想要拒绝,但是看湛冰川的意思却是非她不可。
这桩婚事,指不定会引来多少麻烦,她是真不想管。
免不了要和大夫人打交道,而且蝶莲住在冀王府,束手束脚,实在是不方便。
“没问题。”冷玖语气淡淡,一双乌眸如湖水一般平静。
湛冰川一双长眸细细端量着她,从她的身上他总是能够感觉到一抹意味不明的寒意。
“如此,你去安排吧。”湛冰川广袖一挥,倒是洒脱。
“皇上,我有一事不明。”冷玖可不是这么稀里糊涂就去办,她双眸深深望着湛冰川,强压下心中的恨,眸中不见任何的情绪。
“讲。”湛冰川倒要看看苏浅月想要做什么。
冷玖黛眉微挑,缓缓下跪,嗓音清冷而清脆,“既然是承办蝶莲与家兄的婚礼,这婚礼事情颇多,若是有人出面阻挠,我该如何说?”
湛冰川有些不解她的话。
冷玖沉了沉思绪,继续道:“我是想要一个凭证,免得别人说我是拿着鸡毛当令牌。”
湛冰川一下子就明白她的意思,他朗朗一笑,苏浅月果真是聪明,有了令牌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卫平易!”他高喊一声。
卫平易立刻垂头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俯身下跪,“老奴在。”
“你去取朕的令牌交给冀王妃。”湛冰川命令道。
“……是。”卫平易有些奇怪,湛冰川对令牌这些东西从来不会轻易放出,今日怎么赏给冀王妃了?
他忙不迭的起身走入内殿,片刻,取了金色的龙纹令牌交到了苏浅月的手中。
湛冰川沉声道,“你拿着此令牌,若是办事的时候有人敢阻拦你,你可以随意发落。”
“是,多谢皇上。”冷玖手中捏紧令牌,如羽扇般的眼睫遮挡住冷眸中的一抹精光。
——
“什么!”炎王府正在养伤的湛天河,打翻了手边的托盘,托盘上的金疮药和茶盏掉落在地上,溅落了一地的碎片。
“王爷,千真万确,蝶莲公主亲口和皇上说要嫁给苏晋丰的。”来报消息的小太监,满头大汗的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抬起。
“好哇,她翅膀硬了,居然敢不听我的话!”湛天河没有想到自己养得狗,居然认了别人做主人。
“立刻去冀王府把蝶莲给我抓来!”湛天河恼羞成怒。
“王爷,万万不可,那是冀王府,炎王府以什么名义抓人啊,再者说了皇上亲自赏赐了冀王妃一块令牌,有人胆敢阻拦这场婚事,她可以先斩后奏。”小太监摸着额头的汗珠子,慌慌张张的说道。
“令牌?!”湛天河一头雾水,不过是操办婚事,湛冰川居然给苏浅月令牌!
难道他不知道苏浅月是湛冀北的女人吗?
湛冰川难道是疯了不成?!
万一苏浅月拿着令牌去做别的事情,该如何是好。
这块令牌就像是一把剑悬在了湛天河的头顶,谁人不知,唯一不满这场婚事的就是他,苏浅月讨了这块令牌不就是用来对付他的吗!
该死的女人,真是小瞧了她。
“你先回去,继续监视宫里。”湛天河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不能失去理智,不然会中了苏浅月的计谋。
小太监连连点头,退了出去。
湛天河看向一旁的侍卫,命令道:“你连夜派人去江南,看到湛冀北就被杀了。”
“王爷,这……”侍卫惊讶的望着湛天河,他该不会是疯了吧。
“我自然不是让你真的杀了,你把消息透露给蝶莲,蝶莲若是有心背叛我,一定会告诉苏浅月的。苏浅月前往江南救人,我们就可以把蝶莲抓回来!”湛天河打算一箭三雕。
一,能够试探出蝶莲是否还忠心与他,二,能够将苏浅月调离京城,他就可以将蝶莲偷偷抓走,到时候让皇上治罪,三,就是在半路上除掉湛冀北和苏浅月。
侍卫也不敢说什么,点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转身离去。
湛天河幽深的眸子绞着恨意,他原本不想这么早就除掉他们的,是让他们欺人太甚,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
阡陌阁。
冷玖正在小憩,蝶莲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门外的春琴和秋书根本拦不住。
“王妃,蝶恋公主她……”春琴和秋书跟着蝶莲一起跑进了暖阁,因为打扰了苏浅月的清修,让她们羞愧的低下头。
“没事,你们出去吧。”冷玖眼眸依旧眯着,不曾睁开,轻飘飘的语气透着威严。
“是。”春琴和秋书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蝶莲来到苏浅月的面前,急道,“炎王派人去江南追杀冀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