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蝶莲拧眉,她为何这么冷静,那是她的丈夫,难道一点也不着急吗?
“信。”冷玖云淡风轻道。
“信,你为何不去救人?”蝶莲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好像看怪物一样。
冷玖冷冷一笑,沉然道,“我走了,冀王府中还有几个人能护你周全?”
蝶莲微微怔然,她心中一暖,感激道,“你是为了我?”
“不,”冷玖乌眸泛着冷意,“湛天河一箭三雕,我又怎么会上当。”
“一箭三雕?”蝶莲不解。
“你将这个消息告诉我,我就去救人,这就暴露了你背叛他的事情,我一走,他就会派人偷偷带走了,你在冀王府失踪,皇上会问罪与我,而我去就湛冀北,一路凶险,很有可能丧命。”冷玖很冷静,却不代表她不担心。
只是想到江南那边还有白楚,她的心也稍稍的安稳了几分。
蝶莲听着苏浅月的分析,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哑口无言。
冷玖瞧着她吃惊不已的模样,不由得嗤笑,“你跟在湛天河身边多年,不会连他的手段都没有见识过吧?”
蝶莲拧眉,摇摇头,“不,他说过不会太早除掉冀王,他还想看着冀王和湛冰川相斗。”
“就怕他没福分看。”冷玖不屑一笑,“我会在那之前就杀了他。”
蝶莲后脊泛着阵阵寒意,她知道苏浅月也不是善类,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求什么,她很乱。
“你下去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冷玖揉着自己的额头,有些困乏。
“好。”蝶莲点点头,走出了阡陌阁。
冷玖的乌眸霎时一亮,片刻,又阴沉了下去。
湛冀北的身边有星宿,星宿武功不弱,她不用担心,而白楚本就是武功高强之人,她都不用担心。
反倒是自己这边,段三娘不在,春琴和秋书皆是不会武功的小丫头,除了打打水服侍她梳洗打扮,根本毫无用处。
她微微一叹,难道真的要让她去找他们吗?
缓缓闭上眼睛,她害怕将他们牵连进来,可是她别无选择。
冀王府的平静让湛天河很意外,难道苏浅月一点也不在意湛冀北的安危吗?
“继续派人打探,也许她会乔装打扮。”湛天河命令道。
“是。”
——
皓月当空,冷风如刃。
冷玖一身夜行人,避开湛天河属下的监视,离开了冀王府。
身形如魅,她脚尖轻点屋舍的房顶,快速向前走去,不知不觉来到了冷府。
破败不堪的冷府。
当年的盛景不在,厚厚的沙土覆盖住了那烫金大字,一切富贵皆如云烟消散。
她来到冷府中,按照记忆找到了自己的闺房,在闺房的暗格中,她找到了一块羊脂玉的令牌。
这块令牌是琼华门门主身份的象征,她入宫后觉得带在身上没什么用处就收了起来,没有想到湛冰川见过一次,就让人仿造,残害了琼华门的门徒。
想起曾经的种种,她乌黑的眸子里染着恨意。
收好令牌,她悄无声息的离开闺房,来到后院,这里收拾的非常干净,凤息带着风衍再次躲避了三年。
凤息确实聪明,冷府被查封就不会再有人来查探。
只是冷府,是湛冰川主持修建的,她对这个地方毫无留恋。
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火折子,点燃,随手扔在了一堆木柴上。
渐渐,木柴被点燃火苗越窜越高,火势逐渐蔓延。
这时,她转身欲走,却又两抹熟悉的影子冒出,他们一人按住冷玖一个肩膀,用异常冷酷的声音问道,“何人,敢毁我门主府邸!”
“倾城,倾姿,是我。”冷玖倏然回首,撤下了自己的面纱,亮出了手中羊脂玉的令牌。
倾城和倾姿四眸惊骇,三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琼华门的令牌。
可是眼前这位清丽多姿,冷若寒霜的女子,却是那么陌生。
“冀王妃,开什么玩笑!”倾城不信,门主早就死了。
“你们二人是琼华门两大护法,左臂都有琼华门紫琼花纹的纹身,这是机密,除了门主没人知道。”冷玖眸光深沉,解释道。
倾城和倾姿微微震住,眼眶溢满泪水,“真是……门主?!”
“火势渐猛,此地不是说话地方。”冷玖沉声道。
倾姿抹了抹眼泪,“门主,随我来。”
三人从后门溜出,沿着曲曲折折的巷子,不知走了多远,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住。
倾姿推开了门,请冷玖进去。
冷玖走了进去,看着有些残破却收拾的干净的小院子,心中感慨颇深。
来到屋子里,烛光明亮,倾城与倾姿一起跪下,“拜见门主。”
冷玖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倾城与倾姿,眼眶一热,三年不见,他们没什么办法,倾城英俊了,倾姿也漂亮了。
她死的时候,他们才十四岁。
“起来吧,琼华门不在,没什么门主了。”冷玖淡淡一笑,扶他们起身。
倾城还是年轻气盛,说道:“门主这是什么话,只要门主愿意,倾城赴汤蹈火也要将琼华门重新建立起来。”
“倾姿也是!”倾姿不肯让自己的弟弟抢先了自己表忠心。
看着他们生动的模样,冷玖眼眶一热。
“倒是门主,怎么变成这样了,又为何迟迟不来找我们?”倾城凝着冷玖,她怎么会成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