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那地痞领着一干人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以后,野花的大堂姐几日里瞧着安安静静的,可一没人注意,就寻了临近的一条河沟跳了下去,好在被人救了回来,现在却也是进气多,出气少.
这个世道的女人是很注重贞操的,有了这件事情对比以后,薄意反而对野花起了点佩服的心思,野花经历了那么多,内心千疮百孔,最苦最艰难的时候都从来没有过寻死的念头,反而越挫越勇,想方设法让自己活得更好.
那地痞来闹了这么一通,他们一家却是报官无门,那地痞也是这小镇上的地头蛇了,和那县老爷本就是蛇鼠一窝,反咬一口.
那地痞坐在堂上的一侧凳子上,洋洋得意地反问,证据呢?
证据?不仅没有物证,人证?那些往日里交好的邻居街坊全都假作不知!生怕被拖下水.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的大女儿,难道就让这个无赖逍遥法外!想到这里,野花姑父气急了,抢了一旁的衙差的棍棒就对着那地痞抡了上去!
野花姑父很快被拉住,被关进了监狱里头,那地痞拄着拐来到他面前,甩了几个铜板丢在野花姑父脸上,嗤笑着说这些就当做玩了你女儿的钱!敢打你爷爷我!我让你把牢底坐穿!
野花姑父被关进了牢里,大堂姐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野花姑姑和小堂姐成日里就知道抱头痛哭.
那地痞还是县老爷,抑或是那陈元,均不是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能对付得了的.若是要取他们性命,她的身手的确是绰绰有余.
可是穿梭这么多世界她也得出了经验,死永远是最简单的事情,真正能让这些渣男痛苦的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只有这样,宿主感受到痛快,怨念才会越快消弭,她吸收宿主灵魂的速度才会越快.
薄意思索半晌,终于得出办法——不如就让他们几个狗咬狗一嘴毛!
地痞一壶壶酒往嘴里灌着,酒液流的衣裳到处都是,听到守门人说一个姑娘来寻他,他直接一口酒喷出来吐出来,地痞不耐烦地擦了擦嘴,赶忙招手让守门人赶快请她进来。
当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地痞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他以为会是丽春院的姑娘,竟然是她!转念一想——这姑娘的姑父还被关在牢里呢,难怪会主动送上门来。
地痞原本是打算随便给定个罪名,让野花姑父直接把牢底坐穿!可是目光触到那似小白莲花一样柔弱的面庞,那惹人怜惜的盈盈泪光,端的是楚楚可怜。惹得他的心尖一颤,话语不自觉就软了下去“你来做什么?”这话却是明知故问了,地痞一个念头飞速地转上心头。
这地痞果然最喜好这种女子,对着这种人扮着小白花,饶她是一名很敬业的演技派,都觉得有些反胃。
“你能不能放了我姑父?“她泪光似水,欲坠未坠。
“放了也可以。“他话锋一转,嘻嘻笑道:”不过——你得跟了我。“
她装作救亲心切走投无路的可怜模样,缓缓点头。提出条件必须必须放人。
那地痞自然是满口应承.
纳妾仪式也定到了七日后。
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柳腰春风过,百鸟随香走.
陈元呆怔怔地瞧着那个鲜花丛中的姑娘,魂都被勾了半个去.薄意指尖掐住花朵丢进身后的箩筐里,颇有些不耐烦,这一招儿是野花在丽春院重逢陈元的时候故意使出来的招儿,不知道现在还奏不奏效.她假做不经意儿回眸,眉心微蹙。
据野花的记忆,陈元最喜好的就是这种忧郁女子。
小镇上继那地痞恶霸被打断腿一事后,又爆出了一桩镇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那首富独子与那地痞二人争夺一个女人。
陈元与地痞两人平日里就不大对头,本来对野花也只是有点兴趣,可是被这么一搅和,已经变成了男人的尊严问题,这要是输了,输的可不只是一个女人,输的是脸面!
两人连日来不停找对方麻烦,陈元更是不遗余力打击地痞的势力,地痞岂是好欺负的,也是不甘落后不断派人砸场子,破坏陈家的生意。
县老爷继夫人年轻气性儿,与那地痞也是有过一段情,只是后来不愿意为妾室,这才当了县老爷夫人。自诩是这镇上最美的姑娘,便想见见那野花生的什么模样,才能引起两人大动干戈。
县老爷也存着拉拢的心思,很快答应这夫人请她进府来.那县老爷继夫人瞅了半天,还是没觉着这姑娘有她美,心下暗自得意。县老爷与夫人两人一合计,将这姑娘认作干妹妹,在这里小住几日,从这县老爷府里出嫁。
县老爷自然是倾向于陈元.陈元毕竟是首富独子,岂是那地痞可以比较的?
可这继夫人对地痞曾经有过一段情,她当然明白男人的劣根性就是得不到的最好!并且她能在这个位置上那么稳当,也少不了地痞的支持,反而暗暗撺掇着她从了那地痞。
陈元最在意的是钱财,地痞最在意的是势力,这县老爷最在意的是官权。几人势力相互勾结相互对立,却也相互平衡。
她要做的就是打破这个平衡!
几股势力蠢蠢欲动,她这厢设着局,那继夫人也不甘寂寞,寻了那地痞细细说了县老爷属意陈元,那地痞果然大怒,两人又定下计谋,打算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小镇的几个赌场倒是不甘落后,很快开设了一个赌局。
“我倒觉得那陈元会赢。“
“那倒不一定,虽说陈公子有钱,但那地痞横行霸道多年,也不是善茬,我倒觉得那地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