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意闭目养神,感受到灵力在体内缓缓运行着,这个宿主的根骨尚可,修习六界秘法倒是事半功倍。她缓缓舒了口气,灵力在体内旋转了两周天,她才停止练习,野花的一个堂姐翻了个身直接将手搭在了她的身上,她有些不耐烦,直接将她手撂了开去,将被子踢到一边,睡了过去。
清晨鸡鸣,她挽了篮子和野花姑姑一同出门买东西,野花的姑姑主要是为了即将归家的儿子准备东西,她心情看起来特别好,年轻了不老少,一路上念叨着她那个正在念书的秀才儿子,多么孝顺有礼,多么一表人才,多么聪颖过人……
薄意只不断附和着,只是这丝毫未曾削减野花姑姑半分热情,逢人便说她的儿子,然后惹来邻里街坊交头接耳的称赞,她这才心满意足地说着哪里哪里。
直至晌午,两人才满载而归.
铺子前热闹得很,一个着了长衫儒袍的少年正在熟练地分拣着煎饼到客人手上,几个少女买了东西却都还不走,围在旁边看着.野花姑姑兴奋不已,将手中的东西推到薄意手中,便激动地迎了上去,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拉着少年进屋里头去了.
薄意前脚进了屋子,后脚野花姑姑就将她手中的东西悉数拿了去,兴高采烈地下后厨房去了.只留下少年和薄意,屋子里静了半晌,少年先说话了,很是斯文有礼地询问她近况如何等等.
薄意却不敢大意,这少年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她翻动野花的记忆,这少年资质愚钝,又并不勤奋刻苦.所以他进京赶考多次都是名落孙山.最主要的是这个少年本性木讷,不善言辞.
薄意望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少年,只故作羞涩往后厨房去了.
覃樊皱了皱眉头,思忖许久:这个野花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吗,按照事情走向,她现在应该已经在陈元后院了.
饭桌上,野花姑姑不断给他夹着菜,他推拒不过,只好都吃了下去.两个野花的堂姐总是用崇拜的目光盯着他,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薄意融不进去,默默在角落吃着,筷子不停地往肉食上面落着,平日里饭桌上的菜可没有这么多肉,吃的大多都是在院子里辟开的一个小菜圃里种的菜,就是每日里的鸡蛋都是要拿出去换钱花的……
覃樊面上不显,暗暗记在心上,看这副上辈子没吃过肉的样子,应该不会是什么棘手的人物,估计是自己来到这幅身体的蝴蝶效应,所以很多事情不一样了.想到这里他也就没有继续关注她了.
薄意心里还是藏着警惕,不知道这个人是重生者还是穿越者,还是……他言行举止与野花记忆中大有不同,野花的姑姑一家却丝毫没有怀疑,只以为是在学堂里念书念多了,整个人都有了改变.
只希望不是那个最坏的猜测.
她和野花的一个堂姐收拾了碗筷便去了院子里水井旁边开始洗碗,另一个堂姐拿了扫把簸箕边去收拾起屋子了.覃樊受不了被人一直拉着他的手诉衷肠,找了个要念书的由头就要进屋去,正好撞见忙完了事情家去的野花姑父.他的心咯噔一跳,他这次匆匆赶回来很大的原因就是这具身体的父亲腿被打断了,覃樊紧赶慢赶还是被风雨阻挡慢了几天.原本以为这具身体的父亲这腿是好不了了.可这矫健的步伐一点儿也看不出问题.
小镇的消息并不闭塞,那个地痞的腿被打断的事情他也很快探听到了——那么,这个野花绝对有问题!
两人分别暗自提防怀疑,难免试探接触就会多了起来。落在野花姑姑眼里就成了郎有情妾有意,已经把两人亲事都算在日程上,两人犹自不知,覃樊很快收拾行装要回去继续念书——他这次是必须得拿下个状元名头回来的,其他的事情只能先搁置在一旁。
薄意却是松了口气,这人近日总是注意着她,让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完成宿主心愿的事情只好一拖再拖。
她还没出手,别人倒是先惦记上她了。
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铺子的门关的紧紧的,她看了眼太阳落山的位置,这还没到打烊的时间。隔壁邻居飞快探头出来望了一下,对上她的视线,又飞快地把头缩了回去,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
此时屋内传来响动,紧闭的门扉打开了,野花姑姑一家被五花大绑地丢在一旁,嘴里被塞着抹布。那个地痞端坐在厅内的靠椅上,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他此时一只腿软软的靠在椅子腿上,目光恶狠狠地迸射出来,死死盯着她。
近日来这地痞就像疯狗一样,见人便咬个不停。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糟了殃。他打的主意却是将自己的仇家全部都排查一遍,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薄意估摸着这具身体修习六界秘法才短短几日,到底能不能将这屋内的二十来个人撂倒。一来野花怎么会武功却又是一件难以解释的事情,二来,自己贸然暴露出自己的武力,这地痞怕是就会知道他的腿是被谁打断的,她可以一走了之,这对于刘父一家却是个大的麻烦。
野花的大堂姐扭着身体,呜呜叫着,示意她快逃,赶紧去报官。没料到野花大堂姐一旁的一个小混混目露淫光,盯着那因为扭动而呈现的玲珑曲线,直接就欺身上去,上下其手。
野花的姑姑姑父气急了,却动不了。野花的小堂姐吓得瑟瑟发抖。
薄意提起裙摆跨过门槛,催动灵力。
那靠椅忽然间动了一下,然后倒了下去,原本坐在靠椅上冷眼旁观的地痞腿脚不便,无法平衡,就那样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