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是没想过失忆前的自己是有些本事的,否则别说我不敢参与这种危险至极的行动,就是我敢,别人也不敢让我掺和,事关身家性命,谁脑抽了才找个废物队友!
但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现在听三九说出来,我还是被惊得心头突突直跳,实在是我的‘看家’本事太邪乎,尸偶,顾名思义,那就是用尸体制成的傀儡,而且是能向人报复的傀儡,换句话说它肯定会动,搞不好还挺灵活。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既然我有尸偶保护,那我这一路走来,怎么半个影子都没瞧见?
我心里犯嘀咕,目光看向三九,期待他能解开我的疑惑,却只得来一个鄙视的眼神,随即他凉凉开口道:“摆在明处的东西何足为惧。”
我顿时了然,看来尸偶是我的秘密武器,留到关键时刻出奇制胜的,他们就是发现不了它或它们藏在哪里,才会非常忌惮。可惜眼下再威猛的武器到我手里也是白搭,更讽刺的是我连武器放在哪儿都不记得了!
抛开过去不提,我忽然想到这面石壁的古怪,不管是幻觉还是真实,有个人分担一下总好过自己瞎猜,而且三九似乎对某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较了解,于是我把石壁中传出笑声的事告诉了他。
他听后拔出了匕首,走上前用匕首轻轻描画着石壁表面那些细小的裂纹,如果不是认真看他划出的轨迹,如何能想到那在我眼中是自然形成的裂纹,却是个图案!
“一棵树?!”我惊讶地喊道。
“是封印。”三九头也不回地回答。
我对‘封印’二字的联想可并不美妙,原本路走到这里被这面左右都望不到头的山体断面阻住,算是到了尽头,什么人会在这里留下封印?
三九将图案的边边角角清理干净,露出一个长宽两米见方的轮廓,感觉封印就刻在其上,一块清理完毕他又向左右看了看,接着向左边走几步继续清理。
我自认对这种事一窍不通,便举好手电给他照明,依次清到第四块的时候,匕首碰到了金属,发出‘叮’的一声,三九扭头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然后手中动作也跟着加快,几下便从石壁中剜出一个圆型的黑色金属盘,也就巴掌大小。
“走。”三九把铁盘往怀里一揣,两步蹿到我身边,铁爪似的五指扣住我的胳膊便拽着我飞奔起来。
猝不及防之下手电脱手掉落,我想去捡,但三九根本不给我这样的机会,比力量,他不知能甩我几条街,我认命地任他像扯着大号布娃娃般在黑暗里奔跑。
没跑出去多远,身后便传来咔咔的碎裂声,我知道肯定是三九捅了什么篓子,联想到封印的用途,心里一阵发毛,不过好在他愿意带着我一起逃。
呵呵…呵……呵呵呵……
身后响起阵阵诡异的笑声,正是我靠在石壁上时听到的那种,狂奔中我扭头向后望了一眼,手电的强光尚在视线范围内,一只只地狱恶鬼般的生物从碎裂的石壁中跳出来,有几只已经朝着我们的方向追来。
该死!我心里暗暗叫苦,和腿比你长不止一截的人齐步跑是多么坑的事没体会过的人是不会懂的,极度不协调的结果就是我的肩膀传来撕裂般的痛,双脚也不受自己的控制,想使力的时候被他一扯一带,人就一个趔趄。
“你放开我,我自己跑!”我忍无可忍地朝他喊道。
“不行。”他声调不高,却不容我违逆。
我不知道他如何能在黑暗中如脱缰之马般狂奔,而且完全不见慌乱,照着一个方向不曾迟疑,饶是如此,一只恶鬼还是追上了我们,准确地说,是追上了我,我和三九还差着一臂的距离。
那东西在半空中挥爪抓向我,当然这不是我看到的,只是我猜的,因为跑着跑着我感到背包带一紧,又松开,显然是背包被它抓住,但没抓牢,我侥幸逃过一击,但心情反尔更糟糕,随着我的奔跑,背包里的东西稀里哗啦都掉了出去,这说明它一爪子就把背包抓漏了!
急速飙升的肾上腺素使我忘记了身体的疲累和疼痛,大脑处于空白状态,奔跑速度不断上升,眼看有超越三九的势头,但人类的极限是无法突破的,能力爆涨的时间有限,其结果就是身体罢工,很快就会不受自己控制。
这时又有几只恶鬼围追上来,三九突然把我向前一推,低喝道:“快走!”
我的喉咙发堵,有些不忍把他抛下,可此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我留下只有死路一条,趁身体还有知觉,我拼命迈动双腿,甩掉背包,心里不停地念叨着:跑、跑、快跑!
直到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栽倒,我出于本能地抱住头,接着就是无休止的天旋地转,我顺着斜坡往下滚,也不知滚了多久,最后停下来的时候,浑身痛得像被几吨重的卡车碾过,人也跟着失去了的意识。
“前辈…前辈……”
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肩,并伴随着低低地呼唤,我转转眼球,缓缓张开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中,吴枫正捏着水壶凑近我的嘴,看样子是想给我喂点水喝,我又累又渴,挣扎着挺起脑袋喝了几口,刚想说谢谢,突然想起三九的话,心里顿时警觉起来,但为了不让他怀疑,我还是虚弱地道了谢。
“前辈,你出什么事了?怎么伤成这样?”吴枫语气诚恳,关切的目光看不出丝毫破绽。
我已经相信了三九所说的,对吴枫这个人自然是需要防备的,可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