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最是折磨人,2个小时却像20年一般漫长难熬,尤其是我心里担心三九,怕他高烧未退,再耽误治疗的时机。
又过了两个小时,我已经集中不起精神思考,体内两股明显的力量在‘冲突碰撞’,就仿佛殖民者与原住民之间的矛盾斗争在体内不断上演。
浑身没有一处不痛,特别是头,好像有人在用沸水浇注般,疼得我几欲发狂。
不间断的疼痛会使人麻木,这种麻木往往也让人的神志涣散,紧随而来的体温升高更使我的脑袋像灌了热铅般沉重。
想要停止这种痛苦不是没有办法,事实上还有最后一个方法可以帮我摆脱这一切,但这种方法一旦使用,我会彻底消失!
换作过去,在我没有牵挂与惦念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令自己解脱痛苦的方式,任何人都不能限制我的自由,哪怕是用死亡撞破牢笼。
但是现在,我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如果不能再见到他,自由又有什么意义呢?
持续的dna‘大战’消耗着我的体力与生命,我隐约听到外面医生的交谈声,他们似乎很困惑。
意识模糊中,耳边响起报警系统的提示,机械女声重复播放着第四实验室遭到破坏,请实验人员及时撤离。
负责留守观察我的医生听到警报后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又停住,和他的同事说了什么,然后才离开。
外面只剩一个人,实验中心又出了乱子,此时正是我逃跑的最佳时机。注入体内的陌生血液虽然让我吃尽苦头,却也令之前的麻醉剂失去效果。
我趁外面的医生走神,把手从皮扣里抽出来,尽管手腕被弄得血肉模糊也没关系,反正要不了多久就会自行愈合,如今疼痛已经算不得什么。
由于被非法入侵的dna攻击,体内的力量正处于一种混乱状态中。我不确定这时使用它们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可借过这次,也许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不稳定的精神力让我放出的尸偶像醉酒的老汉,我只好阻断对它们的控制。使它们启动无差别攻击的模式。
墙外的医生发现房内的异状,他急忙按下释放麻醉气体的按钮,不过他想不到,他将面对的东西。是没有呼吸的!
尸偶撞破透明墙壁冲进观察间,在医生伸手想按别的按钮前。黑如浓云的长发裹住他的身体,麻醉气体从墙上的破口钻入观察间,他被麻倒在地。
尸偶对一动不动的他失去兴趣,我挣扎着爬出观察室。从他口袋里掏出门卡,在尸偶的搀扶下打开房门。
实验中心每一层仅有一个实验室,这是我之前经过每层时观察发现的。现在第四实验室发生意外,那大部分人就都应该在第四层。而我这间观察室在五层,正好方便逃到顶层去。
只是第六层是办公区,要穿过那里非常危险,随时有遇到吴念的可能!
拜新基因所赐,麻醉剂对我失去用处,但糟糕的是它正在攻击我的大脑,想夺取身体‘指挥中心’的使用权。
在五层通往六层的楼梯间,尸偶被一个快速冲上来的东西撞倒,它痛上的我重重摔在地上,这感觉就像掉到大理石地板上的陶器,已经碎得不能再碎了。
肇事者停顿了片刻,她一只眼睛红如鲜血,一只眼睛黑如墨玉,双眼中都酝酿着摧毁天地的暴nuè_qíng绪。
“娇和?!”我捂着好像碎成渣的脑袋叫道。
“呃……”她张开嘴,从喉咙里发出一串无意义的声音,像是求救,又像是威胁。
“你——”我刚说一个字,她就转身闪电般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向六层跑去。
她在这里,只是没在普通牢记中,吴念肯定把她关在观察室内,给她注射了上古dna!
遇到娇和无异于又一剂强心针扎进我体内,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带她离开,逃出去才有找吴念报仇的机会。
不过几秒钟功夫,一层楼梯上到一半,便发生了第二起‘车祸’,撞倒我的东西同样停顿片刻。
这回我连坐都坐不起来了,捂着脑袋瞧向那抹银白,她瘦得双颊凹陷,皮包骨头,然而那头银发却出奇地浓密光滑,像最上等的银丝线般漂亮。
“逃……”她兴许是太久没说过话,发音生涩,舌头都不会打弯,可她确实是在提醒我,要我快逃。
我心说本来我就是带病越狱,好不容易爬层楼梯还被你们撞倒两次,仅存的体力都摔没了,拿什么逃?
她真的只是提醒我一声,说完便潇洒地离去,留下我在地上翻来滚去爬不起来!
为免一会儿再有什么人冲上来,爬不起来也得爬,而且要快,因为她们是实验中心的重要‘人物’,紧跟着来的就该是大批警卫了!
整座实验中心内警报响个不停,吵得人心烦意乱,等尸偶背着我终于上到六层,成群结队的脚步声也逼近眼前。
如果继续往顶层走,肯定会被他们追上,千钧一发之际,我操纵着尸偶进了卫生间
。
大量的警卫和研究员一窝蜂地冲过去,后面还跟着些穿西装的,像是管理人员。
等他们都走了,我才绕到走廊另一端的楼梯间,实验中心的双侧是楼梯,中间是电梯,从另一侧上到顶层只是距离停机坪远些。
我敢保证自己已经出现在监视器的屏幕里,他们很快会派人来追我,争分夺秒都不足以形容我此时的状况,我恨不能一秒钟掰成十秒用!
顶层的停机坪在我赶到时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