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垂眸没有回应,罗真摇晃了她一下,半带焦灼又小心冀冀:“绣绣,我冤枉!”
锦绣:“又没给你定罪,你冤枉什么?”
“你这样对我,就是定罪!”
“我怎样你了?”
“你冷落我,让我难受!”
“……”
大将军你不是这样娇气的吧?
实在忍不住,锦绣噗哧笑出声:“突然给我弄出个真妹妹假妹妹来,跟我叫一样的小名儿,我还没难受呢,你倒先难受起来?还有我哪里冷落你了?我们这不是坐在一起嘛?”
罗真将她紧揽进怀里,下巴轻轻压住她如云发髻,叹息道:“你的心在不在,贴不贴紧我,我感觉得到!你刚才不高兴了,生我的气,所以我也难受!绣绣,你是我的,我唯有你!那姑娘不是我招惹来,管她是谁,与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好不好?”
锦绣心里早就软了,顺着台阶下来,应一声好,觉得有必要跟他做解释:“我刚才不是不高兴,我是吃醋了!那个郁敏秀姑娘,她那么美好,比我强许多倍,我怕你喜欢她……我紧张,我不想失去你!”
罗真顿了一下,轻声笑了:“我的傻绣绣!莫名其妙你吃什么醋?我知道你有多喜欢我,我之心爱你,远胜你百倍千倍!我这里,仅够容下你的好,你一个人的!别人再好与我无关!我会帮你守住我自己,你绝不会失去夫君!以后不许乱吃醋了,那个有什么好吃的?嗯?”
说到最后变成了训妻,罗真心情回复明朗愉悦,一记长吻,弄得锦绣娇喘微微,面泛春色,紧紧依偎在他怀里,那个郁敏秀,早被抛到瓜哇国去了。
夫妻俩自管在车里嗔怨了又和好,愈发甜蜜恩爱,自得其乐,却不知道前头吉祥大哥是怎么赶的车子,绕一大圈子还没到贾府,反而被人半路截停下来。
能够轻轻松松拦下保定侯的车驾,自然不是寻常人,俗话说的,念曹操,曹操到,南宫照也不经念叨,刚才只不过提及一下,他这会就跑出来刷脸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原本罗真的马车是不会出现在这条街上的,就因为遇见个郁敏秀,吉祥自作主张改道了,结果……罗真下车和南宫照说得两句,南宫照广袖一挥:
“大年节的,不谈君臣,上门就是客!你们夫妻就当捎带我吃一顿吧,荣国公府我是不想去了,今天他家人多,什么姨表姑表,杂七杂八瞧着好不心烦,我刚才也露过一面,可以跟母后交差了!”
罗真无奈,只得带上南宫照往贾府去。
南宫照放着自己的豪华大马车不坐,偏要钻进夫妻俩的车厢,锦绣在车里就听到他的声音,见他上来,只得起身把主位让给他,还要行礼问好,南宫照摆手道:
“免礼!是我打扰了!果然女大十八变,冯姑娘越发出落得美丽动人了!”
罗真不满地看着南宫照:“这是我罗真的夫人,不是姑娘!”
南宫照嗤笑:“嫁你之前不是姑娘,是什么?你啊,成了亲还是这个倔样,开不得半点玩笑,把冯锦绣嫁给你真是白瞎了!”
又对锦绣说道:“来来新娘子,你比他有趣得多,我喜欢与你说话,咱们来谈谈!”
罗真黑脸,锦绣对这个言行放浪不羁的当今太子也是无语:“臣妾一介村姑,孤陋寡闻见识浅薄,能听太子高论,十分荣幸!”
“这话不爱听!我没有什么高论,只想与你这村姑说些轻松有趣的!比如,你家还有那些果脯吗?皇后分了一半去,皇帝自己吃着好,还拿些送给贤妃……剩下的不够我儿子闺女嚼几天!那酸菜坛子,太子妃把汁都喝了,瞧着可怜得很,你若还有就再给一坛呗!嗯,你这气色真是好!肌肤柔腻如雪似玉,白里透着粉红,犹如朝霞晨晖之美,画都画不出来!你是用了何种香脂营养肌肤?这香脂必定需要多种材质制成,不容易做的吧?你告诉我,我来替你淘制!宫中什么材料都有,取用方便!这个我真的会,以前美人们用的胭脂香膏,全是我亲手所制!御花园千万种奇花异草,都被我采撷过,制成香油香脂……你放心,我只是喜欢淘弄,我帮你做,你可省得人力又省材料钱,你那方子我不会泄露给人知道,太子妃我都不会说!最多给她一盒用用,怎么样?”
锦绣瞪眼看着瞬变话唠的太子殿下,无语至极:南宫照,你能再无聊点么?你确定你不会把皇帝这个职业给败坏掉?如果做成个不务正业、荒淫误国的皇帝那让老百姓怎么办好?
罗真的脸越发黑了,南宫照的为人他很清楚,如果南宫照胡吹乱侃的对象是别人,他才懒得管!但这个是自己的妻子,就没法容忍了:
“太子殿下,请注意你的形象,别忘记你是一国储君!”
南宫照正说得起劲,被罗真打断很是不爽,恼怒道:“一国储君怎么啦?啊?做储君的就不需要吃喝拉撒不能有点闲情逸致?凭本心说话就没有形象了?你罗真个木头都懂得争取姻缘自主,只娶自己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人吃饭睡觉逛街游玩,我这一国储君就没这种福份,而今连与对脾气的人说几句话高兴高兴都不行?”
锦绣闻言,心里对南宫照的鄙夷质疑慢慢消散,不免生出些许愧疚:确实,做太子当皇帝,也是有压力、有诸多无奈的!
罗真却不吃南宫照这一套:有压力那是你的事,谁让你生在皇家?你不甘人下就必须励志上进,不然让位给别人,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