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东西报出的名号,罗士信差点没摔一跟头。(中的‘无良道人’。瞧这作风,‘无良’之号还真是名不虚传。看来当初自己的猜测真是没错,眼前的这位绝对是一个不着调儿的主儿。韩若冰怎么就向自己介绍他呢,这不明摆着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还没正式拜师,就先替这老东西背了个大黑锅,可想而知这以后的日子将是怎样的悲惨!
“你.你就是‘无良道人’乾坤子?!”
罗士信现在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应该用惊骇才更确切些。
“怎么!小兄弟也听过贫道的名号?那些都是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给的虚名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这老家伙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外号,对‘无良’二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道长大名如雷贯耳,小子当然听说过.”
现在的罗士信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很踌躇自己该不该向这老货表明来意。这老货的本领自是没的说,但这老东西的人实在是有点儿太说不过去了。若是真的拜他为师,以后这老家伙会不会没事就弄点儿黑色的锅碗瓢盆之类的给自己扣上。
“小兄弟,你说的那位高人可是‘云中子’韩若冰吗?”,乾坤子打断了罗士信的思路道。
云中子?原来韩若冰的道号叫云中子,那天她向绛雪自我介绍的时候并没有提及她的道号。不过想来乾坤子与她彼此相识,应该是很了解的。
“正是韩若冰韩仙姑!”
“哦。那你与她是什么关系,她为何将这么贵重的东西交予你手?”,老道士满含深意问道。
“这个.”,罗士信略一沉吟,终于还是下定决心道:
“事情是这样的,小子偶然之下救了一个**,此女全家因为得罪了大兴的一个权贵而惨遭灭门。就在那权贵的恶奴们欲对我俩下毒手之时,幸得韩仙姑出手相救,击退了那些恶奴.”
罗士信说着看了一眼无良道人,就见这老货安静的听着,表情浮现出一丝凝重。罗士信继续道:
“韩仙姑看那**孤苦无依,天资又很聪颖,于是心生喜爱之情,便收了那忻娘为徒。韩仙姑念我于她们师徒有牵线之功,又有些小聪明,便欲引荐我于一位德高望重的高人门下学艺。仙姑思来想去最后觉得天下间唯有道长您才当得起这‘高人’二字。于是就介绍我来了这里。这首就是信物!”
既然决定拜在这老货门下,那就得和他搞好关系,“戴高乐”是最简洁也是成本最低的不二法门。
老家伙很吃这套,一脸贱笑的道:“虚名而已!虚名而已!天下间能人又岂止贫道一人尔.”
罗士信已经无语了,人的脸皮还可以更厚的吗?
老家伙兀自在那“谦虚”了一会儿,才收敛了表情,郑重的问道:“你当真想拜我为师?”
“想!”,罗士信很坚定的道。
其实罗士信也是无奈的选择,经过这几天的挫折,罗士信明白了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一个孝儿而已,如果不去拜师学艺又能干什么呢?这十来年的记忆罗士信不会忘记,一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比路边的野狗也好不到哪去,每天只能摇尾乞怜的指望着别人施舍口饭吃,有上顿没下顿的。运气好的能招人白眼,运气不好的别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罗士信知道,一个穷人,如果他没本事,那他就永远都被人看不起。间或也许会有些对他表示同情的人,但同情不等于尊重。其实同情也是一种看不起,只不过方式更人道了一些罢了。
那些县民之所以那么执拗的坚持自己就是偷鸡贼,不也是因为自己又穷又没本事吗?跟着这老道至少能学到本事。有一技傍身,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被人歧视。再有一点儿办法,罗士信也不会找这么个不着调的老东西做师傅。
“哈哈哈哈.”,乾坤子很满意罗士信的态度,开怀大笑道:“好,我乾坤子收徒也没什么苛求,只要不是心术不正之徒,贫道都能让他人尽其才。这几日对你也有了些了解,还不赖!”
老家伙很明显是同意了罗士信的拜师请求。罗士信也不傻,扑通一声双膝跪倒,道:
“师傅在上,请受小徒罗士信一拜!”
说罢向乾坤子“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老东西欣然受了,然后搀起罗士信,一阵荡笑道:“哈哈.好徒儿 ̄哈.好!我又收了个好徒儿 ̄哈.”
罗士信怎么听怎么感觉慎得慌,总有种万劫不复的感觉,于是急忙打岔道:“师傅,不知我派名字为何?”
“噢?名字?我们没有门派,何来派名!”
“”
“不管那些了。来,乖徒儿,快些随为师回观去吧。为师云游已有多日,想你那三位师兄也该有些焦急了。”
云游?应该是流窜作案才对吧。罗士信也不揭穿,很听话的随着乾坤子向五台山赶去。
让罗士信稍微有些欣慰的是自己顶上还有三个师兄,这样自己至少不用每天只对着这老货一个人。万一有个黑锅什么的,也自有三个师兄去背。
一路无话,两人很快就到了五台县地界,在五台县两人稍作休整。因为乾坤子帮定襄郡的县民捉住了“偷鸡贼”,为了表示感激,那些县民给了乾坤子一些银钱作为酬劳。乾坤子用这些罗士信称之为“血泪”的银钱买了些干粮后,两人就直奔五台山而去。
五台山位欲雁门郡地界,横跨忻州地区的五台县、繁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