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听她提到那盆魔域之心,便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夏莫然居然会知道这盆不起眼的花,当初有宫女把魔域之心送到她面前时,说是夏莫然的意思,她还只当是巧合,是夏莫然有意挑衅樊贵妃。
黎月还没来得及想出应对之策,那边宇文奎已厉声问闵贤妃道:“寿宴是你安排的,是不是你跟燕回有勾结?”
闵贤妃吓得花容失色,滚落在地哭诉道:“冤枉笆上,臣妾实在不知道什么魔域之心……”
她的婢女也吓得心肝俱颤,其中一名宫女抖着身子道:“皇上,此事真跟娘娘无关,那盆花也不是娘娘放的。”
闵贤妃听她话中有话,厉声问道:“夏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不快讲出来!”
那夏儿方回道:“摆花的时候黎月姑姑正好带着白芬等人过去,说贵妃去了养心殿,她们无事可做,便先到了。看到奴婢们忙,她提议说让白芬几个帮忙,奴婢们想着就是搬几盆花,原也没什么,而奴婢们忙了一天,早有些倦怠了,于是便让她们帮忙了……”
想必那时便让黎月有了可趁之机,把魔域之心放在了夏莫然的桌上,只等着害她出丑。
“蠢货!”闵贤妃气得花枝乱颤,忍不住打了夏儿一个耳光,“差点因为你们连累了本宫!”
说着又向宇文奎添油加醋地哭诉道:“皇上可听见了?贵妃她好毒的心肠,不止想害四秀,更要把此事嫁祸到臣妾身上啊,皇上千万要给臣妾做主!”
宇文奎被她吵得一阵头疼,不禁喝道:“住嘴!再喊拖出去杖毙!”
闵贤妃这才住了口,宇文奎面色稍霁。这时白升进来禀告道:“孙丞相来了,如今正在御书房等皇上。”
宇文奎扫了眼红夙的尸体,低骂了一句:“这个老匹夫,耳朵倒灵得很!”大手一挥便让白升宣他来贵妃宫。
见白升出去,宇文奎又问夏莫然道:“你如何得知魔域之心的?又是怎么知道此事与樊贵妃有关?”
夏莫然眉头一扬,带着几分怒道道:“本来臣女也不知道,偶然间看到解毒圣手留下的医书,才知道当日的那盆花是魔域之心。而臣女前些日子莫名遭到刺杀,曾在刺客身上扯下一件物件,这才发现了一些端倪。”
“什么物件?”宇文奎问道。
夏莫然便从袖中抽出一只造型独特做工精美的荷包,由龚太妃身边的王嬷嬷接过呈到了皇帝面前。
黎月远远地瞄了一眼,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闵贤妃见了却笑道:“这可不是樊贵妃绣的荷包么?臣妾记得可是十分清楚,她入宫这么多年就做了这件绣品,原来拿去送人了。”她特意加重了“送人”两字,突出樊贵妃不守妇道,私通男人。
宇文奎面色铁青,接过荷包细细看了一番,布料是宫妃们特有的苏和锦,大红色的,正反面都绣着旖旎的图案,正面是两只交颈的鸳鸯,下面绣着一个“敏”字,反面是并蒂莲,下面绣着一个“亭”字。
宇文奎一把把那荷包掷到黎月跟前,怒道:“贱婢,这‘亭’是谁?”相信任何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爬墙后都无法淡定。
宇文谨看着他暴怒的样子,目光一片深沉。
黎月看着那精美的荷包,心头一阵发苦,闵贤妃说的全然没有错,宫里这么多双眼睛看过樊贵妃佩戴这只荷包,她想抵赖说不是樊贵妃的都不成,可是这荷包明明是主子送给七王爷的!
辩与不辩樊贵妃私通男人的罪名背定了,夏莫然定是知道这一点,这才有恃无恐拿这只荷包冤枉樊贵妃。
黎月扫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却哭得两眼微肿的白萍,狠下心肠道:“皇上息怒,这荷包的确是娘娘的,但她对皇上深情一片,绝不会做出背叛皇上的事。这荷包……已失踪很长时间了,定是白萍偷了用来嫁祸给娘娘的,请皇上明鉴!”
黎月信誓旦旦地讲着话,没有看见皇帝听到她说樊贵妃对他深情一片时,面上表情十分不屑。
夏莫然见她不论什么事都推到白萍身上,鄙夷道:“黎女官何不问问白萍愿不愿意承担这一桩桩罪名。”
“做人奴婢者就要守本分知规矩,如今她犯了错,愿不愿意承认都是错了。”黎月自嘲道,或许这就是下人的悲哀了,主子愿意,便可赐下荣华富贵与体面风光,同样的,主子有难,也该舍身而出。
黎月当然知道这个“亭”指的是陈家五少陈燕亭,西宁郡主的人。此人外表放浪形骸,实则心思深沉,曾去过燕回,知晓当地一切风俗习惯,樊贵妃为了自己的目的与西宁郡主达成交易,寿宴上的魔域之心,便是西宁郡主从陈燕亭那得来给的樊贵妃的。所以黎月见到夏莫然出现在主子寝殿,而她和白萍又同时中了蛊毒,便毫不怀疑是主子临时想出的计谋。
至于把罪名推给白萍,黎月还是相当有把握的,白萍一家几口都在家主夫人手下讨生活,等于她们全家的命都捏在樊贵妃手中,白萍又是十分孝顺的,由不得她不答应。
哪知看着十分稳妥的事,却出了岔子。“姑姑,你知道白萍没有m陈家五少有染的是娘娘,也是娘娘从五少手中得到的魔域之心,她暗害四秀不成,反担心她会泄露了秘密,便用永和公主作借口把她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