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怕出了事担责任罢了,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太妃暗暗地咒骂了一声,到底看到宇文谨有些发憷,不敢再如先前那般嚣张,装模作样地说道:“哀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皇帝身体不好,这点小事何须劳烦他。”
和亲公主和太监搞在了一块,二品诰命夫人被绑架,侯府千金至今未找到,这也算是小事?
见宇文奎和宇文谨兄弟俩都像自己看来,龚太妃倍感压力,呐呐地说道:“原是哀家说错了话,但哀家担心皇帝的心总归不会错。瑾儿此刻怎么也在宫中?”
不知是不是心虚,龚太妃对宇文谨总有一种道不明的惧意,一般都避开他,若不是死了一个风子淇,借她十个胆都不敢为难宇文谨保护的人,樊贵妃便是很好的例子。
黎月心酸地低垂下头,想必七王爷这样如神祗般尊贵的人,恐怕没有人不心动吧?她自喧在主子身边,当然也对七王爷芳心暗许,听到主子说七王爷喜欢夏莫然的话,她未必没有嫉妒她。若她脑子清明一点,主子要动手对付夏莫然时劝着点,也许不会落到今日进退维谷的局面了,有七王爷的庇护,她们主仆俩在宫中至少如鱼得水。
黎月心头发酸,那边宇文谨已毫不避讳淡淡地回龚太妃道:“本王也是听说夏莫然出事,专程进宫了解情况的。”他的唇紧抿着,目光犀利而凉薄。
虽然有冥兰冥秀暗中跟着,夏莫然自身也有武功,但他没见着人到底不放心。
半伏在榻上的宇文奎扫了一眼宇文谨,状似关心地说道:“朕的身体不碍事,母妃不必担忧,只盼着快些找到四秀得好。”
至于跪在地上,一脸凄惨样的夏玉然,皇帝根本连个眼神都难以施舍。
老夫人朝皇帝和宇文谨分别行了礼,用帕子压了压眼角,不迭地道谢。
就在此时,侍卫长和冥一分别来禀报:“没有找到四秀,连可疑人影都没有搜到。”
黎月微微松了口气,她没有看见角落了的白芬欲言又止,被白宁狠狠地扯了一下衣袖,这才作罢。
听说没有找到了,宇文谨眉头紧蹙,浑身突生冷意,让在场的人心底起了一丝寒意。
皇帝掀了掀松弛的眼皮,后又闭上眼盖住眼底的嘲讽。
只听宇文谨冷峻地问道:“贵妃宫里全都搜查过了吗?”
侍卫长支支吾吾的不知该不该讲,冥一却朗声回道:“贵妃娘娘寝殿中不曾搜过。”
刚松了口气的黎月心中一窒,果然听到宇文谨不容拒绝地命令道:“搜!”
他虽是先皇嫡子,如今也不过是臣子,如何能下命令搜查皇帝贵妃的寝殿?但他位高权重,又有谁敢质疑一句?
闵贤妃听了,眼眸儿一转,嘴角便勾出了笑意。
黎月跪下膝行到宇文谨面前,哭着哀求道:“看在樊家和慕容家交好的份上,看在先太后一直疼爱娘娘的份上,王爷请勿这么做。她一生好强,今天受此等侮辱,她会生不如死的!”
提到先太后慕容燕,三个人神色起了变化,龚太妃是面色一僵,耷拉着脑袋的皇帝神色微动,脸上露出迷幻般的表情来。
宇文谨脸上怒意横生,生生止住提脚踹向黎月的冲动,提高嗓音吩咐道:“还不快去搜!”颇有谁人敢阻拦,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狠戾。
冥一扫了一眼黎月,带着其他冥衣卫不由分说闯进了樊贵妃的寝殿。黎月见无法阻止,只得含泪招呼着白宁和白芬跟上,希望能给樊贵妃留些体面。
黎月一边走,一边擦着眼泪,因不见白萍,问道:“白萍呢?我去凡宁宫,这里可有什么意外?”白萍是三人中最稳重的,也是黎月最信任的得力助手。
白芬性格最是醇厚,她怕一开口便露了馅,便低垂着头专心看着路,白宁答道:“姑姑走后贵妃宫里一切如常,只白萍大概随姑姑出去了一趟,沾染了些暑气,现在正在她房中休息呢。”
黎月听罢低低地骂道:“真是个不中用的,关键时候倒娇气起来了!”因为担心寝殿里的樊贵妃,她匆匆跟着冥衣卫和侍卫的步伐,并没有发现白宁和白芬两人神色不对。
白萍,谁能想到她是七王爷的卧底呢?
殿中樊贵妃被夏莫然和冥秀翻过来倒过去,加上口不能言,心中生生憋着一口气,只剩下半条命了。见冥一等人毫无规矩地闯进来,她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眼睛暴突,显然气得不轻。
冥一等人见到樊贵妃也是一惊,这个正躺在**上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老妇,真的是当初名动祁阳艳冠后宫光彩照人的樊贵妃?
侍卫们到底忌惮于樊贵妃往日的积威,全都默默地移开眼睛,也实在是她如今太过丑陋,让人惨不忍睹罢了。
黎月心中一痛,快速地跑到**边,放下绽放着靡靡艳色的桃红色纱帐,隔绝了众人震惊的目光,至于樊贵妃为何不讲话,黎月只当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人?”侍卫长看向冥一,征询意味甚浓。
都已经到了樊贵妃的寝殿了,还装什么逼?冥一不耻地转过头去,斜睨着侍卫长阴阳怪气地说道:“柳大人是不是不想搜啊?不想搜早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你说了我才知道嘛。”
这位柳姓侍卫长被他这一大串的话都快绕晕了,刚皱了皱眉头,又听那位阴险狡诈地家伙说道:“他皱眉头了,果然对王爷的命令不满,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