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禀报说发现了重要线索,众人十分疑惑,宇文谨抬了抬手,李太医便一五一十说了起来:“老臣给太子诊脉之前便觉得有些奇怪,听卓公公的意思,太子早些便中了几个时辰才会发作的毒,刚好卓公公发现,通知了赵大人,赵太医又及时给他服下乾坤丸,这才压制了毒性,没有让太子当场便遇难。可是根据老臣的认知,并没有这种毒,要么便是当场便发作的,要么便是慢性毒,要多次服用才会发作。像那种几个时辰之后才发作的毒也有,却是极厉害的,乾坤丸根本就压制不住。”
一番降解,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只宇文谨眉骨微动,似想通了关键之处。
“李大人何意?难不成太子没有中毒?”柳如是难掩惊色,不禁倾身询问道。
他问这话时,夏莫然发现宇文谨在低下身子的洛寒耳边吩咐了一句,洛寒听罢便一脸凛然地出去了。
李太医回道:“非也,太子确是中毒了。”
这下众人更糊涂了,只听夏莫然问道:“可是毒下在那乾坤丸上?”
那不是说赵太医才是那下毒之人?众人恍然,却见李太医朝夏莫然赞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正是,料想赵大人还念着与太子的一份情的,所下的毒并不过于霸道,这才没有立即出事。”
赵太医本是宇文谨的人,是他恐太子遭人毒手,这才特意让赵太医做了太子府里的府医,所以太子中毒,根本就没人想到问题会出在赵太医身上。
柳如是便急急命人去抓那赵太医,宇文谨道他已命洛寒去抓人了,柳如是才作罢。
被自己人出卖,七王爷定恼怒异常,那赵太医被抓到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一时众人看着七王爷阴鸷的脸,都有些战战兢兢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边李太医也是怕夏莫然遭了污蔑,这才匆匆赶来说明的,现在见七王爷知道了,也就不再多留,太子那还需要他和洪太医尽快研究出解药救命。
待李太医退下,孙素雅竟也告退,说放心不下太子,想去看看。
众人免不了又是一番嘀咕,同是太子的未婚妻,同样心系他人,但孙素雅却知礼义廉耻,知道自己的身份,仍关心太子,并不逾矩。而夏莫然却浑然不把太子放在心上,据说还想方设法纠缠七王爷,当真让人不齿。
夏莫然瞧着孙素雅纤弱的背影,嘴角勾了勾,猜测她大概是失望于自己未能获罪,这才在宇文谨面前卖个乖讨个巧,让宇文谨感念她的好吧,当真让人小觑不得。
情况急转剧下,众人只当赵太医便是凶手,只不明白他为何下此毒手罢了。既如此,夏莫然谋害太子的罪名便不成立,那么卓安和太子亲卫见到了人说不定真是夏莫然了,只不过不凑巧发生了后来的事,她害怕惹祸上身罢了,才拒不承认罢了。
如此看来,夏莫然虽没有心系太子,但也是想要保住这张长期饭票的,这才夜见太子。
众人看向她的目光也便透着轻鄙与**,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谁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呢?卓安说她离开时,可是见太子躺在**上睡着的,那之前……真让人遐想无限啊!
夏莫然挑了挑眉,并未争辩,芝玉和芝雪倒是压不住一阵气愤,暗叹背后之人太过狠毒,使下这一箭双雕之计,既谋害了太子,又想陷害秀,陷害不成,秀的名声也举了。
穆茗烟不安地握了握夏莫然的手,着实为她心疼,这社会总是对女人不公,若太子出事,夏莫然作为他的未亡人,定然也无法再嫁,若有幸救了回来,婚前失了名声,众人也会对她指指点点。
同为女子,柳夫人自然知道名节对于女子的重要性,且她自昨天见了夏莫然一面,便觉得这个女子性格坚韧倔强,皇帝寿宴上也是亲耳听到她说不喜太子一类的话,并不认为夏莫然会晚上去见太子,便扯了扯自家老爷的袖子,提醒他此事还未完。
柳如是心领神会,本身这事还未完,比如赵太医为何要给太子下毒?又为何要诬陷夏秀?于是他缓和了口气问夏莫然道:“如今已证明下毒的是赵太医,夏秀请于本官讲实话,昨晚有否去见太子?”
夏莫然知他也是例行公事,且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未去,一切也是免谈,故心中也没恼,只信誓旦旦地道:“没有。”
柳如是略一沉吟,便道:“其实证明此事也不难。”
夏莫然挑了挑眉,只听对方继续说道:“若果真不是夏秀,那必是有人假冒的。本官知道落霞寺中有贵人来,寺僧必定守好山门,出入皆有记录,且东西两院也是有侍卫守护的,只要略一排查,便知谁有嫌疑。”
此话一出,众人便议论开了,这不是把她们作为怀疑的目标了吗?一时间都对夏莫然有些恼怒,任凭谁被怀疑心中都不爽,只不过碍于宇文谨在,不敢公然叫嚣罢了。
玉培珍却是心里打了咯噔,昨晚她一直暗中盯着雪魄,见雪魄出去,她便也尾随而去,她没有雪魄的一身好功夫,当然做不到飞檐走壁,有人瞧见也属正常,且她今天又没有忍住,几次三番针对夏莫然,要是被人误会,那可就遭了。
想到此处,玉培珍便对设计此事的雪魄恨了起来,那个贱人定是不满自己老是针对她,设下此事,明着毒死太子讨好弘哥哥,暗着设计夏莫然,令弘哥哥对她失望,如若不成,便是针对自己,好叫众人瞧瞧自己不甘低嫁严煜,存心勾搭太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