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刚把鱼收拾好,从竹篓里翻出一包粗盐,一个粗瓷修,把鱼里外抹上粗盐,用细木条穿过,架到旁边的石头上腌制风干,这样烤出来的鱼肉更劲道些。
安子和不禁挑眉:“你出来还带这些东西啊?”安然懒得搭理他,今天说是跟大哥来劈粽子叶,实际就是幌子,想出来溜达溜达,估摸着晌午回不去,又想在野外,说不定能就地取材,让大哥抓个野兔田鼠什么的,烤来吃,自然有备而来。
也不用带太多东西,一包粗盐,一修菜油,足以烤出最地道的美味,只不过没想到烤鱼,早知还应该备些去腥的葱姜之类。
正想着,忽瞥见坑边儿上招摇的野草,目光一亮,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坑边儿竟长有野紫苏,正可去腥,走过去捡着嫩叶摘了一把,在水里洗净,塞进鱼肚子里,这样既可去腥又能提香,烤出的鱼还有紫苏独有的香味。
鱼腌的差不多了,安子和已经把火点了起来,手法异常熟练,安然忽然明白过来,指着他:“你刚才是装的。”
安子和眨眨眼装糊涂:“什么装的,收拾鱼我是真不在行,不过生火还成。”把安然处理好的鱼架在火上,安然注意到安子和用几根木棍搭的临时烧烤架,高矮正合适,烤鱼的手法也不像个生手。
有时候,安然真觉这人挺矛盾,外表看去倒真像个读书人,可内里却又过于霸道,控制yù_wàng极强,所以,才让安然觉得危险,但有时,又不由自主会对他产生些许好感,例如上回做油泼辣子面的时候,还有今天生火烤鱼的他,让安然觉得这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男人,他懂的生活,会做料理,虽有些轻浮,却不能泯灭这是个极有情趣的男人,尤其善于讨好女人。
想到此,安然一惊,从他讨好自己的招数来看,这男人绝对是个中高手,而讨好女人这种技能绝不是天生能会的,只有一个途径可以修炼,那就是女人,讨好的女人多了,自然就成了这方面的高手,所以说,外传此人如何如何洁身自好,简直是胡说八道,就凭安子和的言行举止,女人绝不止一个两个。
安然忽然明白了,古人眼里,只要没成亲娶了媳妇儿,有多少女人都可以不作数,想到这男人讨好自己的招数,不知跟别的女人用过多少回,安然就觉恶心至极,不管他装的多像,这都是个龌龊的男人。
想到此,哪还有野餐的心情,苇叶都不劈了,背起竹篓就往庄子后门走,打算进去找周泰。
安子和这会儿心情还算不错,这丫头不怎么搭理自己,到底没有要走的意思,自己还琢磨一会儿吃了烤鱼做点儿什么,时间还早,难得逮着这丫头,这么回去多可惜,或许可以去山那边儿看看风景,女人不都喜欢吗。
谁知这丫头如此喜怒无常,也不知因为什么,小脸一板抬脚就要走,再好的脾气遇上这丫头也得破功,更何况,他压根也不是什么好脾性,脸色一沉,两步迈过去拦住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着自己的脾气,语气尽量和缓:“我说你这小性子是不是使的太过了,刚还好好的,怎么又恼了。”
安然见他眉头皱着,眼里透出几分不耐来,不禁暗暗冷笑,:“大管事是不是管的太多了,我使我的性子,跟你有什么干系,大管事请自便,我得回去了。”说着,饶过安子和就走。
安子和的脾性再也压不住,眸光阴了阴,一把抓住她,拽了回来钳制在怀里,安然想挣扎,却发现这男人的手臂跟铁钳一般,力气异常大,自己在现代练的那些,在绝对悬殊的力量前,竟丝毫也使不出来。感觉男人的怒意,不觉有些惊怕:“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安子和冷笑了一声,低头看向她:“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咱们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你跟爷装什么,什么厨子,你当厨子才几天,之前你是哪儿的,干过些什么?你要是真不记得了,用不用爷给你提个醒。”
安然脸色煞白,忽然明白过来,安子和是有意的,他早知道自己是谁,想也是,安然爬上大老爷的床,府里谁不知道,安子和虽是酒楼的管事,却也是安府的半个主子,怎会不知道这些,自己虽进了厨房也拜了师傅,却抹不掉前面的黑历史,反而,因自己出了风头,会被更多的人提起,便当着自己的面不提,背地里肯定也议论纷纷。
即便安子和第一次在大厨房碰见自己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谁,后来也必会知道,而他却始终不提,自己是忘了,他是装糊涂,而那些暧昧的举止,大概是觉得,对一个爬床丫头没必要尊重,调戏调戏满足一下他的恶趣味,只当消遣了。
猛然想起,那天苏夫人过寿的时候,他假意替自己解围,如果不是今天忍耐到了极限,估计还会跟自己暧昧下去。
记得林杏儿说过,男人追女人不管招数多新奇,看似多有诚意,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上,床,安子和大概觉得,自己这种女人是可以随便睡的,调戏一下,都是自己的莫大的荣幸,该上赶着让他调戏才对,这男人简直比大老爷还龌龊。
安然气的浑身发抖,恨不能一刀捅死他,念头至此,忽想到了自己腰上的匕首,想也没想抽出来,一刀就往后攮了过去。
安子和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敢跟自己动刀子,饶是他练过拳脚,身手灵敏,迅速躲开,也差点儿挂了彩,脸色铁青,身手捏住她的手腕,把匕首夺了过去,直接丢进水坑里。
安然的匕首虽被夺,到底身体自由了,见他又过来抓自己,侧身闪过,反手一屈一伸,一拳打了过去,安子和哪想这丫头还会拳脚,没防备,被她一拳打中,踉跄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