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等人刚刚行至御营门口,便闻身后有人唤道,“齐王妃,请稍等!”回过头来,便见柳凡的贴身宫女杨子气喘吁吁的奔来,向阮云欢行礼,说道,“我们娘娘请王妃一叙!”
阮云欢心知柳凡要问小萧氏滑胎一事,便与骆凝殊、桑可儿等人辞过,转身向柳凡的营帐行来。
一入帐篷,柳凡也不等她行礼,便一把将她抓住,连声问道,“云欢,怎么二少夫人会滑胎?昨儿你唤青萍去便是为了此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儿?”连连追问,竟然等不及阮云欢回答。
阮云欢一手在她手背上轻压,叹道,“你刚刚有了身子,我生恐惊吓了你,便嘱咐青萍莫要惊动!”携着她的手坐回榻上,才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本是有人要谋害我,却哪里知道会被二嫂误饮!”将昨晚的事,略过追查到宁王身上不提,与她细述了一回。
柳凡脸色苍白,抓着她的手,颤声道,“都是为了我,反而牵连了二少夫人,我……我……”
阮云欢摇头,轻声道,“旁人处心积虑,纵然我们处处防范,也总会百密一疏,如今事已至此,唯有想法子替二嫂讨回一个公道!”
柳凡轻轻点头,问道,“可查出是何人下药?”
阮云欢微一迟疑,轻声道,“姐姐,这些事自有妹妹和齐王,如今姐姐怀有身孕,不要操心的好!”
柳凡摇头,说道,“有这些人在,我又岂能安心养胎?”
阮云欢默思片刻,恨恨道,“若非我赛马时遇袭,一心只在此事上,纵没有青萍,那碗汤品又岂会分辩不出!”
柳凡点头,问道,“方才你说拿到了人,可曾审出是何人支使?”
阮云欢水眸骤冷,紧咬牙关,一字字道,“秦!璐!”
柳凡一惊,恨恨道,“这个秦璐,瞧着小小年纪,怕不是个易对付的主儿。若她当真指给六皇子,秦家越发势大,何况……六皇子与齐王亲厚,如此一来,岂不是也生嫌隙?”
阮云欢冷笑一声,说道,“下药之事疑点重重,还要细细查访,只是……我们总不能白来围场一趟!”
柳凡点头,说道,“今日瞧那几位秀,熊秀不足为虑,秦璐机心外露,虽是个厉害角色,却也令人防备,倒是那邹秀……我竟瞧不破她的心思!”
阮云欢点头,说道,“邹雪贞与秦璐联手,必然是个强敌,要如何将二人拆开才好?”微微垂眸,目光扫上柳凡平坦的泄,心头蓦然一动,俯首上去,在她耳畔低语。
柳凡眸光渐亮,忍不住笑出声儿来,说道,“也难怪齐王殿下患得患失,任谁瞧着,你这小蹄子也是向着五殿下!”
阮云欢抿唇一笑,说道,“成与不成,还在皇上!”
柳凡轻笑一声,一手在自己泄轻抚,说道,“妹妹放心,此次便交在姐姐身上!”
阮云欢点头,二人又细细谋划,直到再无漏洞,阮云欢才起身告辞,说道,“妹妹听着姐姐的好信儿!”
柳凡点头,命杨子送出营来。
申牌时分,侍卫来报,皇帝率众将军、公子狩猎回来,已出了林子。闻讯,御营中陈贤妃率各宫嫔妃,各府夫人、秀尽数出营,向河边迎去。
大雪之后,广沃的密林中多了许多艰险,也使狩猎多了许多艰难,自然,也激起众猎手的好胜之心。
此一刻,一众男儿正满身泥污,却满脸兴奋,催马踏过冰河,向对岸驰来。当先一人黑袍金龙,怒马扬鞭,凛然生威,正是当今皇帝淳于弘仁。
在他身后,端王淳于顺、宁王淳于康、齐王淳于信、五皇子淳于昌、六皇子淳于坚紧紧相随,往后不远,便是靖安侯公孙明远、建安侯秦义、护国大将军陈洛书以及各自的子侄。
陈贤妃见皇帝纵马过河,当先迎上,福身为礼,笑道,“恭迎皇上满载而归!”身后众嫔妃、夫人、秀呼呼啦啦尽数跪倒见礼。
皇帝哈哈大笑,说道,“痛快!痛快!”翻身下马,向众人摆手命起,笑道,“此次大雪覆林多日,倒是将许多猎物饿了出来,令我们满载而归!”
陈贤妃笑问,“不知皇上猎到什么?”
皇帝向身后侍卫招手,笑道,“将朕的猎物抬上来,给众人瞧瞧!”
一声令下,但见十几个侍卫上前,将猎物一一摆在地上。陈贤妃但见当先一只硕大雄鹿,不由低呼一声,说道,“这鹿个头儿怎么如此**?”
皇帝笑道,“个头儿倒也罢了,你瞧那鹿角,朕自个儿也从未见过!”
众人闻言,纷纷涌了来瞧,这个说,“你瞧,那鹿角,当真和小树似的!”
那个道,“是啊,瞧那鹿身,竟和大马相差不多!”
又一个道,“想不到这林中养得出这般大的鹿来,偏偏皇上猎着!”
秦三夫人忙道,“说不定,这正是鹿王呢,除了皇上,旁人岂能猎着?”
这马屁拍的……当真高段!
众人心里闪念,却均跟着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是啊!定是鹿王!”
闻着前边赞颂声不绝,立在最后的几位秀急了起来,阮云筝连连跳脚,大声道,“在哪里?在哪里?鹿王长什么样子?”说着便向前挤去。
骆凝殊急道,“你莫推我,我还不曾瞧见呢!”说着也向前挤,却撞在熊燕瑶的身上。
熊燕瑶回头瞧见是她,不由横目道,“挤什么挤,御前如此无礼!”
骆凝殊撇唇,说道,“熊秀这会儿懂得规矩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