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一前一后出前厅,过垂花门一路向后宅而来。阮云乐快行两步,行在阮云欢身侧,低声道,“是你,是不是?”
“什么?”阮云欢扬眉,侧头向她望来。
阮云乐冷哼一声,咬牙道,“那发蜜是你屋子里的东西,大婚那日,便是你使的调包计,是不是?”
阮云欢扬眉,诧异问道,“什么发蜜?”
“你不要装假!”阮云乐怒喝,声音不自觉拔高几分,回手指着青萍,咬牙道,“便是青萍这蹄子给你配制的发蜜!”
阮云欢回头,眸光向身后的青萍一扫,问道,“哦?青萍给我配的发蜜如何?”
阮云乐怒道,“五殿下查出,那发蜜中下有……下有mí_yào,只因我用了那发蜜,大婚那日,五殿下才会……才会……”说到后句,说不出来。
阮云欢扬眉,脸上神情似笑非笑,问道,“既然是青萍给我配的发蜜,怎么会在妹妹手里?难不成是青萍私自相赠?”
阮云乐一窒,咬牙道,“是……是……”
“秀……”行在她身后的豆蒄轻唤,及时将她阻住。如今琼丹做了阮云欢的陪嫁丫鬟进了齐王府,还大有用处,若是她将琼丹说出,阮云欢岂会留她?
阮云乐抿唇,咬了咬牙,才道,“是……是那日我去你院子,见案上有几瓶发蜜,又闻丫鬟们说是青萍特意调制,便……便取去一试,忘记与你说罢了!”
“原来如此!”阮云欢点头,说道,“妹妹茹姐几瓶发蜜原没什么,只是这与大婚之事何干?”
阮云乐怒道,“你……你那发蜜上下有mí_yào,若非如此,我……我和五殿下岂会不知换了人?定是你一意嫁给齐王,在中途使了调包计!”
阮云欢将脸一沉,冷冷道,“云乐,话不可乱说,你说是我使了调包计,又有何证据?只凭几瓶下了药的发蜜?一则,这发蜜非我阮云欢所赠,你私自拿去,我并不知晓。二则,这发蜜我也日日用着,为何齐王不曾中药?”
阮云乐被她说的张口结舌,要想辩驳,却说不出话来。
阮云欢见她不语,冷笑一声,说道,“妹妹的发蜜中有药,与其推到我的头上,倒不如瞧瞧还有谁过了手!你我均是御旨赐婚,你凭空污蔑我用了调包计,这可是欺君之罪,你大可告到御前,看是皇上治我的罪,还是治你信口攀污之罪?”
阮云乐被她说的脸白,咬牙道,“若不是你,难不成……难不成还是齐王?”想到之前齐王和阮云欢的传闻,心中倒信了几分,暗思自己对他一片痴情,竟被他弃如鄙履,心中又是愤恨又是难过,一口气堵在胸口,几乎缓不上来。
阮云欢挑眉,淡道,“妹妹要想知晓,不防去问齐王,我可不知道!”说罢再不理她,转身便走。
“你……”阮云欢正要将她唤住,豆蒄上前一步,轻声道,“秀,老夫人那里还等着呢,莫要误了回宫的时辰!”
阮云乐被她一提,瞬间省悟。如今木已成舟,是皇太后懿旨,自己已封为五皇子妃,如果旧事重提,非但于事无补,反而得罪了后宫里最最尊贵的太后。
当即狠狠咬牙,忙追上阮云欢,扯出一抹笑来,说道,“方才妹妹说笑,姐姐莫怪!”说着浅施一礼。
阮云欢见几天不见,她倒不再像以前一味的嚣张,不由扬了扬眉,说道,“此事原本怪异,便连齐王殿下也不明所以,何况你我?妹妹心中猜度,也在常理!”浅浅一笑,再不与她多说,转身向紫竹苑去。
紫竹苑里,老夫人一早已收拾妥当,正由马氏、吕氏、祝氏妯娌三个陪着,立在院子门口翘首张望。远远见二人行来,忙迎上拜了下去,说道,“老身见过王妃{过五皇子妃!”
阮云欢忙一把将她扶住,连声道,“祖母,这里又没有旁人,如何行这等大礼!”
话还不曾说完,祝氏三人也已跪下,说道,“臣妇拜见王妃!拜见五皇子妃。”
老夫人一手扶着她手腕,说道,“王妃,国礼不能废,王妃当受一礼!”
阮云欢无法,只得身子微侧,受了四人的礼。亲自将老夫人扶起,又命白芍、青萍等人扶三位婶婶起身,这才行过家礼,说道,“天气虽还未寒,终究秋凉,这大早起,怎么祖母在外头候着?”扶着她手臂,向院子里去。
入内重新述礼坐下,阮云欢向屋子里望了一周,问道,“怎么不见几位妹妹?”
老夫人道,“你几位妹妹年幼,不懂规矩,便让她们园子里玩儿去,免得冲撞!”
阮云欢笑道,“都是自个儿家人,又不是不曾见过,怎么就会冲撞?”唤过红莲,说道,“你园子里去寻寻,看几位秀在做什么,请她们也来坐坐!”
老夫人忙道,“你要见她们,何必去唤?园子里叫了戏,一顷儿进去便见着了!”
阮云欢道,“闻宫里传话,说一切从简,怎么又叫了戏?”
老夫人微叹,在她手上轻拍,说道,“若是嫁给寻常人家,我们相府怕不要热闹十天八天?如今皇家规矩大,你们能回门,也算相府的脸面,哪能悄悄儿的?”
阮云欢点头,说道,“是祖母有心,其实不打紧!”倒也不再催红莲去寻阮云筝等人,只坐着与众人说些闲话。
阮云乐随在她身后,眼见众人众星捧月一般,都是争相向她行礼,到了自己,虽然也行大礼,却哪里能与阮云欢相比。暗思那风头本该是自己得的,如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