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见状暗惊,心道,“这定是平阳王妃的娘家人,闻女儿惨死,闹上门来!”
心念刚起,却见陆轻漾自门内奔出,一把将中年夫人扶住,唤道,“乐夫人,您怎么来了?”
白芍愕然,不知这位“乐夫人”是谁,便向阮云欢行去,悄声问道,“秀,这位乐夫人是谁?”
阮云欢冷笑一声,说道,“前任盐道转运使副使乐天之妻,乐侧妃之母,不过是帝京城中的一个破落户罢了,怕是趁着王府混乱,来打秋风的!”
“哦!”白芍恍然,轻轻点头。
乐夫人一见陆轻漾,一把将她抓住,哭道,“我家女儿年纪轻轻,王爷便去了,这教她日后如何是好?”
陆轻漾劝道,“夫人,王爷起灵的时辰到了,请夫人偏厅里坐坐罢!”
乐夫人连连摇头,大声道,“不!你们平阳王府,要给个说法,要将我女儿如何?”
“乐夫人!”端王淳于顺自灵堂内出来,淡淡道,“乐氏为王爷侧妃,自然随灵守丧,乐夫人要什么说法?”
“守丧?”乐夫人尖叫,说道,“我女儿才二十三岁,你们便忍心让她守一辈子寡吗?”
淳于顺脸色一沉,说道,“依夫人之意如何?”
乐夫人眼珠子一转,说道,“我女儿不过一个侧妃,又膝下无子,为何要她为王爷守丧?”
淳于顺挑眉,淡道,“老人之意,今日是要将女儿领回吗?”
乐氏一听,正中下怀,咬牙道,“还请端王殿下做主!”
“闭嘴!”淳于弘杰一声怒喝,自灵堂内奔出,冷声道,“身入王府,岂有你想领回便领回的道理?”
乐氏一见他,不禁缩了缩脖子,露出一些惧意,却仍撑着胆子大声道,“我女儿只是侧妃,又不是正妃,当初不过一乘形天黑抬了来,服侍王爷这许多年尽心尽力,如今王爷去了,怎么不能领回?”
陆轻漾皱眉,说道,“乐夫人,王爷刚去,哪里就有将侧妃发回的道理?”
乐夫人大怒,指着她道,“世子妃,你莫以为王爷、王妃去了,这府里便是你做主,我女儿怎么说也算你庶母,哪里有你说话的地界!”
“乐夫人!”阮云欢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说道,“这里是平阳王府,世子妃可是世子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平阳王和王妃故去,这王府里若没她说话的地界,难不成有你的地界?”她深知乐侧妃和淳于弘杰之间的勾当,心中不齿,措辞虽不严厉,但语气中却皆是不屑。
乐夫人一蹦三尺高,指着她大声道,“你算什么东西,这平阳王府还轮不到你吧!”
阮云欢冷笑,说道,“我不算什么东西,倒不知乐夫人是什么东西?”
乐夫人气的身子直抖,咬牙道,“阮云欢,你……你……”话没出口,但见一条人影轻闪,“啪”的一声脆响,脸上已重重受了一掌。
白芍一进即退,立在阮云欢身侧,将衣袖慢慢放下,冷冷道,“我家郡主的名讳,岂是你这妇人能唤的?”
乐夫人一怔之下,跳了起来,大声道,“反了!反了!一个奴才胆敢打人!”
白芍淡道,“你辱及郡主,便是该打!”
乐氏怒及,手指颤抖,指着她大声道,“阮……睿敏郡主,你是如何管教奴才的?”
阮云欢微勾了勾唇,说道,“白芍,方才果然是你不对!”
在场众人,旁人也倒罢了,几位皇子却都是一愣。这睿敏郡主,几时是吃亏的,这个时候反而教训起自己的奴才来了?
淳于坚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却闻阮云欢悠然的声音道,“如此恶妇,该打的满地找牙才是,怎么如此舍不得用力!”
白芍侧身屈膝,说道,“奴婢记下了!”
“嗤……”淳于坚忍悛不禁,笑出声来。
乐夫人气的身子直抖,正要再嚷,左侧少妇忙将她一拉,在她耳边低语。乐夫人一怔,脸色瞬间变的平和,冷笑一声,说道,“纵是郡主,你也管不了平阳王府的事罢?今日老身是寻平阳王府的人说话儿,岂有外人插嘴的道理?”
阮云欢扬眉,细细向那少妇瞧了一眼,一时倒也无语反驳。
乐夫人见阮云欢不语,大是得意,转向淳于弘杰大声道,“世子,如今老身来是为了正事,便请世子给句话,这人,要何时送还?”
淳于弘杰咬牙道,“乐氏是父王侧妃,父王还未发丧,夫人便来吵着要人,岂有此理!”
乐夫人一仰头,说道,“如今王爷、王妃故去,这王府内务便该由侧妃做主,若不然将侧妃请出,听听她自个儿的意思!”
“是吗?”灵堂门口,一道威严冷冽的声音响起,带着金属的回声,淡淡道,“给脸是侧妃,不给脸,不过是个妾!乐夫人既不愿女儿守寡,那便……殉葬罢!”
这话如一声炸雷,在众人耳边轰响。回过头来,但见一条俊挺人影慢慢自灵堂内踱出,冷锐的眉眼,在昏暗的火光下,更是显出几分肃杀。
乐夫人倒吸一口凉气,结结巴巴道,“齐……齐王殿下……”
淳于信竟不向她望去一眼,转向淳于弘杰,问道,“皇叔若无异议,便带人罢,莫要误了时辰!”竟再不听旁人的意思。
满吃寂,一时都是望向淳于弘杰。
淳于弘杰额角青筋崩现,心中却怒潮汹涌。本来老王爷一个侧妃,他岂会放在心上?可是这乐氏与他有私,一句话就殉葬,难免有些不舍。
乐夫人本